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门账本惊魂
逍遥渡影的算盘珠子崩了满地。褪色的账本摊在褪漆的桌案上,那行“本月宗门支出:五百灵石”的墨迹像是淬了毒——这数目,恰好是上个月的一半。
“东方芜穹!”渡影道君的指关节捏得发白,玉冠下的青筋突突直跳,“我逍遥门的护山大阵今早裂了三道口子,阵眼灵石都抠出来给弟子当修炼补贴了!”他劈手抓起案头一块暗淡的测灵碑碎片,“瞧瞧!测灵碑都碎成八瓣了!你玄铭宗手指缝里漏点渣都够我们修八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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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铭宗宗主殿内,东方芜穹正悠然拨弄一株灵气四溢的九叶金兰。留影玉简突然在案头嗡嗡震动,投射出逍遥渡影因盛怒而微微扭曲的脸。他唇角刚勾起一丝惯常的弧度——
哗啦!
玉简画面天旋地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竟穿透虚空投影,精准揪住了他左耳垂上悬着的金丝流苏耳坠!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枚雕着玄铭宗徽记的玉扣生生扯下来。
“嘶…渡影道君好俊的隔空摄物术!”东方芜穹倒抽冷气,被迫顺着那无形之力的方向歪过头,耳廓瞬间红了一片。
“少废话!”逍遥渡影的怒喝透过玉简震得殿内灵植簌簌发抖,“库房的老鼠都饿得啃阵盘了!这个月宗门开销凭空少了一半!说!是不是你玄铭宗又截了我们的灵石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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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珠里的硝烟
龚常胜的雷咒算盘正悬在逍遥门摇摇欲坠的库房梁上噼啪作响,试图计算修补房顶的耗材。突然一道紫雷劈中算盘中央!
滋啦——
几颗焦黑的算珠冒着青烟滚落,正砸在印飞星刚磨好的剑上。
“龚!常!胜!”印飞星盯着剑刃上烫出的黑点,剑气不受控地横扫出去,哗啦削掉了半扇本就歪斜的库房门板。门板拍进角落,惊起一群瘦骨嶙峋的耗子,吱吱乱窜着撞翻了仅剩的两坛辟谷丹。
李纤云一个飞扑抱住滚落的丹丸:“印兄冷静!门板卖了还能换三斤灵米…”话音未落,最后半扇门板被剑气余波震塌,轰然砸进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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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坠上的博弈
东方芜穹的耳垂火辣辣地疼。他指尖凝起一缕翠色灵气想化开那无形钳制,灵力触到虚空的瞬间竟被一股枯竭衰败的力道反向吞噬!
“渡影道君这‘逍遥穷经’当真修至化境了…”他苦笑,索性卸了抵抗,任由自己被那力量扯得更狼狈些,“贵派开销锐减,实乃开源有道,可喜可贺啊。”
“可喜可贺?”逍遥渡影的冷笑透过玉简传来,揪耳坠的无形之手又加了三分力,“藏经阁的屋顶漏雨,弟子们打着伞抄功法!膳堂的灶台塌了半边,啃了三天冷馒头!东方芜穹,今日不给我个交代,你这耳朵就别想要了!”
殿外传来龚常胜急促的传音:“大师兄!逍遥门库房全塌了!印道友的剑气把地基都…”
话未说完,玉简画面猛地拉近!逍遥渡影放大的瞳孔里燃着两簇幽火:“听见了?半年俸禄!赔我逍遥门的屋顶、灶台、库房!现在!立刻!否则我揪着你耳朵把你从留影阵里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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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的库房与涨红的耳垂
东方芜穹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左耳滚烫,流苏耳坠的金丝线深深勒进皮肉。他几乎能想象逍遥渡影那枯瘦却蕴含穷尽天地之力的手指,正隔空死死钳着他的软肉。
“道君息怒…”他试图维持最后的宗主风仪,声音却因耳朵被扯高而变调,“俸禄之事好商量…嘶!” 无形的力道又拧了半圈。
库房彻底坍塌的烟尘透过玉简弥漫开来,混杂着印飞星的怒斥和李纤云抢救辟谷丹的哀嚎。逍遥渡影的声音淬着冰渣,一字一句砸进东方芜穹耳中:
“半年俸禄,一颗灵石都不准少。再敢克扣——” 他指尖在账本“五百灵石”那行字上狠狠一划,墨迹如刀锋掠过,“下次揪的,就是你的宗主金印!”
玉简光芒骤灭。东方芜穹踉跄一步捂住通红的左耳,金丝耳坠软趴趴地垂下来,玉扣上赫然多了几道深刻的指痕。殿外,龚常胜捧着几颗算盘焦珠,欲言又止。
逍遥门的风,裹挟着库房坍塌的尘土和穷得叮当响的回音,似乎还在他灼痛的耳廓边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