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亦笑,目光却不经意扫过一旁的甄嬛。后者端坐不动,神情自若,只是指尖微微收紧,显出几分隐忍。
席间气氛融洽,唯有温郁心知肚明——今日,便是收网之时。
午时刚过,温郁便向皇帝请奏:“臣妾近日听闻一事,事关后宫安定,不敢隐瞒,请皇上明察。”
皇帝眉头微挑,放下手中茶盏:“哦?何事?”
温郁起身,缓缓道:“安答应近来屡次私下与甄嬛娘娘往来,且曾言及……臣妾之短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甄嬛神色不变,安陵容却脸色骤变,急声道:“娘娘此言差矣,臣妾从未……”
“本宫尚未说完。”温郁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更甚者,臣妾还查得,安答应私藏前朝禁药,意图不明。”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皇帝面色陡然转冷:“可有证据?”
温郁轻轻抬手,青禾立刻呈上一只锦盒。盒中,是一瓶药丸、几封书信,以及一份宫人证词。
“这是从安答应宫中搜出的药瓶,太医已验明其中成分,确为前朝禁药。”温郁语气冷静,“至于这些书信……皇上不妨亲自过目。”
皇帝接过信件,细细翻阅,脸色愈发阴沉。
甄嬛终于开口,语气温和:“皇上,安答应或许确实行事不当,但未必真有恶意。”
温郁淡淡一笑:“若有恶意,又岂会轻易留下证据?”
皇帝沉默良久,最终沉声下令:“安陵容,你可知罪?”
安陵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臣妾冤枉!这些药……是有人陷害臣妾的!”
温郁俯视她,语气平静:“你若真是无辜,又为何要在宫宴之上,当众质疑本宫当日召见太医之事?”
安陵容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惶。
温郁继续道:“你既知那日之事,又如何得知得太医诊脉细节?若非早已存心算计,怎会如此清楚?”
皇帝终于动怒,拍案而起:“来人,将安陵容押入冷宫,查明其过往行迹,若再有欺君之举,从严处置!”
安陵容被侍卫拖走,临走前死死盯着温郁,眼中尽是不甘与恐惧。
甄嬛未再多言,只淡淡一笑,似是惋惜,又似是释然。
温郁回到宫中,已是黄昏。天边残阳如血,映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静谧。
青禾轻声道:“娘娘,甄嬛不会善罢甘休。”
温郁望着远处暮色,语气幽然:“她若想动我,便得先学会不再轻敌。”
数日后,安陵容正式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甄嬛虽未受牵连,却也自此失了皇帝几分宠爱。
温郁的地位,在这场风波之后,愈发稳固。
然而,她心中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夜深,宫灯摇曳,温郁独坐案前,手中拿着一封信。
那是敬妃送来的最新情报——
**“甄嬛已遣心腹前往太后宫中,似有要事相商。”**
温郁看完,轻轻一笑,将信投入火盆。
火焰腾起,照亮了她的眉眼。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方。
风穿庭廊,吹动帷幔,如同命运悄然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