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毕业季。
炙热的夏天又来临了,伴随着蝉鸣,风很温柔,刹那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那个只属于她和他的夏天。
‘‘你是我最开始认识的人,也是我最舍不得放下的人。’’初中三年快结束了,而宋语汐也已经喜欢韩晨两年了。
她经常趴在栏杆上偷偷的看韩晨,可如今就要毕业了。
宋语汐一直在想‘今年的六月份过后就不能悄悄的看韩晨了,想到以后的校园生活没有他,难免会哽咽’。
而现在他们连一张像样的合照都没有。
合照不多 因为她知道他们永远有下次见。
所以她还是决定要和韩晨考同一个高中,宋语汐正好又可以继续和韩晨待在一起了。
在人生中一场最重要的考试-中考
宋语汐在考试时奋笔疾书,考试要结束时试卷也刚好写完了,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宋语汐的心里满满的自豪感。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教室里笔尖划过试卷的声音骤然停住,有人长长舒了口气,把笔往桌上一搁,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堆了半人高的书本上,粉笔灰在光柱里轻轻浮动,恍惚间还是刚入学时的模样。
三年的时光飞逝。走出校门时,门卫大爷笑着挥了挥手,说“以后回来玩啊”。有人回头望了望那栋爬满爬山虎的教学楼,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和刚入学时那张模糊的合影重叠在一起。
考完所以科目后,老师组织了一场毕业晚会。同学们因为考完试了,所以也想放松放松,再加上这可能是他们同学之间的最后一次聚会,便人人都很愿意参加这次聚会。
‘‘以前,我不让你们化妆打扮自己,但是今天晚上你们一定要美美的来,今晚你们都可以做自己,以后你们就解放了。’’班主任说完以后便走了‘‘期待晚上看到不同的你们。’’
老师一走,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哎,我要穿旗袍,你要穿什么。’’‘‘我要穿吊带长裙。’’‘‘我要去给我的头发做个造型’’‘‘我想染渐变色。’’
在原地聊了一会,他们便都去准备打扮自己了。
陈翙拉着宋语汐‘‘走啦,语汐,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大放光彩。’’
‘‘好好好。’’
老师把酒店定位发到了学生群里‘‘还没有好的同学抓紧时间了,收拾好的就可以出发来酒店了。’’
一瞬间群里弹出来一大堆‘‘收到收到。’’
同学们陆陆续续得都到了
男生们脱掉校服后,基本上都换上了西装,从以前的青春洋溢到现在的略显成熟
那些在操场奔跑、校服衣角飞扬的少年,忽然就藏进了这身熨帖的线条里,多了些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让人移不开眼的张力。
女生们也有了所以自己的青春色彩。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时,仿佛有一片春光涌了进来。女生们一个个款步走来,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风——有的穿了鹅黄长裙,领口缀着珍珠,笑起来时像浸在蜜里的阳光;有的选了月白旗袍,盘扣从颈间一路缀到腰侧,走路时开衩处露出的脚踝踩着细高跟,步步都带著韵致;还有的穿了利落的短款礼服,亮片在肩头闪闪烁烁,抬手捋头发时,腕间的银镯子跟着晃出细碎的光。
陈翊穿着一条利落的黑色小短裙,裙摆堪堪落在膝盖上方,衬得双腿纤细笔直,像淬了墨的笔杆般利落。而头顶那一头亮得晃眼的红发,却偏生像一团跳跃的火焰,蓬松地落在肩头——冷冽的黑与炽烈的红撞在一起,像暗夜里突然炸开的烟火,带着种矛盾又夺目的张力,让人看一眼就再难移开目光。
而宋语汐则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裙子,仿佛将初夏的晴空裁成了裙摆。裙身是柔和的天蓝色,布料轻盈得像蒙着一层薄雾,走动时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扬起,露出纤细的脚踝。领口是简单的圆领设计,衬得脖颈愈发修长,阳光透过裙摆时,能隐约看到布料上细碎的白色波点,像把星星揉碎了撒在上面。
