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個政治人物,媽媽是國際名模。
這組合聽起來很光鮮亮麗,不是嗎?
我從小就知道,我長得很漂亮。
甚至,有時候我覺得我比我媽還漂亮。
她總是穿著名牌、畫著精緻濃艷的妝走在鎂光燈下。
我也一樣,只是⋯⋯我沒有選擇。
爸媽總說我得體、得天獨厚,
可我從他們眼裡看到的不是「孩子」,是「價值」。
爸爸每天都跟一個塗著艷紅口紅的阿姨黏在一起,
媽媽也會帶著相同顏色的嘴唇去找另一個男人。
我不懂他們在做什麼,只覺得那種紅,很噁心,像某種生物的求偶本能,
廉價又炫目,遮掩不住其中的空虛。
所以我討厭紅色的口紅。
我開始偷塗媽媽抽屜裡剩下的藕粉色——淡淡的,不張揚。
安靜,卻讓人無法忽視。
有天,一個叔叔來我們家,帶著攝影機。
我媽笑著要我化妝、換衣服、擺姿勢。
我照做了。那個叔叔拍了很多張照片,爸媽收到了厚厚一疊現金。
從那天起,他們不再常常出去找那些人了,
開始圍繞著我、守著我。
不是因為愛,是因為「投資」。
我成了他們的資產,我的臉成了他們的護身符。
「你只要站著就好。」
「你站著,就很美。」
「永遠不要開口說話,笑就行了。」
我把這些話記在心裡。
我很聽話,真的很聽話。
後來我出道了,被說是花瓶——
「只有臉,沒有實力」、「只會靠臉吃飯的小白臉」。
我知道。那些罵我的人,其實是因為我太美了,美得不像真的。
一個花瓶若能美過花,自然就成為攻擊的靶子。
這世界很奇怪,花不夠美的時候,他們就會對花瓶動手。
不是因為我沒有用,而是因為他們需要一個出口。
我一直堅信,只要我夠美,就永遠站在舞台上。
直到那一天,我遇見了程璟——
那個號稱最強童模的孩子。
他比我還美。更純粹、更閃耀。
而且——他不只是美,他還有用。
我站在他旁邊,沒有人再說我花瓶了。
因為我根本消失了。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哭。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我發現,
「只要站著就好」是場騙局。
原來這世界,從來不是看你站不站得穩,
而是看你能不能動起來,劃破所有人眼裡的界線。
我不想再只是個花瓶了。
我要美得讓人害怕,美得有力量。
不再是被拿來交易的臉孔,而是讓全世界記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