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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终极关卡

终极关卡开启前七十二小时,我在安全屋那面被无数指甲刮出深刻痕迹的金属墙壁上,刻下了第七道划痕。指甲边缘崩裂的刺痛感异常真实,仿佛在提醒我,时间正沿着我指缝间流淌的温热鲜血,冷酷地倒数。

屋内弥漫着铁锈、汗液和浓重绝望混杂的窒息气味。我们这支曾喧嚣的七人小队,如今仅剩四人。空气凝固滞重,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粗粝的砂石。角落里的眼镜男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眼镜片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身体蜷缩,偶尔发出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像只被遗弃在寒风中的幼兽。他手指神经质地反复抠着地面一条早已凝固的暗红色血痕,指甲缝里塞满了黑红的污垢。另一个角落,代号“铁拳”的壮汉像一尊沉默的、布满裂纹的石像,他肌肉虬结的手臂上缠绕着脏污的绷带,血渍早已干涸发黑,绷带下的伤口或许正在悄然溃烂。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角落那张巨大的、不断收缩的黑色网格——那是终极关卡开启前令人窒息的倒计时投影。倒计时的数字每一次跳动,都如同无形的重锤砸在所有人的神经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而我,林默,编号89757,是这支残兵败将最后的、摇摇欲坠的支柱。心脏在肋骨构成的牢笼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深埋骨髓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警惕。我强迫自己的目光扫过他们,眼镜男、铁拳……试图从他们被恐惧和绝望扭曲的面孔下,捕捉一丝尚存的意志火花,或者,一丝足以致命的背叛征兆。在这座名为“系统”的绞肉机里,信任早已是比食物更加稀缺的奢侈品。

“默哥……”眼镜男的声音干涩嘶哑,像破旧风箱最后的喘息,打破了死寂,“我们……还能出去吗?”他抬起头,镜片后那双曾经闪烁着求知光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浑浊的空洞和惊惧。

我没有回答。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透血的棉絮。出去?这个字眼本身,在经历了“亡者回廊”的尸山血海和“血肉熔炉”的炼狱炙烤之后,已经变得无比荒谬和遥远。每一次所谓的“通关”,不过是跌入更深的绝望深渊。所谓的“现实世界”,在记忆里只剩下模糊的、褪色的残片,如同一个遥远而不可信的童话。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存在于那个被称之为“现实”的地方。也许,从被那束毫无预兆、冰冷刺眼的白光捕获,投入这永无止境的死亡轮回开始,我们的一切,就早已被彻底改写和吞噬。

安全屋那扇看似坚不可摧的合金门上方,唯一的透气孔窗户外,一只纯黑色的鸟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它体型不大,羽毛却黑得没有一丝杂色,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它歪着小小的头颅,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像是两颗凝固的、毫无温度的墨点,透过布满污垢的强化玻璃,精准地锁定在我们身上。它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不鸣叫,不移动,如同一个来自深渊的、沉默的见证者,又或是一个冷酷的、等待收割的死神信使。这种被称为“系统之眼”的黑鸟,它们无处不在,是系统意志最直接的具现。它们观察,记录,有时……也参与惩罚。在“血肉熔炉”那个关卡,我亲眼见过一只黑鸟,用它那看似纤细脆弱的喙,轻易地啄穿了一个试图破坏规则的玩家的眼球,然后慢条斯理地吸食着温热的脑髓。此刻,被这只鸟凝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脖颈。

铁拳猛地低下头,发出野兽受伤般的沉重喘息,他布满厚茧的手指深深掐进自己大腿的肌肉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眼镜男则像受惊的兔子,瞬间把头埋进膝盖之间,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倒计时的数字在墙壁上无声地跳跃,像一颗颗冰冷的心脏在搏动。当最后那个鲜红的“0”骤然亮起,刺耳到足以撕裂灵魂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炸响!尖锐的音波如同实质的钢针,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膜深处。墙壁上那张巨大的黑色网格瞬间瓦解,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扭曲、波动,最终化作一道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漩涡,冰冷地旋转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吸力。