在人群中都可以一眼注意到,简直光彩夺目。宋语汐本来就比同龄的女孩子要高一些,加上本身就瘦,所以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就这样人全部到齐了,晚会也就开始了。
接下来就是各各科目的老师发言。
…………
发言结束后,班主任说‘‘有没有自愿上来表演一下的。’’
有才艺的几个同学也不扭捏,踊跃参与。反正都做了几年的同学了,都熟悉了。
宋语汐也报名了,她想试试历练一下自己的技术。
舞台上有表演唱歌的;跳舞的;弹吉他的等等。
“首先登场的就是我们成绩优异的韩晨同学。”班主任朗朗的声音传来。
聚光灯从斜上方打下来,在舞台地板投下他修长的影子。男孩单肩斜挎着原木色吉他,左手按弦时指节微微泛白,右手握着拨片,小臂肌肉随着扫弦动作轻轻绷紧,额前碎发被舞台风掀起一角,露出光洁的额头,吉他背带在他腰间松垮地垂着,却因他随着节奏轻晃的动作,添了几分随性的少年气。
他低头看着琴弦时,睫毛在眼下扫出浅淡的阴影,拨片划过琴弦的瞬间,指尖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力度,让音符既有少年的清亮,又藏着点慵懒的张力。唱到副歌时,他会微微仰头,左手在琴颈上快速换把,手腕灵活转动,琴弦振动的细微幅度清晰可见,身体跟着旋律左右轻摆,脚跟偶尔在地板上轻点,像在和吉他的节奏悄悄应和。
吉他最后一个音符刚消散在空气里,台下先是静了半秒,随即掌声像潮水般涌上来,有人吹着响亮的口哨,前排几个观众踮着脚挥手,连带着后排的人也跟着站起来,喊着“再来一首”,声音混在一起,把整个场子都烘得热烘烘的。
韩晨放下吉他鞠躬时,台下的掌声渐渐放缓,变成细碎又真诚的拍击声。有个女孩举着手机,屏幕亮着刚录下的片段,笑着和身边人说“他弹到副歌时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旁边的男生没说话,只是用力点着头,又抬手鼓了鼓掌,眼里带着藏不住的认可。
宋语汐心中一颤,不禁感叹到‘他好像越来越优秀了。’
掌声慢慢平息后,台下还留着细碎的讨论声,还有人轻声哼着刚才的旋律。
韩晨刚把吉他递给后台的伙伴,转身就看见宋语汐在人群中踮着脚,朝着他的方向张望。
不过他的几个好兄弟有都朝他围绕了过来。
“可以啊你,风头都让你出尽了。”
“真给我们兄弟几个长脸了。”
韩晨什么也没说,他拨开身边几个谈笑的人,慢慢朝宋语汐走近了两步,隔着攒动的人影,他看见女孩笑着比了个“超棒”的手势,眼里的笑意像要溢出来。他也笑了,抬手挠了挠头,用口型说了一句:“加油”。
此时从班主任那里响起。
韩晨便把目光放回了台上。
“有请我们的下一位表演者--许莹。”
追光灯从她迈出第一步时就追了上来,把她的身影勾勒得清晰。她提着舞裙的一角,步子不快不慢,足尖落地时带着舞者特有的轻盈,走到定点位置,先对着台下轻轻屈膝行礼,再直起身时,双臂缓缓抬到胸前,手腕柔软地翻折,像在光里做了个无声的“准备”手势,连呼吸都跟着慢了下来,整个人透着安静又专注的气场。
音乐前奏刚起,她站在舞台中央,双臂自然垂落,指尖轻轻贴着裤缝,足尖并拢,像一株待放的玉兰。等第一个重音落下,她猛地抬臂,手肘微屈,指尖指向斜上方,身体跟着侧转,脊背绷成一道利落的弧线,像被风突然吹起的帆,瞬间打破了之前的安静,把舞台的张力拉满。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聚光灯缓缓收束,只留一束暖光落在她身上。女孩对着台下深深鞠躬,裙摆随着弯腰的动作轻轻扫过舞台,再直起身时,眼里盛着未褪的笑意,抬手轻轻挥了挥——幕布从两侧缓缓合拢,将她的身影藏在渐暗的光里,只余台下仍未平息的掌声,在大厅里轻轻回荡。
“看了同学们优秀的表演,相信同学们一定还没有看够,对不对。”
台下统一响起了“对,再来再来。”
那我们有请下一位表演者--宋语汐。
韩晨望向了宋语汐,隔空朝着她点了点头。
宋语汐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看了其他人的表演不禁有了点压力。虽然不是比赛,但还是有点被震撼到了。
宋语汐走上台时,步子不快,却带着一种沉静的笃定。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像节拍器般敲在空气里。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着裙摆,指尖泛着点微白,可脊背挺得笔直,下颌线绷出利落的弧度。聚光灯落在她身上的瞬间,她微微抬眼,目光扫过台下时没有丝毫闪躲,像是带着一身清光,稳稳地站在了舞台中央。
