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

毕竟谁能跟烤鸭过不去呢

琥珀色油光在烤鸭皮上流转，甜面酱混着葱丝的香气直钻鼻尖，任谁都难抵这口酥脆丰腴。你夹起冒着热气的鸭肉片，刚咬下一口，酥脆声响在席间格外清晰。

"我们家韩宇和依敏是一个学校的，" 醇厚的男声突然打破席间喧闹。你抬眼望去，皮韩宇父亲正端着酒杯，眼角笑意，"年轻人就该多走动走动。" 话音未落，邻座又传来附和："我们民焕也是，在学校可得多照应着。"

瓷碗里的米饭被银勺戳出深深凹陷，你盯着泛起涟漪的汤汁发怔。那些藏在暗处的推搡、拐角处突如其来的掌掴，此刻又化作脸颊的刺痛。记忆里凌乱的脚步声混着皮革摩擦声涌来，可究竟是谁的手背最先撞上你的颧骨？胸腔翻涌着酸涩，你狠狠咬下勺中米饭，咀嚼声里混着含糊的自嘲——这些人此刻碰杯言欢的模样，倒比烤鸭更让人觉得讽刺。

落地窗外的汉江泛着冷光，映得父亲手中的鎏金钥匙愈发刺眼。他西装革履站在精装公寓中央，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沉稳声响："以后你就住这里。" 钥匙悬在你眼前晃了晃，折射的光斑刺得人眼眶生疼。

你后退半步撞上衣橱，镜面映出两道疏离的身影。喉间泛起铁锈味，目光死死钉在他腕间新换的百达翡丽——和当年哥哥苍白手腕如出一辙。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是你哥哥..." 他的声音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威压。

"你还不配提哥哥！" 积攒多年的情绪轰然决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每天凌晨四点去鱼市搬货，手指冻得发紫还要给我攒学费！你把他赶出家门那天大雪封山，他是怎么死在盘山路上的？！" 记忆里救护车刺目的红蓝灯光与此刻父亲涨红的脸重叠，"现在说这些假惺惺的话，当年怎么不把买房子的钱拿去救他？！"

父亲猛地拍碎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碎玻璃溅到你脚踝划出细痕："不知好歹的东西！要不是我供你到现在，你早和你哥一样流落街头！放着好好的名校不读，非要跑去韩国读什么职业学校..."

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你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冬夜。哥哥把你裹在他唯一的羽绒服里，自己穿着单衣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中发传单。而父亲当时正搂着新欢出入高档会所，朋友圈晒着刚入手的翡翠摆件。后来家里突然暴富，哥哥失踪前攥着张模糊的转账单，说查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我来韩国，就是要查清楚，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你抓起玄关的羊绒大衣，钥匙被狠狠甩在波斯地毯上，在父亲暴怒的咒骂声中，撞开那扇隔绝真相的雕花木门。

你在回公寓的路上很冷，没有生气，你走到江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独属于皮韩宇淡淡的温柔的声音出现在你的身后，寒风凛冽，他把身上的羽绒服给你“很冷穿着”你呆呆地看着那个羽绒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身上了

暮色渐浓，你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在这儿？”对方没有回答，只投来探究的目光。你迟疑片刻，轻声问道：“准备回家吗？”然而，命运的玩笑来得猝不及防——手机屏幕亮起，拆迁通知的消息赫然映入眼帘。

你攥着手机，满脸无奈。“我想去酒店。”你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开始收拾行李，语气里尽是无助。“酒店规定要满19岁才能入住。”听到这个消息，你只觉一阵烦躁，只能默默整理着物品。“那我只能睡路边了……”你抱着行李箱蹲在路边，感觉自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流浪猫。正琢磨着要不要裹着外套睡桥洞，皮韩宇突然冒出来：“要不去我家？”你吓得差点跳起来，疯狂摆手：“打住打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我这倒霉催的一天，咋不直接给我颁个‘衰神体验卡’呢？”

好吧你还是去了他家，住进他的客房你洗漱完在手机上找房子“找到前你都可以住在这里”你愣了一下这不太好吧但是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你也不好意思找父亲要那房子“麻烦你了”你差点给他跪了，你鞠了个躬给他“不用太紧张，随意”他离开了，你瘫软在床上，这一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