终极关卡,开启。

没有选择,没有退路。求生的本能像高压电流瞬间贯通全身每一块肌肉,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我第一个冲向那扇敞开的死亡之门,脚步沉重而决绝。铁拳紧随其后,喉咙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嘶吼,那吼声里混杂着绝望和最后一点燃烧的斗志。眼镜男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在最后,他脸色惨白如纸,镜片后的眼神涣散而惊恐,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溃。

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拉扯、挤压,然后狠狠抛掷出去。剧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眼前只剩下令人作呕的、疯狂旋转的光影碎片。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个世纪,双脚才重新感受到坚硬平坦的触感。

眩晕感如潮水般缓缓退去,视野艰难地重新聚焦。

一片白。

纯粹的、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白色。

脚下是光滑如镜的白色地面,头顶是高远得望不到尽头的白色穹顶,四周是无限延伸的白色墙壁。没有阴影,没有纹理,没有任何参照物。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一种声音——我们三个人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在这片诡异的纯白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扭曲、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孤独。

“这……这是什么地方?”铁拳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他庞大的身躯在这片虚无的白中显得有些渺小。他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肌肉,摆出防御姿态,警惕地环顾着这片吞噬一切的空旷。

眼镜男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他环顾四周,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极端恐惧。

我的心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窟。这片纯白空间带来的压迫感,甚至比那些布满致命陷阱和狰狞怪物的关卡更加令人窒息。它无声地消解着方向感,抹杀着距离感,瓦解着意志。在这里,时间仿佛也失去了意义。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寂静和纯白中,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判决,突兀地在我们头顶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们的神经上:

【终极关卡:归零之地】

【通关条件:唯一幸存者。】

【规则补充:幸存者定义——亲手终结至少一名同行者生命。】

【时限:三十分钟。】

【倒计时开始。】

声音落下,一个巨大的、鲜红的数字“30:00”凭空出现在我们头顶正上方的白色虚空中,数字冷酷无情地跳动着:29:59……29:58……

空气瞬间凝固了。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铁拳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瞪大,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暴怒而急剧收缩。他脸上虬结的肌肉疯狂地抽搐着,一股狂暴的、几乎要将他点燃的戾气轰然爆发!他猛地转向我和眼镜男,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凶兽,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操!!” 那吼声在这片死寂的白中炸开,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毁灭一切的冲动。他握紧了巨大的拳头,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沉重的脚步带着要将地面踏碎的决绝,朝着我们——确切地说,是朝着看起来威胁更小的眼镜男——猛地踏前一步!他眼中只剩下被规则点燃的、原始的杀戮欲望,理智的弦在“唯一幸存者”的冰冷宣告下,已然彻底崩断!

眼镜男发出一声短促的、濒死般的尖叫,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巨大的恐惧瞬间抽干了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他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下去,身体筛糠似的剧烈颤抖,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在脸上糊成一片狼狈的污迹。他徒劳地向后蹭着,徒劳地挥舞着瘦弱的手臂,语无伦次地哀嚎:“不……不要!铁拳哥!林默哥!救我……我不想死!我……我还有……”他的哭喊在铁拳那山岳般压迫而来的阴影下显得如此微弱而绝望。

我站在原地,身体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弓弦。铁拳那狂暴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迎面扑来。心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冰冷刺骨的寒意。时间在倒计时数字的跳动中飞速流逝,每一秒都弥足珍贵,每一秒都通向死亡。

杀?还是被杀?

被系统驯化出的、根植于骨髓深处的生存本能,如同最原始的野兽,在灵魂深处发出尖锐的咆哮。它在嘶吼:动手!杀死他们!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一切可能!眼镜男的软弱和铁拳的狂暴,在这一刻都清晰地指向同一个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就在这杀戮指令即将支配肢体的瞬间,一丝冰冷到极致的清明,如同破开混沌的闪电,骤然劈开了我混乱的脑海!

不对!

