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用铅笔戳着本子上的字。她听见身后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回头一看，果然是桑延。
他站在她桌边，手里拿着一本物理练习册，“能借支笔吗？”
温郁挑眉，“你连笔都没带？”
“早上忘在器材室了。”他说得自然，眼神却很平静。
她从笔袋里抽出一支黑色签字笔递过去，“下次记得检查。”
桑延点头接过，转身离开时却被她叫住。
“你是不是每天都在观察我？”她语气随意，却带着几分试探。
桑延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你想多了。”
温郁笑了笑，“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每次我一抬头，都能看到你在看我？”
周围几个同学悄悄竖起耳朵，等着听他的回答。
桑延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也许是我对你太感兴趣了。”
这句话说完，他大步离开，留下温郁一个人坐在原地，眼神微微变了变。
放学铃响起，同学们陆续收拾书包离开教室。温郁动作利落地整理好东西，起身往外走。
她刚走出门口，就听见身后有人跟上来。
“一起走？”桑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温郁停下脚步，侧头看他，“你不是总‘巧合’跟我同路吗？”
“那这次算不算特意安排的？”他反问。
她眯起眼睛打量他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有意思。”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天空已经开始下雨，雨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温郁撑开伞，却没有立刻走，而是停在楼梯口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那把钥匙的事。”
桑延表情不变，“你还在想那个？”
“我这个人最讨厌未知的东西。”她说，“尤其是别人想藏起来的。”
桑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雨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温郁盯着他的手，眼神渐渐深沉。
“那你是想告诉我，”她声音轻缓，“你已经知道了？”
桑延没回答，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藏着某种说不清的情绪。
温郁收回伞，转身走进雨幕中。
她走得很快，像是不想让任何人看清她的表情。
而桑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手指慢慢收紧。
雨越下越大，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他低声说了句：“你最好别碰那把钥匙。”
然后，他也转身离开，身影被雨水模糊成一道剪影。
温郁撑着伞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雨水顺着伞骨滑下来，在她脚下溅开小小的水花。她没有回头看桑延有没有跟上来，但心里清楚，他大概率不会追来。
第二天清晨，天还灰蒙蒙的，她推开窗户，冷风扑面而来，带着点雨后的清新。她伸了个懒腰，翻出校服穿上，动作干脆利落。
早自习铃声刚响，她走进教室时，依旧是那一片低低的议论声。但她已经习惯了，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
桑延今天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本英语书，目光却时不时往她这边扫。她假装没注意到，低头翻开课本，嘴角微微上扬。
中午食堂人声鼎沸，温郁端着餐盘慢悠悠地走过来，视线在人群中一扫，正准备找个角落坐下，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温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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