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瘫软在地上的贺严,连忙向上扯着李裕安的裤角,浑身哆嗦道:“李大少,放我一马吧,我错了。”
“而且如果弄死我,不仅脏了您的手,恐怕也不好善了啊。”贺严眼见李裕安无动于衷,用余光示意呆愣在原地不敢上前的女伴去找人帮忙。
贺严因为太过嚣张,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家里就专门雇了几个保镖看着他,结果在宴会开始前怕影响泡妞,都被自己打发上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李裕安当然也不是瞎子,明白这是打不过要找帮手的节奏。
俯下身子将贺严死死攥着裤角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咔嚓声,手指被掰成诡异的弧度,这让宴会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裕安听着贺严渗人的惨叫声,另一只手很嫌弃的拍了拍裤角,轻笑一声:“啊,现在才找人是不是晚了点,你觉得是你的人来的更快,还是我下手更快呢?”
“快住手!孽障啊!这是在干什么!?”李淮南面色铁青,带着保镖大步流星地朝李裕安走来,看向躺在地上痛苦喊叫的贺严,沉声怒斥道:“还不快放开贺少!”
李裕安眉梢微挑,咧嘴一笑,乖顺的将手松开了。
一旁的保镖则立刻走上前扶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十分狼狈的贺严,查看他的伤势。
李淮南扶额叹息,转过身去,目光凶狠的瞪着一旁假装乖巧的李裕安,强硬的将李裕安拉到自己身旁,如同审讯犯人一般谴责道:“是不是一天不惹事儿,你就皮痒痒!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还有你打谁不好!非要打贺家的独苗,你真是好样的啊!把我们李家的脸和声誉都丢尽了!”李淮南抬手便要打在李裕安的脸上,可随着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多还是放了下来。
在宴会厅闹这样大的动静,也吸引了因怀孕而一直待在二楼休息的郑漪澜下楼查看,她刚一下楼便被这一场面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哎呀,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一会功夫就出事了。”
郑漪澜身着祖母绿丝绸礼裙带着珍珠耳坠,柔顺的黑发高高盘起,细长的眉毛紧皱着,脸上岁月的痕迹却也遮盖的明艳动人,缓步走到人群中心,如同天鹅般高贵;也许是因为月份还小,竟然看不出一点怀孕的迹象。
一眼就看见了被人搀扶着鼻青脸肿的贺严正捂着手哀嚎,脸色大变,先是难以置信,后快步走到跟前;满眼心疼的看着贺严:“严儿!你怎么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备车去医院,快啊!”
郑漪澜接过女佣递来的手帕,轻柔的擦拭着贺严脸颊的泪痕,用手安抚似的拍打贺严的后背。
贺严一看见郑漪澜的身影,便扑到了郑漪澜面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幽怨地哭诉着:“姑母,我的手好疼啊!我的右手是不是断了?”
说着贺严便目光一转,如同厉鬼般怨恨的瞪着始作俑者,用完好的左手指向李裕安愤恨道:“姑母!就是他!是他这个贱种打的我!”
“严儿!无论发生什么注意措词。”郑漪澜神情微变。
李裕安冷冷地看着他,却也并没有失口否认。
这如同看尸体的眼神使贺严打了个哆嗦,
郑漪澜转头看向李裕安,胸膛上下起伏着,却也仍然维持着端庄贤淑,安抚性的拍了拍贺严的背,示意一旁的保镖扶着贺严离开,自己挺直身子朝李裕安走去。
一旁的李淮南见况赶紧迎了下去,温柔体贴的将自己的西装外衣披上郑漪澜的肩膀,笑着打圆场:“唉呀,小辈之间的小摩擦而已,怎么把你给惊动了。”
“今天这事呢,是裕安的错,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我出,到时候我再让裕安向贺严倒个歉……”还没等李淮南说完便被郑漪澜强硬的抬手打断道:“够了!小辈间的小摩擦?倒是说的轻巧。”
李淮南顿时便哑口无言,只能干站在一旁。
“让他自己说清楚事情!我不是不讲理的人,给人定罪前总要问个明白。”
李裕安听后这才抬头看向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陌生女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气场真的过于强大了,是从小就有的一种骨子在里的傲劲,但却也有担得起的资本。
李裕安低垂着眼眸,满不在乎的左手把玩着手上的银戒指,保持着沉默;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解释,罪名都已成立,这个永远无法改变。
郑漪澜嗤笑一声,左手将自己鬓边的碎发撩向耳后,又将李裕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结合着周边人的反应一眼就明白了,神色平静的说道:“你就打算辩解都不辩解一下了吗?那你也真是够可悲的。”
“你的沉默,不会彰显你的聪明,恰恰相反这是一种愚蠢的表现;贺严那性子我是知道的,爱闯祸。”
