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桑延醒了。
护士发现他手指动了，立刻通知医生。温郁听到消息时正在洗手间洗脸，她擦干脸，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
桑延睁开眼，看到她时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你来了。”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
温郁点点头，在床边坐下。
“你还好吗？”她问。
“还好。”他笑了笑，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至少我还活着。”
温郁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为什么要去死？”她终于问出这句话。
桑延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因为我以为，没有你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温郁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真的以为分开对你更好。”
“你觉得我值得更好的人？”他苦笑，“可我这辈子只想要你一个。”
温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我不是没有底线的人。”他继续说，“但我爱你，爱到愿意为你一次次低头。”
“我知道你害怕。”他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轻易离开你。”
温郁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不想让你再受伤。”她哽咽道。
“我已经受伤了。”他声音低哑，“而且伤得很重。”
“但只要你还在，我就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温郁扑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仿佛这一抱就能弥补所有错过的时光。
“我错了。”她在他怀里哭着说，“我真的错了。”
“我知道。”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但我原谅你。”
“以后我会学着不再推开你。”她哽咽着，“我会学着相信你，也会学着好好爱你。”
“嗯。”他点头，“我们慢慢来。”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吹动窗帘，像是春天悄悄来临。
*
几天后，桑延出院。
他瘦了很多，脸色还没完全恢复，但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
温郁每天放学都会陪他复健，帮他做心理疏导。他们一起去看了心理咨询师，开始正视彼此的问题。
有时候温郁还是会控制不住情绪，但她学会了停下来，而不是直接动手。
有一次她差点又要发火，桑延只是笑着握住她的手说：“别急，我们慢慢来。”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
“你真是个傻子。”她说。
“我是你的傻子。”他回她一句。
她抬手打他一下，却被他轻松躲开。
“喂，打人不许躲！”她瞪他。
“我最近身体虚弱，你下手轻点。”他挑眉，“不然我又要住院了。”
温郁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她终于明白，有些人的爱，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哪怕你一次次伤害他，他依然愿意等你回头。
*
那天晚上，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路灯下，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像是永远不会分离。
“你还会梦到我离开你吗？”桑延忽然问。
温郁摇摇头，“最近没做了。”
“那就好。”他牵起她的手，“我不会再让你做噩梦了。”
温郁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桑延。”她轻声说，“谢谢你一直没放弃我。”
他转头看她，眼神温柔，“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白月光。”
她红了眼眶，却又忍不住笑出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网上学的。”他理直气壮，“这叫网络热梗，不懂了吧？”
温郁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未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只要他在，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
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几声铃响，像是谁骑车经过。
他们相拥而立，阳光洒在身上，温暖又安静。
这一刻，温郁终于下定决心——
她要学着不再伤害他，而是好好爱他。
*
桑延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轻声说：“温郁，我爱你。”
温郁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我也爱你。”
下一秒，她突然皱眉，“等等。”
“怎么了？”
“你刚才说网上学的？”
“对啊。”
“那你是不是还收藏了其他情话？”
“你想听吗？”
“当然。”
“那我回家给你念。”
“你现在就要回去？”
“嗯。”
“为什么？”
“因为我刚想起来，今天是我生日。”
温郁一愣，随即瞪大眼睛，“你为什么不早说？”
“不想让你太紧张。”
“那你现在说干嘛？”
“因为我想听你说生日快乐。”
温郁看着他，忽然笑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我的校草。”
桑延嘴角扬起，低头吻住她的唇。
远处的钟楼敲响六点整，夕阳洒在两人身上，温暖又安静。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还有风雨，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还在，就一定能一起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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