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发男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半步。
“你们谁要是还想留下来，我不介意帮你们打个电话叫救护车。”他说着，已经掏出了手机。
几个混混顿时怂了，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温郁靠在玻璃门上，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能打，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
可刚才那一刻，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桑延转过身，看向她。
“没事吧？”他走近几步，声音放轻了些。
温郁摇头，“我没事。”
“有没有受伤？”他仔细打量她手腕的位置，确认没有红痕才放心。
“我又不是纸糊的。”她撇嘴，“我自己能处理。”
“我知道你能处理。”他笑了笑，“但我还是想来看看。”
她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你干嘛总是这样……”
“哪样？”
“总是……突然出现。”
“因为你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说得理所当然，“而且，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东西。”
温郁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
“什么意思？”他挑眉。
“我在外面的事，你都知道吧？”她语气平静，“我不是什么好学生，也不是什么乖乖女，我以前打架、逃课、抽烟、喝酒……什么都干过。”
“所以呢？”他反问，“你现在不是在努力改变了吗？”
“你觉得我能改？”她有些不信。
“我不知道。”他坦诚地说，“但我想陪你看看。”
温郁看着他，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迅速移开视线，低头拧开水瓶盖，喝了一口水。
“喂。”她忽然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每次买水都喜欢去这家便利店。”他说，“上次你说这里冰柜里的矿泉水最好喝。”
她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你还记得这个？”
“我记得很多。”他看着她，“比如你喜欢草莓味的棒棒糖，比如你讨厌吃香菜，再比如你做题的时候喜欢咬笔帽。”
温郁瞪大眼，“你什么时候观察得这么细？”
“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重点。”他语气认真，“只是你以前没注意到而已。”
她脸颊微红，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以后是不是还要继续跟着我？”
“如果你不赶我走的话。”他答得毫不犹豫。
“谁要你跟着！”她嘴硬地反驳，却又忍不住补了一句，“不过……谢谢你。”
桑延看着她，笑意更深。
远处传来熟悉的上课预备铃声。
“走吧。”他说，“回去了。”
温郁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校园，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中午，温郁照常去食堂吃饭。
她刚打好饭，就看到桑延端着餐盘朝她走来。
“可以坐这儿吗？”他指着她对面的位置。
“随便。”她低头扒饭。
桑延坐下，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炸鸡排放在她碗里。
“你是不是太闲了？”她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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