她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落的瞬间,琴键像是被注入了灵魂。月光透过落地窗漫进来,在她微垂的眼睫上镀了层薄银,长发随着身体的轻晃滑落肩头,发梢扫过蓝色裙摆时,带起细碎的弧度。
指尖在黑白键上流转得极快,时而如溪涧奔涌,音符撞在一起溅起清亮的水花;时而又如私语呢喃,琴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浮动的尘埃。她的肩背挺得笔直,只有手腕随着旋律柔和地起伏,仿佛不是在弹奏,而是在与琴键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暮色里,她抬手时,指节还带着微颤,眼底却盛着一片被琴声浸润过的温润。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的瞬间,台下先是静了静,连呼吸声都仿佛被那余韵牵住了。片刻后,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接着掌声便像潮水般漫开来,从零星的几处渐渐汇集成一片热烈的海洋,甚至有人忍不住低声赞叹。前排的人往前倾着身子,眼里还映着方才她指尖跳跃的影子;后排的人也跟着抬手,掌心相击的声音里,混着压抑不住的惊叹与笑意,像是要把心里那份被琴声撩动的情绪,都借着这掌声传递出去。
宋语汐下台时,脚步比上台时松快了些,指尖轻轻拂过琴边的幕布,像是在与方才的旋律做个温柔的告别。走到台沿,她微微侧身,提起裙摆一角,一步一步往下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比来时轻了些,带着点如释重负的轻快。经过后台入口时,她回头望了眼台上那架钢琴,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才转身融进了侧方的阴影里。
所有的表演在一段时间后全部结束了。
这些才艺数不胜数,加上服装的加持,每个人都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
在后台时,宋语汐的朋友就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
菲晚‘‘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是不是私底下偷偷练了。’’
‘‘怎么可能。’’
陈翙说‘‘你也是装上了,又被你装到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
‘‘表演也结束了,同学们吃好喝好哈。’’老师们去其他地方了‘‘这里留给你们了。’’
老师走后,同学们自然也就放飞自我了。
平时滴酒不沾的人也端起了酒杯,碰在一起的脆响里混着哽咽。有人拍着胸脯说“以后常联系”,有人翻出手机里存了三年的丑照,一张张念着当时的糗事,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出来。
还有告白的,可能是不想错过吧。
真正的晚会开始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
舞池里的音乐换了支轻快的调子,灯光在地板上投下跳动的光斑。他攥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却压不住耳尖的热。
林皓目光在人群里逡巡片刻,最终落在角落那个正低头搅动果汁的女生身上。她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裙子,发尾别着个小小的珍珠夹子,和他第一次见她时,在图书馆里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慢慢重合。
林皓他深吸口气,把杯子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脚步像踩着鼓点似的挪过去。
而这边宋语汐还在想为什么韩晨不来邀请她一起跳舞,一抬头原来他已经和某个女孩子跳上了,那个女孩好像就是在她前面一个上台表演的,心中涌起一股失落得感觉。
宋语汐听别人说:是那个女生自告奋勇的想和韩晨跳,那个女生似乎还是她们舞蹈担当唉。
于是宋语汐就这样发呆看着远方。
林皓离得还有两步远时,宋语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眼里带着点疑惑。
“那个……”林皓突然忘了排练好的词,喉结滚了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支舞,你愿意……一起吗?”
