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陽光灑落在AXIS訓練基地的玻璃窗上,七人圍坐在大廳中央的長桌前,桌面上鋪滿了資料、筆記本與速寫圖稿。
他們的手指翻動不停,腦袋也運轉得飛快——但空氣裡卻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焦躁。
這是第二站聯合演唱會的核心準備期,也是最容易卡住創作靈感的時刻。
春時雨捧著茶,翻著一頁《帝王將相與儒道思想》的書,忽然冷冷地說:「這些東西⋯⋯怎麼都太正經了,我們又不是博物館講解員。」
林然側躺在地毯上,嘴裡叼著筆,一臉煩躁地踢著地毯邊角:「我原本想融合長城守軍與少數民族舞蹈,但感覺組起來完全不協調。」
楚祈空盯著自己的筆記本,早已畫了十幾版舞台構圖,但每一版畫到一半就被劃掉。他難得低聲說出:「感覺沒有靈魂。」
喬森羽在一旁翻來翻去,最後乾脆趴在桌上:「我們現在這個狀態,要是拿去演出,那真的是⋯⋯文物也會被我們跳醒。」
眾人:「⋯⋯」
連一向沉著的安語辭,也忍不住皺起眉頭,長長嘆了口氣:「問題是,我們都想融合太多,最後反而失了焦。」
寧之秋則望著窗外的灰藍天色,低聲自語:「感覺歷史變成了負擔,而不是啟發⋯⋯」
一旁沈予時靜靜看著這一切。
他沒有說話,像一隻潛伏的貓,觀察著每個人的情緒與方向。直到七人話題沉默,他才忽然站起來、走到白板前,拿起筆寫下兩個字——「時光」
「我們都在試著複製歷史,但歷史的本質不是複製,而是『走過』。」
他側過頭,看向眾人,語調沉靜卻帶著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
「你們不是在跳《大明律》或《清明上河圖》。」
「你們是站在2025年,透過你們的身體,向這文化致敬。」
他一字一頓:「歷史不是背景,是你們的舞伴。」
眾人怔住。
沈予時走到林然面前,拿起他的草稿:「你跳少數民族風舞,可以加上現代街舞節奏打底,像長城一樣,把不同文化融合起來。」
他轉頭對安語辭說:「你不是要用古琴與電子樂融合嗎?不如加一段現場loop,即興的loop,讓每一聲古韻都有回音。」
他又看向春時雨:「你一直說自己是囚籠裡的金絲雀,那這次,不如就做一段『囚籠起舞』,以舞告白,用優雅把枷鎖踩碎。」
春時雨怔怔地看著他,眼神第一次少了那種睥睨的孤傲,多了一點真正的專注。
「你⋯⋯以前真的學過舞台設計?」楚祈空問。
沈予時搖頭一笑:「沒有。但我看過你們跳。那一晚《NoGod》的舞台,我看了三十二次。」
這時,一道殘影掠過。
「啊啊啊啊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林然衝上前,雙臂一張,把沈予時整個人高高抱起,在空中轉了三圈!
「林然你冷靜!」喬森羽慌忙喊,「他是我們經紀人啊!」
沈予時苦笑著被放下,滿臉暈眩地扶住桌子:「這⋯⋯真的是體力活。」
「不——你是救星!」林然雙手合十,眼裡閃爍著星星,「沈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靈感守護神!」
春時雨勾了勾唇角,轉頭對他說:「抱歉,我之前太不客氣了。」
沈予時一愣,沒想到傲嬌如春時雨會先道歉。
春時雨低頭翻了翻筆記,淡淡地說:「既然你來了⋯⋯那就別只當實習經紀人,來當我們的『看不見的第八人』吧。」
寧之秋在旁小聲補刀:「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被林然抱到骨折。」
喬森羽懶洋洋地笑:「沒事,他就當我們的靈感來源好了。」
楚祈空也點頭:「這次舞台⋯⋯我也想好要跳什麼了。」
安語辭則拿起筆,開始重新編寫他的樂譜,邊寫邊說:「讓我們,開始創造歷史吧。」
七人終於從迷霧中走出,每一個人眼裡,都燃起了嶄新的光芒。
這一次,他們不再試著模仿歷史——
而是與歷史並肩,與時間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