“我也知道不能一辈子为他兜底,平日小打小闹就算了,可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了;如果是他先动的手或言行有过失,那我就先替他赔礼道歉。”郑漪澜直视着李裕安,丝毫不见胆怯。
李淮南听后,眼神示意李裕安顺坡下驴,不要不识好歹,同时确保着这次的事的影响不会再次扩大波及到自己的利益。
李裕安挑眉,目光挑衅地望了一眼李淮南,转而向郑漪澜微微一笑道:“啊,看来郑阿姨您是个明事理的人啊,那我想光只是您赔礼道歉可能不够呢。”
“我明白了,等贺严伤好之后,我会让他去登门赔礼道歉的。”
“但是前提是贺严受伤的一切费用由你自己承担,并且我要云城西南郊区那块地皮。”郑漪澜还着重读了你自己两个字,意思再明显不过;可突兀的后半句话更是把野心放在了明面上。
这句话一说出口,原本缓和的气氛又瞬间凝固。
不仅李裕安收敛的笑容, 一旁的李淮南也顿时黑了脸,凑到郑漪澜旁边用只能两人听见的语气讽刺道:“郑家的胃口有点大了吧,你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真是好手段。”
郑漪澜自然知道为什么李淮南会这么生气,因为那块地是他的亡妻孟长忆婚前买下的一块地皮,却被他收入囊中。
李裕安也曾三番五次想要回那块地,却都被李淮南以一些理由半开玩笑的驳回
郑漪澜双手抱胸反问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李裕安余光扫了神情紧张的李淮南一眼却突然笑了:“哈,郑阿姨觉得贺严的一句道歉只值这个价吗?”
“再加上青峰百分之二十的股分吧,不然,怎么配得上贺家大少爷和郑阿姨的道歉呢?也当是我为您怀孕准备的礼物,爸你说是吧?”
青峰是云城知名度最大的老牌珠宝,款式设计比较注重时尚,每一款珠宝首饰都很经典,那些娱乐圈的一线明星也争相抢着给青峰珠宝代言;
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如果没有答应,那大庭广众下似乎也下不来台面。
李淮南似乎被呛了一下,好不容易缓过来才回道:“咳!啊,也对既然是孩子的心意,那漪澜你就收着吧。”李淮南咳嗽了几声陪笑着,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他现在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为避免自己一时冲动当场发作,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打算秋后算账。
青峰珠宝就这么拱手让给了自己,可是远远超出了郑漪澜的预期,达到目的后便不再咄咄逼人,郑漪澜嘴角扯出了一抹不明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郑漪澜侧过身子拿过一旁桌上的红酒站上了铺着红丝绒台阶,举起高脚杯从容地说道:“让各位看笑话了,我想因为这件事情也或多或少影响到了各位的美好心情,为了给大家换个心情,我正好准备了点心,也算是赔礼。”
李裕安则被李准南用力拽着胳膊上了楼。
进了书房后,迎接着李裕安呼啸而来的便是一个巴掌,李裕安还没来得及躲闪,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嘴角缓缓渗出血迹。
李淮南如今无所顾忌,这一巴掌也变成了宣泄口。
李淮南似乎还不解气,正准备抬手再打时,却被遏制住了手腕,李裕安眸子里透出一股子阴狠,将李淮南的手狠狠甩了回去,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冷道:“父亲这就不装了?”
李淮南指着他的手有些被气得发抖,怒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想对你老子我动手?”
“还有,你刚刚干了什么?哼,就这么把自家的家业拱手送给了一个外人!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李裕安看着李淮南反问道:“父亲这说的什么话,郑阿姨是外人吗?还是父亲根本就是一直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郑家呢?”
李淮南沉默了一瞬,随后似乎觉得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战,直起身子选择冷漠的转身离开。
关上门前,李淮南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可笑的是,那是一种充满着怜悯的眼神,真讽刺啊。
李裕安终于卸下了全部的力气,瘫倒在了沙发上,用手背遮挡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所发出刺眼的灯光,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这时被放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兀的震动了一下。
郑漪澜:你想要的,我拿到了,答应分给我的报酬可别忘了。
作者有话说:最近很忙,在忙着学习如何逃离病娇学校(/_\)大怨种,所以更新有点少,声明一下并不是要弃文,我也是成功又演了一集倒霉熊。
当然可能文中也会有小错误和小瑕疵,大家都可以评论提出来,作者会快马加鞭进行修改和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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