说完,林皓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掌心微微出汗。周围的喧闹好像都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敲在鼓面上,咚咚作响。
她愣了愣,随即弯了弯眼睛,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轻轻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好啊。”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下就拂平了他心里的褶皱。
舞步跟着旋律移动,旋转时裙摆划出浅弧,像朵慢慢绽开的花。她不敢抬头,只看着两人交叠的脚步,林皓的皮鞋和自己的鞋尖,在地板上踏出细碎的响。偶尔对视,林皓眼里的笑意落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像藏着整个夏天的光。
曲子快结束时,他带着她转了个圈,追光灯恰好扫过两人,周围的喧闹好像都远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混着音乐的尾音。停在原地时,她终于敢抬头看他,他额角的碎发被汗濡湿,眼里映着礼堂顶上的灯,亮得像撒了把星星。
这是宋语汐头一次和其他男生一起跳舞唉!以前她的搭档一直都是韩晨,从来没有改变过。
“跳得不错。”林皓说,声音里带着点喘。
宋语汐没说话,只是笑,指尖还残留着他扶过的温度。
11点多,晚会要结束后,大家再拍一张大合照就要分开了。
‘‘女主蹲在前面,男生站在后面。’’
班主任举着杯子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只说了句“路上小心”,转身时袖口蹭了蹭眼角。
拍完后便解散了。
她们一群人走到外面,夜色已铺得很开。头顶的星星比屋里看时密了些,细碎的光缀在墨蓝的天上,像被人撒了把碎钻。月亮挂在树梢,清辉漫下来,给屋顶、枝头都镀了层银,风一吹,树影在地上轻轻晃,像谁在悄声摆手。远处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晕开一小片柔和的光晕,偶尔有晚归的车驶过,车灯划破夜色又很快淡去,留下轮胎碾过路面的轻响,衬得这夜愈发静了。
刚从屋里的暖烘烘里走出来,一股凉意便裹了上来,像是瞬间被浸进了凉水里。方才在屋里焐热的脸颊猛地一缩,裸露的手腕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连带着呼吸都呼出了白气。身上那件单衣顿时显得单薄,方才不觉得的暖意全散了去,只剩下风里的凉丝丝,往骨头缝里钻。
夜晚的风带着点凉,从树梢溜下来,拂过脸颊时像块冰过的丝绸,带着草木的清苦气。它不似白日里那般燥烈,只是慢悠悠地绕着街角打转,掀动檐角的风铃,让细碎的叮当声在寂静里荡开。偶尔穿过巷弄,会卷着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远,落在路灯的光晕里,像给这夜添了点轻浅的动静。
宋语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林皓就在旁边,注意到后马上就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给你穿吧,小心着凉”
同样韩晨一扭头便注意到了,同样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外套给你,穿着吧。’’
‘‘啊?谢谢你啊韩晨,我还是要他(林皓)的吧。’’心里对韩晨有点莫名的不爽,大概是因为她和其他女孩一起跳舞吧。说着就缓缓的穿上了林皓的外套,他的外套并没有那种想象的汗臭味反而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宋语汐并不是不想穿韩晨的衣服,但是她就是在为刚刚韩晨不来找她跳舞而赌气。