这规则太直接,太赤裸,太符合系统一贯玩弄人心的恶趣味!它就像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等着我们像野兽一样扑上去互相撕咬,流尽最后一滴血。系统,那个高高在上的意志,它从不满足于单纯的肉体毁灭,它最热衷的,是看着我们在绝望中挣扎,在人性与兽性的悬崖边痛苦抉择,最终亲手将灵魂献祭给它!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带着冰冷的锋芒,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犹豫:规则说“亲手终结至少一名同行者生命”。但它没说,必须终结在此时此地!它没说,不能终结一个……已经背叛的“同行者”!

我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冰冷锐利,猛地刺向瘫软在地的眼镜男。

在“亡者回廊”那个如同地狱的关卡里,我们曾短暂地失散。当我在迷宫般曲折、弥漫着浓重血腥和腐臭气息的回廊深处找到他时,他正瑟缩在一个堆满破碎尸骸的角落里,浑身沾满粘稠的污血和不明组织液,脸色青灰,眼神惊恐涣散。当时他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地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阿伟……阿伟为了救我……被那些东西拖走了……都怪我……都怪我……”

阿伟,那个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总喜欢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偷偷塞给眼镜男的憨厚青年。他为了救眼镜男,被回廊里那些扭曲爬行的、由无数尸块缝合而成的怪物拖进了无边的黑暗,只留下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嚎。

眼镜男当时的悲痛和自责,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撕心裂肺。

然而此刻,就在这纯白地狱的倒计时下,就在铁拳的杀意和我冰冷的审视中,眼镜男那被泪水和恐惧扭曲的脸上,除了濒死的绝望,还有一丝极其隐晦、却无法逃过我眼睛的东西——一丝近乎诡异的平静。那不是绝望者应有的崩溃,更像是一种……等待尘埃落定的木然?尤其当铁拳狂暴的杀意锁定他时,他身体虽然抖得厉害,但那只死死抓着胸口衣襟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却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反而像是在……按着什么东西?

一个极其细微、几乎被忽略的片段猛地闪回:就在我们冲出安全屋,即将踏入那黑色漩涡的前一秒,我眼角余光瞥见,眼镜男似乎极其隐蔽、极其迅速地从他那件肮脏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飞快地塞进了自己紧贴胸口的衬衫内侧。动作快得如同错觉。

那个动作!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冻结了四肢百骸!所有被忽略的疑点,所有细微的异常,在这一刻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聚合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

“铁拳!”我猛地厉声喝道,声音如同淬火的钢刀,斩向被杀戮冲昏头脑的壮汉,“看他胸口!”

铁拳庞大的身躯因为我的断喝而猛地一顿,布满血丝的眼睛下意识地顺着我的视线,死死钉在眼镜男那只紧捂胸口的手上。

眼镜男浑身剧震!那丝诡异的平静瞬间被彻底击碎,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被扒光示众般的、极致的惊骇和恐慌!他触电般地想把手挪开,想遮挡,但一切都太迟了!

“不……不是……我没有……”他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被戳穿的绝望。

就是现在!

生存的本能、被背叛的愤怒、以及对系统陷阱的惊觉,所有情绪在瞬间被点燃,化作一道冰冷决绝的指令!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怜悯。我的身体在意识之前已然启动,像一支离弦的黑色毒箭!靴底与光滑的白色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藏在袖口里的战术短刃滑入掌心,冰冷的金属触感直抵灵魂深处,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刀锋在纯白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线淬毒的寒芒!

目标:眼镜男的心脏!

“噗嗤!”

刀刃刺破单薄衣料、撕裂皮肉、穿透骨骼、深深扎入温热血肉的闷响,在这片死寂的纯白空间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眼镜男所有的哭嚎、辩解、颤抖,在这一声闷响中戛然而止。他身体猛地一僵,那双被厚厚镜片放大的眼睛里,瞳孔先是因剧痛和极致的惊愕瞬间扩散到极限,如同两潭死水,倒映着近在咫尺的我冰冷的脸。随即,那扩散的瞳孔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那光芒里,有解脱?有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扭曲的……得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他张大了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涌出的只有大股大股粘稠、温热的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染红了他惨白的下巴和衣襟。他那只紧捂胸口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下来。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嘎——!!!”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仿佛金属刮擦玻璃的尖锐怪啸,毫无预兆地撕裂了空间的死寂!这声音并非来自眼镜男,而是来自他身后那片纯粹的、原本空无一物的白色虚空!

