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玻璃门上映出的自己——校服整洁，头发扎得一丝不苟，连指甲都修剪得干干净净。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想这副乖巧的模样要是被以前的朋友看见，估计会吓得以为她走错了次元。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图书馆里安静得出奇，只有翻书声和偶尔传来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她不太习惯这种氛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的世界，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她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掏出课本和笔记本，摊开后盯着空白页发呆。她不是没想过好好学习，只是每次翻开书本，脑子里就像被灌了浆糊一样，什么都记不住。
“这题你不会？”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笑意。
温郁抬头，看见桑延正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本《高等数学》，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却依旧好看得不像话。
“你怎么在这儿？”她皱眉。
“我每天都在这儿。”他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来，“倒是你，今天怎么突然来图书馆了？”
温郁别开视线，“我这不是想多看点书嘛。”
“哦？”他挑眉，“那你刚才盯着空白页看了五分钟。”
她咬牙，“你能不能别这么毒舌？”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课本上，“哪道题不会？”
她犹豫了一下，把那道卡了半天的题目指给他看。
桑延低头看了一眼，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边写边解释：“你看这里，其实这个函数的变化趋势可以用图像来理解……”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一点慵懒又不失严谨的调调，听得人莫名安心。
温郁原本还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开始认真听他讲题。
“懂了吗？”他问。
她点点头，又摇头，“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没关系。”他拿过她的笔，在她本子上画了个图，“这样呢？”
她盯着那个图看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啊！原来是这样！”
“嗯。”他满意地点头，“你反应还挺快。”
“那是当然。”她得意地翘起嘴角，“我可是天才。”
“是是是。”他笑着敷衍她，“那接下来这道题你也试试？”
温郁接过笔，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竟然真的解出来了。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我真的做出来了！”
“恭喜。”他笑着夸奖，“看来你不是学不会，只是懒得学。”
“你这话听着怎么像在损我？”她瞪他。
“没有，我说的是事实。”他语气平静，“不过现在你愿意学了，挺好的。”
温郁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想变得更好一点。”
“为什么？”他问。
她顿了顿，然后抬眼看他，“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只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
桑延看着她，眼神柔和了些，“你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她反问。
“因为我了解你。”他说得理所当然。
温郁愣住，随即轻笑了一声，“你这个人，说话总是让人很舒服。”
“我只是说实话。”
“可有时候说实话会伤人。”
“我知道。”他顿了顿，“所以我只对值得的人说实话。”
温郁看着他，忽然觉得脸颊有点热。
她赶紧低头翻书，假装专心学习，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桑延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她一起看书、做题。
时间过得很快，窗外的阳光渐渐偏移，照进来的光影也一点点挪动位置。
“你渴了吗？”他忽然问。
“有点。”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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