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阳光明媚，城市的屋顶在雨后泛着柔润的光，空气中夹着潮湿青草的气息。空站在厨房，系着围裙，正在准备下午茶。他偶尔望一眼墙上的时钟，又望向茶几边整整齐齐摆好的靠垫和新洗的玻璃杯，眉眼间是不自觉的认真。
这天，他邀请了绫华来家中做客。
这套公寓是他和荧一起买下的，虽然平时安静清爽，但今天却多了一份难得的“为谁准备”的意味。
叮咚——
门铃响起，空摘下围裙走去开门。
“欢迎。”他微笑，语气比平时柔和许多。
门外的绫华换了常穿的裙装，改穿一身浅棕色色的休闲长外套，发丝随意挽起，看上去既轻松又温婉。
“抱歉，让你等了。”她声音轻柔，还带着些微湿意，“路上刚刚下过雨，有点堵。”
“你来就好。”空侧身让她进门，手自然地接过她带来的小礼物——是一盒他大学时曾随口提过喜欢的和风点心。
“你还记得我说过这家？”空有些吃惊。
“当然记得。”绫华轻笑，眉眼弯弯，“那天你说‘下次如果还在，就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尝一尝’，我就记下了。”
空一愣，眼中微波荡漾，没说话，只是轻轻笑了笑。
他们坐在茶几前，茶水热着，点心摆在盘中。屋子安静，只剩窗外偶尔有风吹过。
“这个茶是你自己调的？”绫华轻抿一口，眼睛亮了亮。
“我试了好几次配比，你是第一个喝的人。”空说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绫华看了他一眼，眼神柔和：“很好喝。”
他们像是在分享日常中最轻微的感受，却从字句间生出一份不可言说的默契。空很少如此放松地说话，而绫华也显得格外自在，两人不谈过去，也不急于描绘未来，只在这一刻，享受彼此安静地存在。
“你家很整洁。”绫华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墙角那盆被阳光养得恰好的绿植上。
“荧喜欢植物。”空顺势提起妹妹，“她课业忙，倒是把这些照顾得比我还细心。”
绫华笑了笑，似乎想象出了荧的模样。
“你们感情很好吧。”
“嗯，她是我最亲的人。”
绫华点头，却还未再说话——门口忽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咔哒。
“哥，我回来啦——”荧提着刚买的食材，边换鞋边喊，“今天放学早，我买了一点鸡蛋，今天晚上我们吃——”
她话音未落，抬眼看向客厅。
下一秒，她整个人愣在了玄关。
神里绫华正坐在沙发上，头发柔顺，身形雅致，正好笑着转头看向她。
荧眨了眨眼，手里的袋子晃了一下。
“呃……你是……？”
“神里绫华。”绫华起身，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空的朋友。”
“哇……原来就是你！”荧回过神来，忽然笑得像只猫，“我是荧，他妹妹，常听我哥提到你。”
“……提到我？”绫华愣了一下，双颊泛上一抹红晕。
“当然啦。”荧拎起袋子走进厨房，“他每次喝茶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笑得像个傻子，还不承认。”
空一时语塞，看向绫华的眼神有些躲闪，轻咳一声：“荧。”
“好好好，不打扰你们。”荧挥手，但眼神调皮地在两人间打转，“我就煮点汤，很快就好。你们继续喝茶。”
绫华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温柔弯起：“你妹妹很可爱。”
“嗯。”空也低低一笑，“有她在，家里就不会冷清。”
傍晚时分，三人围坐在餐桌前。
空煮的茶，绫华带的点心，还有荧即兴做的番茄鸡蛋汤，屋子里暖暖的。
“所以你小时候真的是这种性格吗？”荧问绫华，两人已聊成一团，“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高冷千金大小姐呢！”
“其实我小时候很怕生。”绫华笑着说，“是后来读了书，遇到一些人，才慢慢学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那我能理解你为啥喜欢我哥了。”荧一副老成口吻，“他小时候也是不怎么说话的人，情绪全靠我翻译。”
空无奈：“你少说两句。”
“好好好，绫华姐姐，我带你去看我种的薄荷！”荧笑嘻嘻拉起她，“我保证比我哥那些茶好闻！”
绫华眼神亮了，轻轻点头：“好啊。”
空看着她们一前一后走进阳台，屋子里回荡着女孩子轻快的笑声。
他站在餐桌边，轻轻松了口气，眼底是难得一见的安定与欣慰。
这一刻，他觉得，原来生活真的可以这样慢慢展开，不用激烈，也不用争抢，只要愿意，就能一点点靠近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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