仿佛一滴浓墨骤然滴入清水,那片虚空猛地扭曲、波动起来!数不清的、纯粹由阴影凝聚而成的漆黑飞鸟,如同从地狱最深处喷涌而出的污秽洪流,凭空涌现!它们没有具体的形体,只有模糊的、不断翻腾变幻的轮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纯粹的死寂与冰冷恶意!

这些诡异的阴影之鸟,以超越物理法则的速度,疯狂地扑向濒死的眼镜男!它们无视物理阻碍,如同烟雾般穿透他的衣物,瞬间覆盖了他整个身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将他包裹成一个剧烈蠕动、挣扎的黑色人形茧蛹!眼镜男的身体在黑色鸟群的覆盖下剧烈地抽搐着,发出骨骼错位的“咯咯”声,仿佛每一块骨头都在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扭曲重组。

“嗬……嗬……”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喘息声,从不断蠕动收缩的黑色鸟群深处传出。那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眼镜男原有的音色,只剩下一种非人的、混杂着粘稠液体流动和骨骼摩擦的怪响。

紧接着,一声怪诞、扭曲、带着金属摩擦般回响的“笑声”,从那团蠕动的黑暗中爆发出来!

“桀桀桀……桀桀桀……”

那笑声冰冷,空洞,充满了纯粹的恶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意”。它像是无数个声音叠加在一起,又像是某种古老机器的齿轮在强行转动。

覆盖眼镜男的黑色鸟群猛地向两侧分开,如同舞台拉开帷幕。显露出来的,是眼镜男那张已经完全变形的脸!

五官扭曲错位,皮肤如同劣质的蜡像般融化剥落,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纹理和惨白的骨骼。无数细小的、由纯粹阴影构成的黑色触须,如同活物般从他的眼眶、鼻孔、嘴巴、耳朵里疯狂地钻出、扭动、蔓延!那对原本属于眼镜男的眼球,此刻被彻底替换成了两颗深邃、冰冷、毫无生气的漆黑空洞,仿佛两个通往虚无的深渊!

“容器……”那个由无数非人声音叠加而成的、冰冷的宣告,从这张可怖的嘴里发出,“筛选……成功。”

它那由阴影触须构成的“嘴”咧开一个极其夸张、极其恐怖的弧度。

“恭喜你……编号89757林默……”

“成为……新一任管理员……”

轰隆!

仿佛一道无形的雷霆在灵魂深处炸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冰冷的宣告在疯狂回荡!管理员?新一任?容器?筛选?

无数被刻意模糊、刻意忽略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惊散的鸦群,在这一瞬间疯狂地涌入脑海!

那些曾经在无数关卡里一闪而过的、冰冷而充满评估意味的“注视”……那些在绝境中总能诡异出现的、指向唯一生路的细微“提示”……那些对某些特定玩家格外“宽容”甚至“优待”的规则……还有那些被淘汰的玩家临死前,眼中偶尔闪过的、如同提线木偶被切断丝线般的茫然……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容器”和“筛选”这两个冰冷到骨髓里的词,瞬间串联起来,构成了一幅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图景!

这根本不是什么求生游戏!这是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精密运转的屠宰场!而我们这些所谓的“玩家”,不过是被系统圈养、观察、淘汰、筛选的……牲畜!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筛选出它所需要的、能够承载它冰冷意志的——容器!

眼镜男……不,是附着在他残骸上的那个东西……它从一开始就是被选中的!它所谓的“软弱”、“背叛”,甚至最后被我“杀死”,都是这筛选程序的一部分!它本身就是一道致命的考题!一个致命的陷阱!杀死它,就意味着通过了筛选,意味着……被选中成为新的容器!

“呃啊啊啊——!”

