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是不努力

「我不是不努力，但我得先救命。」——安語辭。

見面會結束後，NOVA的熱度飆升。活動邀約、專訪、拍攝通告一個接一個。

但就在回到宿舍的那晚，安語辭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

「語辭⋯⋯」那頭母親聲音顫抖，「你妹妹的病又惡化了，醫生說需要馬上進行高風險治療⋯⋯費用⋯⋯」

他沉默了一會兒，壓下眼眶的紅意，低聲道：「我會想辦法。」

掛斷電話後，春時雨剛好進門，見他眼圈泛紅，開口問：「你怎麼了？」

「沒事，我去喝杯水。」

春時雨沒有再問，但目光停留在他背影上很久。

安語辭沒有請假，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只是將通告表記得更清楚，活動一結束就低調離開。

晚上十點，他換下舞台服，在某條偏遠的巷子裡換上便利商店制服。打卡、補貨、掃地、上架、結帳，一樣不落。

他從不抱怨，臉上依舊是溫柔、體貼的笑，只是偶爾結帳時，眼底藏著疲憊的霧氣。

這天深夜，一位客人走進店內。

對方穿著黑色連帽衫，口罩壓低，正要拿起泡麵。

安語辭熟練地說：「需要加熱嗎？」

對方一頓，抬起眼來。

「你是⋯⋯NOVA的⋯⋯安語辭？」

安語辭微笑：「這位客人，我今天只是店員。」

來人正是——ARES主唱喬森羽。

「你在這裡做什麼？」

「工作啊。」

「你缺錢？」

安語辭笑了笑，沒回答。

喬森羽卻不打算停下來：「你不是紅了嗎？粉絲那麼多、活動那麼滿⋯⋯」

「我妹妹病了，很急，需要手術。我不想賭我爸媽能撐住，也不想輸給運氣。」語氣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沉甸甸的。

喬森羽愣住。片刻後，他取下口罩，小聲說：「你們明明比我們還努力⋯⋯」

安語辭：「這不是比努力的事，我們只是在做自己能做的。」

喬森羽低頭，買了泡麵，轉身前突然說：「要是你被發現會怎樣？」

安語辭：「就不做了吧。先把妹妹治好，再說未來。」

這晚他們沒再說什麼，但喬森羽在離開便利店後，在社群平台匿名發了一條訊息：

【有些人，正在用沉默養出光。】

幾天後，ARES錄音時，紀曉庭突然說：「喬森羽，你最近是不是變了？唱得更有感覺了。」

喬森羽沒說什麼，只是握緊手裡還沒吃完的泡麵包裝袋。

而另一邊，春時雨偷偷跟拍安語辭行蹤，終於在某個深夜，看見他從便利商店後門走出，腳步踉蹌。

他沒有立刻現身，而是默默地在記事本裡寫了一句：

「如果我變強，是為了你能只做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