也算是如韩晨所愿了,那个女生给他说了什么,韩晨便把衣服披在了他的肩上,而那个女生也笑嘻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宋语汐想‘我能怎么办 我也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你爱护别人。’
直到分开时,宋语汐还看着他们絮絮叨叨了好久。
直到他们分开后,韩晨才来找宋语汐一同往家的方向走。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随着脚步慢慢叠在一起。宋语汐走在旁边,偶尔侧头跟他说句话,似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消化,宋语汐又不生气了。晚风卷着话音飘散开,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夜鸟。
路过街角的便利店时,暖黄的灯光从玻璃门里漫出来,映亮她沾了点碎发的额头。他抬手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廓,两人都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往前挪步。影子在地上晃啊晃,像两只挨得很近的船,在夜色里慢慢驶向同一个港湾。
宋语汐终于鼓足勇气犹豫的说出了心里话‘‘韩晨我…喜…’’
韩晨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他背过身去,接起了电话,接完后他就说‘‘我要赶快回去了。’’
‘‘好吧。’’宋语汐无奈的看了看他
‘乖,我们有缘再见啦。’’韩晨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看了看她转身准备走了。
宋语汐轻轻的勾住了他的手,‘‘都毕业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韩晨转头和她对视着,缓缓的说出了‘‘下次一定。’’便转头走了。
他走了,而宋语汐却还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别说永远了,明天你还在吗。’’而眼泪也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这些天,那串数字像是悬在心头的钟摆,时不时就晃悠一下。目光总会飘向手机,锁屏亮起时心跳先漏半拍,划开却只是无关紧要的推送。
夜里躺在床上,闭眼前总在想“会不会就在今晚出”,连做梦都是查分界面加载的圈圈,一圈圈转得人心慌,又带着点隐秘的盼头。
今天终于出成绩了!
指尖悬在查询按钮上方,迟迟不敢落下,手心已经沁出薄汗。屏幕上的光标一闪一闪,像在敲打着紧绷的神经,耳边的呼吸都放轻了,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终于按下去的瞬间,眼睛下意识闭了闭,再猛地睁开时,视线有些发花。数字一个个跳进眼里,起初模糊得看不清,后来才慢慢聚焦——心像是被一只手攥紧又骤然松开,血液“嗡”地冲上头顶,指尖微微发颤,连带着声音都变了调。
宋语汐激动到“我考上了!我真的考上了!”
后来的一个月,宋语汐明天都是在激动中度过的。
要开学了,宋语汐也要同自己玩了很久的好朋友们一起开始新学校新学期的校园生活了。
开学第一天撞上这样的酷暑,太阳把柏油路晒得发软,空气里飘着热气裹着的尘土味。刚踏进校门,蝉鸣就铺天盖地涌过来,树枝上的叶子被晒得打卷,连风都是烫的,吹在脸上像裹着层热毛巾。
新生报到处前排着长队,每个人都蔫蔫地耷拉着肩膀,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T恤后背洇出深色的印子。有人举着宣传单扇风,纸片哗啦作响;有人攥着冰镇矿泉水,瓶身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瞬间就被晒干。
