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結束的第二天,娛樂圈迎來新一波狂潮,ARES與NOVA雙雙登上熱搜榜首。
那個萬人矚目的夜晚落下帷幕,但對他們來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AXIS的導師團突然宣布:「今天,暫停訓練。所有人回去,好好想清楚——你為什麼站在這裡?」
一語落下,練習室一片沉默。
林然是第一個起身離開的人。他沒說話,只是提著水壺與毛巾走出練習室。
那晚,他回到自己高一時偷偷練舞的地下室,開著最老舊的音響,一首歌反覆跳。
腳底生疼,膝蓋擦破,額頭淌汗,他不肯停。
「我想被看見,不只是舞步,還有我這個人。」他對鏡子說。
寧之秋則走進一家髮廊,把頭髮剪短了一些。
「幫我剪掉一點浮誇的地方。」他對設計師笑著說。
剪完後,他坐在鏡前,問自己:「寧之秋,你不是只為了當『門面』吧?」
他回宿舍時,悄悄把自己珍藏的自拍一張張刪掉。他不想只靠臉留下來,他想靠自己。
喬森羽回到熟悉的錄音棚。他帶著原創歌的手稿,一遍遍錄製。
第三十七遍後,他終於停下,聲音沙啞。
他坐在地上,想起以前自己總是在哥哥的影子裡練聲到深夜,卻從未有人聽見。
「我想讓自己的聲音,成為某個人的光。」他輕聲說。
楚祈空沒進練習室。他和哥哥楚祈海一起去參加練習生的面試會,站在評審席旁觀摩。
他看著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在台上顫抖演唱,之後被評審搖頭拒絕。
他問:「你為什麼想當偶像?」
男孩說:「我想讓我媽媽看到電視上我在笑,讓她知道我沒事了。」
那一瞬,他彷彿回到十三歲,偷偷在哥哥背後練舞的自己。
他看著楚祈海,低聲說:
「我不想再只當你的弟弟,我想成為自己。」
春時雨整天待在房間,沒有出門。他坐在窗台,盯著窗外發呆。
手機上不斷跳出春父傳來的訊息與問候,但他沒有回。
直到晚上,他打開十六歲時錄下的Demo,聲音還幼,旋律稚嫩。
他靜靜聽完,然後轉身打開錄音軟體,把這首歌重新錄了一次,聲音變了,靈魂卻未變。
「我不是逃避責任,是我想活得像我自己。」
他把Demo寄給導師,只寫了一句話:
「我準備好了,重新開始。」
安語辭整整一天沒有出門。他看著妹妹的醫療單與自己參賽時的歌單,來回翻閱。
黃昏時,他回到曾經打工的便當店,老闆娘見到他愣了一下,但還是請他進來喝茶。
他主動要求幫忙洗碗,一直洗到深夜。
站在騎樓看著人來人往,他心裡忽然安靜下來。
「我不是因為夢想才上台,是因為我沒得選。」
「但現在,我想留下來,是為了我自己。」
任景州去了一間偏僻的咖啡廳,那裡是他十五歲時第一次參加選秀時候練習的地方。
當時他被淘汰,坐在這裡整整一天,沒人來找他,也沒人知道他哭了整夜。
他點了一杯熱可可,坐在同一個角落,看著那面牆依舊貼著當年偶像的海報。
那是他夢開始的地方,也是他差點放棄的地方。
他拿出手機,看著NOVA和ARES的合照。
「我一直在帶著大家走,卻忘了問自己⋯⋯我想走去哪裡。」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我想站在這裡,是因為我想成為可以讓所有人安心追夢的領路人。」
「我想守住這個團,守住這條路。」
次日,導師宣布:「只有想通的人,今天才准進練習室。」
七人陸續走進來。
最後進門的,是安語辭。
導師望著他們,微微一笑:
「歡迎回來——真正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