第六章锈齿轮

货舱三层堆满废弃的机械零件，凝固的机油在金属缝隙间泛着幽光。帕尔维斯蜷缩在集装箱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生锈的齿轮——三年前他亲手拆给帕洛斯的小玩具，现在边缘已经氧化发黑。

"你果然还留着这个。"

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帕尔维斯猛地抬头。帕洛斯倒挂在悬垂的钢索上，银灰色长发垂落如瀑，灰紫色眼睛里晃动着货舱昏暗的灯光。这个熟悉的倒吊姿势让帕尔维斯鼻腔一酸——小时候哥哥总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窗前。

帕洛斯轻盈地翻身落地，却在看清弟弟的瞬间僵住。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帕尔维斯脖颈处——那里有半截没被高领遮住的咬痕，新鲜的紫红色在苍白皮肤上刺目得惊人。

"雷狮干的？"声音突然失了温度。

帕尔维斯下意识拉高衣领，却被兄长冰凉的手指拦住。帕洛斯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薄荷味的，和他们小时候用的跌打药一模一样。

"先处理伤口。"他旋开盖子时手指微微发抖，"听着，我加入海盗团是为了..."

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刺破寂静。红光在货舱疯狂旋转，广播里卡米尔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所有人员注意，检测到元力虫群靠近飞船，立即就位。"

帕洛斯咒骂一声，快速把药膏塞进弟弟手中。他的指尖在帕尔维斯掌心迅速划动——不是写字，而是他们幼时发明的秘密暗号。

**[大赛有鬼，别信丹尼尔]**

"下次补给日，东区废弃控制室见。"帕洛斯后退着没入阴影，最后看了眼弟弟伤痕累累的脖颈，灰紫色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记住，无论雷狮对你做什么..."

货舱门突然被雷电劈开，雷狮的身影在电弧中显现。帕洛斯瞬间挂上玩世不恭的笑："老大！我在教新人认逃生舱呢~"

雷狮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他伸手拽过帕尔维斯，拇指重重擦过那截露出的咬痕，像是在覆盖什么印记。"我的东西，"电流在指尖噼啪作响，"不需要别人多管闲事。"

当帕洛斯吹着口哨离开后，雷狮突然将帕尔维斯按在冰冷的舱壁上。他扯开那碍事的高领，对着旧咬痕狠狠咬下新的伤口。鲜血顺着锁骨滑进衣领时，他在帕尔维斯耳边低语："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

帕尔维斯浑身血液冻结。

雷狮舔去唇上血珠，笑得危险又迷人："大赛期间，你们兄弟最好安分点。"他松开钳制，转身时披风扫过帕尔维斯颤抖的手指，"毕竟..."

"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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