陈翊又开始鬼哭狼嚎的“才来新学校的第一天就这么热,以后还怎么活啊”
在报告处填学生信息时,宋语汐看到了熟悉的人,她的一个朋友--林皓。
‘‘哈喽,语汐,又见面咯。’’
‘‘哈喽呀,林皓,你成绩这么好,有更好的学校可以选啊,怎么也来这了。’’
‘‘为了一个人。’’
‘‘哟哟哟,不会是喜欢的人吧。’’
‘‘嗯。’’
‘‘好了,祝你成功,拜拜。’’
‘‘好,拜拜。’’
第两天军训就这样水灵灵的开始了。
日头把操场烤得发烫,迷彩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教官的口令像淬了火,砸在空气里带着热浪:“稍息!立正!” 队列里的人唰地挺直腰板,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掉,砸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就没了影。
站军姿站到腿发麻,有人悄悄动了动脚,立刻被教官的目光扫到:“动什么动?再加十分钟!” 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咽口水都觉得涩,只能盯着前面人的后颈看,那里的汗珠子连成串,亮晶晶的。
休息的哨声一吹,所有人都像被抽了筋,瘫坐在树荫下,有人扯着衣领往里面扇风,有人抱着水壶猛灌,喉间全是干涩的灼痛感。可当再次集合的哨声响起,大家又咬着牙站起来,迷彩服上的盐渍亮晶晶的,像撒了层细雪,在烈日下闪着倔强的光。
解散的哨声刚落,队伍就像被撒了的豆子,稀稀拉拉往食堂涌。迷彩服后背的盐渍还没干透,贴在身上又闷又痒,每个人都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食堂的冷气扑面而来时,所有人都下意识深吸一口气,随即涌到打饭窗口。餐盘碰撞的叮当声、此起彼伏的“多来点饭”“要冰汽水”混在一起,热闹得像开了锅。
刚盛好的饭菜冒着热气,却没人顾得上烫,扒拉几口米饭,再猛灌一口冰饮,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带着激灵的凉意——疲惫像是被这口冰汽水冲散了大半,连带着身边同学狼吞虎咽的样子,都成了最鲜活的背景。有人边吃边揉着晒得发红的脖颈,有人互相打趣对方黑了好几个色号,汗味混着饭菜香,在冷气里漫开,竟也透着股酣畅的痛快。
‘‘莹莹、菲晚、小翊啊,幸好我们几个是一个班的,要不然我都找不到地方述苦了。’’宋语汐腌腌的说着。
突然一声突兀的笑声传来‘‘又见面了小汐,你怎么又和我一个学校啦。’’韩晨甜甜的笑着,两个酒窝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宋语汐反驳到‘‘这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你管我来不来啊,不要打扰我们吃饭哈。’’
许莹欲言又止
陈翊说“好了,我们吃好了,该走了。”
捧着半瓶没喝完的冰汽水往寝室走,步子比来时轻快了些,胃里填得满满当当,连带着军训的疲惫都卸了大半。
太阳稍稍偏西,光没那么烈了,风里却还裹着热气。路上碰着同连的同学,互相挥挥手,迷彩服上的盐渍在夕阳下泛着白,像谁不小心撒了把碎盐。
推开寝室门,空调的凉风“呼”地涌出来,吹散了一身的汗味。把帽子往椅背上一扔,脱了沾着汗的外套往盆里一泡,往床上一坐,冰凉的床单贴着后背,舒服得让人想叹气。有人瘫在椅子上刷手机,有人拧开风扇对着脸吹,偶尔搭几句话,声音里都带着点懒洋洋的满足——这大概是军训一天里,最松快的辰光了。
寝室是一个五人间,住着宋语汐、菲晚、陈翊、左棠临,还有一个是军训请假没来的穆星眠。
而许莹虽然和她们是一个班的,但她并不是和她们一个寝室的,她是隔壁寝室的。
等许莹回到她的寝室后。
陈翊问宋语汐“你为什么不告诉韩晨你喜欢他嘞?”