铁拳那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狂暴嘶吼将我濒临崩溃的思绪猛地拉回现实!他显然也被这超乎想象的恐怖一幕彻底摧毁了理智。巨大的恐惧和暴怒瞬间压倒了一切,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无视了那恐怖的存在,爆发出全身的力量,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朝着那被黑色鸟群包裹的、非人的怪物猛冲过去!

“还我兄弟命来——!”

那由眼镜男残骸和无数阴影构成的怪物,甚至连看都没看铁拳一眼。它那颗被黑色触须包裹的、扭曲的头颅,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从那两个漆黑的深渊眼窝中,射出的是一种纯粹的、非人的、如同看待一件即将完工的“物品”般的冰冷评估目光。

就在铁拳的拳头即将砸中那团蠕动的阴影时——

“噗!噗!噗!噗!”

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铁钎同时刺入朽木!无数道尖锐、冰冷、由纯粹阴影构成的黑色“鸟喙”,毫无征兆地从覆盖怪物的鸟群中暴射而出!速度快到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它们精准地、残忍地贯穿了铁拳庞大的身躯!

四肢!躯干!甚至头颅!

铁拳前冲的势头骤然凝固!他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庞瞬间定格,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茫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庞大的身躯被密密麻麻的阴影鸟喙贯穿、钉在了半空中,像一只被无数钢针钉在标本板上的巨大昆虫。鲜血如同廉价的红色油漆,顺着那些冰冷的阴影鸟喙疯狂地喷涌、流淌,在他身下迅速汇集成一滩不断扩大的、粘稠的猩红湖泊。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意义不明的气音,身体无法控制地抽搐着,生命的光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眼中流逝。

“无关……样本……清除……”那冰冷的、叠加的声音再次响起,毫无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实验步骤。

我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铁拳……那个虽然暴躁但始终并肩作战的伙伴……就这么……像垃圾一样被随手抹掉了!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连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愤怒?恐惧?绝望?所有情绪都被这赤裸裸的、碾压式的恐怖碾得粉碎,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空白。

但身体的本能还在!就在那冰冷宣告落下的瞬间,就在那无数双漆黑的、非人的“眼睛”重新锁定我的瞬间,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对生存最原始最强烈的渴望,如同濒死的火山最后一次喷发!我猛地向侧后方弹射出去!

几乎就在我离开原地的同一毫秒!

“咻!咻!咻!咻——!”

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狂笑!无数道比刚才贯穿铁拳时更加凝练、更加迅疾的阴影尖刺,如同倾盆暴雨般,覆盖了我刚才所站立的那片区域!它们深深扎入光滑的白色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坚硬的白色材质瞬间被腐蚀出无数冒着黑烟的细小孔洞!

翻滚!躲避!再翻滚!

我的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疯狂地扭动、闪避,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与那致命的阴影尖刺擦身而过。冰冷的死亡气息紧贴着我的皮肤掠过,留下阵阵刺骨的寒意。战术短刃在手中疯狂挥舞,试图格挡,但那由纯粹阴影构成的攻击如同虚幻,刀刃毫无阻碍地穿透过去,根本无法触及实体!

【警告!检测到容器候选者异常能量波动!符合“心火”特质!能量等级:A+!威胁等级:高!】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突兀地在脑海中炸响!

心火?那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每一次极限的闪避,每一次在生死边缘的挣扎,都像在从灵魂深处压榨出某种滚烫的、燃烧的东西!一股灼热的气流不受控制地从我胸腔深处涌起,顺着血管疯狂奔流!视野的边缘开始泛起诡异的、跳跃的金红色光芒!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能焚烧一切的狂暴力量感,正伴随着剧烈的痛苦和一种灵魂被撕裂般的虚弱感,在我体内疯狂滋生!

“桀桀桀……完美……”那非人的怪笑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发现珍宝般的狂喜,“心火……燃烧吧……挣扎吧……越强烈……容器……越完美!”

它的攻击更加狂暴!不再是单一的尖刺,而是交织成一片死亡的阴影风暴!鞭影!利爪!飞鸟!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纯白空间被搅动得光影扭曲,如同地狱降临!

“呃啊——!”左肩猛地一凉!剧痛紧随而至!一道阴影利爪撕裂了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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