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夜叩王陵**
永乐三年八月初三,钟山阴。
陆昭的指尖抚过徐达墓前的赑屃碑,碑文"中山武宁王"的"宁"字裂痕里渗出黑水。子时的梆子声从孝陵卫传来时,他掏出巫女骨灰凝成的玉钥——钥匙插入碑座兽首的瞬间,整座神道两侧的石像生突然转动眼珠。
"喀嚓。"
地宫入口在月光下裂开缝隙,涌出的不是阴风,而是带着铁锈味的星辉。陆昭踏着《玄帝降魔录》悬浮的经文跃入墓道,身后石闸闭合的轰鸣惊起夜枭,鸟羽落处竟凝成二十八宿的投影。
墓道壁画上的北伐场景正在渗血。徐达马鞭所指的漠北草原,被重新描绘成星图密布的诡异疆域。当陆昭用朱雀印触碰壁画上的"奎木狼"星官时,砖石突然翻转,露出条向下倾斜的密道——两侧矿工尸骸手中的鹤嘴锄,全部指向地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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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星髓矿脉**
矿洞寒气刺骨,岩壁上的荧石泛着青白幽光。陆昭的胎记在石壁上投出白虎虚影,虎目处的"觜火猴"星宿正对应《玄帝降魔录》缺失的章节。当他踩到第九十九具矿工骸骨时,地面突然塌陷——
"轰!"
坠落的陆昭被玄武星图托住。下方百丈处,白虎神印的青光穿透黑暗,照出个令人窒息的场景:三百具建文朝官服的尸骸跪成白虎七宿阵,每具尸体天灵盖都钉着刻"永乐"的青铜钉。阵眼处的无头尸骸胸插白虎兵符,断颈处生长的虎尾缠着半卷《烧饼歌》。
"刘伯温..."陆昭盯着尸骸手中的陌刀,刀镡上的"青田"二字让他瞳孔骤缩。洪武八年的星象案卷突然在识海展开——当年刘基监造的白虎兵符,原是为镇锁北方黑眚而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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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尸解仙怒**
寅时三刻,矿脉开始震颤。
当陆昭剑指白虎神印时,无头尸骸突然暴起,陌刀劈出的罡风竟带着北斗七杀阵的煞气。斩邪剑与陌刀相撞迸发的火星中,陆昭瞥见刀柄暗刻的谶语:"西方兵燹起,黑眚吞紫微"。
"铛!"
第七次兵刃交击时,尸骸胸腔突然裂开,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半颗残缺的紫微帝星。陆昭的朱雀印与之共鸣,矿洞顶部瞬间塌陷,露出夜空倒悬的北斗。星光灌入尸骸断颈,竟凝成刘伯温的虚影:
"速取四象印...北平城是活的..."
话音未落,陌刀已穿透虚影。陆昭趁机将朱雀印按入白虎兵符,双印融合的刹那,尸骸官服突然焚毁,露出后背的刺青——竟是顺天府城墙的建造图,而玄武门的位置标注着"玄冥永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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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地龙翻身**
震耳欲聋的轰鸣从地底传来。
陆昭攥着合体的白虎兵符冲出矿洞时,整座钟山正在崩塌。徐达墓前的石像生全部转向北方,眼窝里流出黑血。当他跃上孝陵卫角楼远眺,顺天府方向夜空中的玄冥伴星突然暴涨,星光里隐约可见正在修建的紫禁城轮廓——那分明是放大百倍的浑天仪!
"原来如此..."
陆昭撕开衣袖,臂上星图正与新城格局呼应。朝阳门对应"角木蛟",西直门暗合"奎木狼",而尚未完工的玄武门,恰是他胎记上"虚日鼠"的位置。当第一缕晨光照亮白虎兵符时,符身浮现出新的星轨:向北,去鄂嫩河畔寻找青铜古城;向东,往朝鲜王陵解锁苍龙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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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草原惊变**
九月霜降,漠北鄂嫩河。
陆昭跟着星轨指引来到祭天坛,河面冰层下的青铜城轮廓让他汗毛倒竖——城墙雉堞的排列,竟与徐达墓中《烧饼歌》残卷上的殄文完全一致。当他把四象神印嵌入祭坛凹槽时,冰面突然炸裂:
"轰隆!"
青铜城门在河底开启,涌出的不是河水,而是粘稠如沥青的黑眚。陆昭挥剑斩开浊流时,惊见城中街巷与北京城图纸重叠,而城主殿前的尸山血海上,赫然插着柄刻"永乐"二字的陌刀——与徐达墓中那柄一模一样!
子夜时分,黑眚凝聚成朱棣的模样。
"朕的监正大人..."幻象抚摸着陌刀上的星图,"可知这四象神印,本就是为黑眚铸的剑鞘?"
陆昭的胎记突然剧痛,白虎兵符脱手飞向幻象。当他想抓住符印时,河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青铜城深处,三百六十具星图尸傀正缓缓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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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朝鲜王陵惊现传国玉玺,其上"受命于天"竟被篡改为"玄冥永镇"。陆昭在汉江底找到青龙玉圭,却见圭身缠着姚广孝的魂幡。而顺天府新铸的永乐大钟突然自鸣,钟声里浮现出建文帝的临终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