宋语汐小声的反驳到‘‘有些事一但说出口就变了嘛,而且连周潇齐都输了,你让我拿什么赢。’’
陈翊心情惆怅的说到‘‘也对,反正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就行,哼。’’
有些事不是她们不告诉许莹,而是许莹是开学才认识的,宋语汐不想让她知道太多自己的秘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军训像被拉成了一条漫长却又倏忽而过的线,每天的晨光与暮色都踩着相似的鼓点,却又悄悄藏着些不一样的印记。
第二天开始,迷彩服后背的盐渍叠着盐渍,结成了硬硬的壳,像是给皮肤罩了层铠甲。踢正步的口令从“一、二、一”变成了连贯的“正步——走”,脚掌砸在跑道上的声音渐渐齐了,起初总有人顺拐,引得队列里一阵憋笑,教官板着脸吼两句,大家又抿着嘴把腰挺得更直。傍晚加训时,夕阳把队列的影子描成金红色,有人偷偷往嘴里塞颗润喉糖,薄荷味顺着喉咙往下滑,刚好压下喊口号喊哑的疼。
第四天赶上了场阵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帽檐上噼啪响,教官却没喊停。所有人站在雨里,任凭雨水混着汗水往下淌,迷彩服湿得能拧出水,贴在身上又冷又重。可没人动,连眨眼都格外用力——后来雨停了,天边挂出半截彩虹,有人突然笑出声,说“咱们现在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兵”,队列里的笑声像被松了闸,连教官嘴角都绷不住往上翘了翘。
最后两天开始排练分列式,音乐一响,所有人的脚步都像被钉在了鼓点上。走过主席台时,喊口号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响,余光里能看见旁边同学紧抿的嘴角,和自己一样,晒得黝黑的脸上,眼睛亮得像淬了光。
这一个星期,皮肤从白皙晒成了焦糖色,脚踝磨出了水泡又结了痂,嗓子哑了又好,好了又哑。可当最后一天傍晚,大家坐在操场上,听着隔壁连拉歌的调子飘过来,有人把没喝完的矿泉水瓶抛向空中,看着它在夕阳里划出弧线,突然觉得,那些累到想瘫倒的时刻,好像都变成了掌心攥着的、发烫的勋章。
‘‘你们已经磨励完了意志,接下来等待大家的将会是美好的未来。’’
同学们在台下欢呼雀跃、手舞足蹈,似乎这样就能缓解这个星期军训带来得疲惫。
最后一声“解散”落下时,紧绷了的神经骤然松垮,有人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却还是撑着彼此的胳膊笑出声。摘下磨得耳根发红的军帽,头发被汗水浸得一缕缕贴在额上,阳光照在晒黑的皮肤上,竟有种久违的暖意。
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身沾着盐渍和汗味的迷彩服扔进盆里,倒上半瓶洗衣液,揉搓时泡沫里都带着股解脱的轻快。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左棠临突然“噗嗤”笑出来——想起紧急集合时穿反的裤子,想起踢正步顺拐被教官单独拎出来,想起雨里站军姿时偷偷递过来的一块糖。
傍晚陈翊提议去聚餐,一群人挤在火锅店包间里,脱掉外套露出胳膊上黑白分明的分界线,互相打趣着“刚从非洲回来的吧”。滚烫的锅底咕嘟冒泡,冰镇饮料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没人再提站军姿的酸痛、喊口号的沙哑,个个都只说“以后再也不用五点半起了。”“再也不用怕紧急集合哨了”。
可吃到一半,不知是谁提起教官最后那个没回头的背影,包间里忽然静了几秒。宋语汐拿出手机翻出偷拍的教官照片,照片里他正板着脸训话,阳光下的轮廓分明。
“其实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穆星眠小声说。
左棠临讲到“你觉得他挺好看的,那你军训为什么不来,还请假!”
“嗯,我也想讲。”菲晚接话,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下次见,说不定认不出了。
窗外夜色渐浓,火锅店的热气模糊了玻璃,屋里的笑闹声又重新涌起来。军训像一场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梦,醒了,浑身骨头还透着点酸,心里却揣着块温温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累,是怀念,是终于熬过来的庆幸,也是突然空下来的怅然。
军训的热乎劲还没完全褪尽,课表就像张细密的网,把日子重新框进了规律的格子里。
清晨的闹钟代替了紧急集合哨,六点半的宿舍楼不再是跌跌撞撞的慌乱,而是趿着拖鞋去洗漱的迷糊,有人嘴里叼着面包往教学楼冲,书包带在肩上晃悠,像只没睡醒的鸟。
课堂上的粉笔灰代替了操场的尘土,老师的讲课声混着窗外的蝉鸣,在闷热的教室里慢慢淌。笔记本上的字迹从潦草到工整,又从工整变得困倦,偶尔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指针挪得比军训踢正步还慢。
宋语汐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到“我是想考上高中,但不代表我想上高中啊!”
菲晚说“别叫了,一天天的。”
宋语汐能想到一天中最开心的事大概就是偶遇韩晨了吧。
然而在每天,韩晨都会遇见宋语汐和许莹十多次。每一次不经意间的偶遇,其实都是宋语汐的蓄谋已久。
为什么是许莹一直陪着宋语汐呢?
其实每次宋语汐准备找她的好朋友和她一起去看韩晨时,许莹每次都会自告奋勇的陪宋语汐去。渐渐的每次宋语汐去找韩晨时许莹都在旁边。
‘‘许莹你快看,他在下面哎,他要上来了。’’宋语汐理了理自己的刘海。
‘‘好看不。’’宋语汐兴奋的照了照镜子。
转身后对上迎面走上来韩晨,明明自己身高也一米七了,可韩晨还是比她高半个头左右。
‘‘小汐是在干嘛呀,不会是来偶遇我的吧。’’随后刮了下她的鼻子。
宋语汐小脸一红,讲话都开始结巴了‘‘怎么可能啊,不要太自恋好不好,就是来问你放学要一起回家吗?’’
韩晨轻轻的笑了笑‘‘好啊。’’
‘‘好,那我们走了。’’宋语汐拉着许莹灰溜溜的跑走了。
许莹扭头看了看还在注视着她们的韩晨,突然想说什么,但是宋语汐走的太快了。
‘‘莹莹,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怎么办?’’宋语汐一脸严肃的问道
许莹看着她说‘‘没事,我给你当军师。’’
宋语汐又激动起来了‘‘莹莹啊,你简直就是我的神啊,爱死你了。’’
放学啦!
黄光撒向大地,踩着脚踏车的少年从她们身边一晃而过。
而在宋语汐愣神的间隙,只见韩晨回头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场景足以让她铭记一生了。
‘‘糟糕,又要坠入爱河了’’
一起骑自行车回家的他们,在路上你追我赶,必然是一段属于青春难忘的记忆。
幸运在炽热的青春里,遇见了耀眼的你。
夕阳西下,少年穿着校服在路上风驰电掣,夕阳的余晖照在少年的身上,那一身朴素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就这样渐渐习惯了每天有他的消息和陪伴了,宋语汐一瞬间希望他可以一直都这样快乐下去,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或许就是这么自私吧。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自在。
‘‘跑慢点好不好,我骑不动了。’’许莹突然轻轻的说了句。
‘‘你还想骑吗?不想的话我带你。’’韩晨突然的一句话让宋语汐得心不禁刺痛起来。
‘他的好,似乎逢人就给’
即使后来眼睁睁的看着许莹坐上了韩晨的车后座。宋语汐也无能为力。
她明白她不该吃这个醋,一个是她朋友、一个是她喜欢的人,可能是她太自私了吧,难道喜欢就是这么斤斤计较嘛。
不知道是因为韩晨说的话、做的事刺痛了她,还是宋语汐自己因为这点小事偷偷生闷气。
一路上韩晨与许莹聊的火热,他们似乎有许多共同爱好。
而宋语汐和韩晨好像并没有这些共同爱好,连韩晨喜欢的游戏都是她苦练出来的,这些连现在伪装出来的爱好,都是宋语汐一点点去研究出来的。
但许莹不一样,她似乎天生就是和韩晨有一定羁绊的人。
他们聊的火热,似乎已经忘了宋语汐这个人了,宋语汐瞬间觉得自己好多余啊!宋语汐甚至在想‘如果他俩不认识该多好啊。’
但是当初那个在毕业晚会和韩晨跳舞的好像就是她吧。
宋语汐喃喃自语到‘‘当时我怎么没留意呢?’’
“所以许莹为什么会主动认识我,和我一起,难道我就是许莹接近韩晨的借口吗?”
他俩已经聊的忘我了,韩晨答应送许莹回家,后来连宋语汐什么时候到家走了得都不知道。
宋语汐想‘我也想不在意,可看到还是会很难过。’
‘从来都不是谁需要我 是我太过依赖了。我承认是我太依赖像个不懂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