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裹挟着细雪，如同砂纸般刮过校园的每一寸角落。教学楼的玻璃窗结满冰花，那些细密的纹路交织成天然的抽象画，将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分割成支离破碎的光影，朦胧中透着几分诗意。
江雨眠和许茹妍并肩站在贴满红公告的公告栏前，寒风掀起两人的围巾，雪花簌簌落在发梢。“哇塞！我和沈之华生物调查第六名！”江雨眠眼睛发亮，沾着雪花的发梢随着雀跃的动作轻轻颤动，声音里满是惊喜。
“牛掰！”许茹妍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眉眼弯弯，“不过我和那傻蛋第三哦~”
“害，无所谓啦！听说前十组都有奖品，我可太期待了！”江雨眠笑着牵起许茹妍的手，两人蹦蹦跳跳地往教室走去。书包上的挂件在寒风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像是奏响一曲欢快的冬日小调。
寒风裹挟着细雪疯狂拍打着教室窗户，发出“砰砰”的闷响。沈之华站在暖气旁的角落，正和兄弟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游戏新出的皮肤。突然，肩头传来一阵闷痛，他下意识喊出声：“我靠！”回头便看见江雨眠红扑扑的脸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江雨眠围巾上的雪花簌簌掉落，睫毛上也沾着细小的雪霜，整个人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精灵。“沈之华！我们是第六名！”她的声音带着雀跃的颤音。沈之华猛地把手从兄弟手里抽出来，伸手去拿江雨眠手中的名单，指尖擦过她冻得冰凉的手指。红纸上“第六名；沈之华 江雨眠”的字迹被雪水洇得模糊，却像火印般烙进眼底。
“老班说前十名有奖品哦！”江雨眠哈着白气，在玻璃窗上画下歪歪扭扭的笑脸，“说不准是什么有趣的小玩意。”
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迅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第十名到第一名，来领奖品！”老班话音未落，几个小组已经冲上台，欢呼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
“第六名，沈之华、江雨眠！”
老班变魔术似的从纸箱底层掏出两个木盒，紫色书皮上印着的“高考模拟卷”字样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哇靠，这是什么恶魔奖品…”领了奖的小组哭笑不得，而台下没有奖品的同学却松了一口气。
江雨眠捏了捏那一沓卷子，突然感觉有异物。打开卷子，是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专业放大镜，镜片下还压着张纸条：“给永远追着蝴蝶跑的你们——班主任”…
“好了，领奖的站在讲台上，我为大家拍照片，男生在前，女生在后。”老班拿出手机准备记录这一刻。
沈之华站好后，突然闻到身前飘来熟悉的香味。低头一看，江雨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前面…
“三，二，一——”随着快门按下的瞬间，大家举起了奖品。江雨眠露出灿烂微笑，可心里却慌乱无比。她开始思索自己为何如此紧张，心跳为何如此之快…她用余光看了看沈之华，终于在心里确定了那个答案——她把他当做了自己追寻的光，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会让她小鹿乱撞。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这个秘密藏在了少女心里。
“好了好了，拍好了，大家回座位准备上课了。”
晨光斜斜切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语文课本的《荷塘月色》段落上投下菱形光斑。江雨眠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发僵，余光却不受控地飘向旁边——沈之华正垂眸批注课文，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握着红笔的手腕随着书写轻轻转动。
“雨眠？”前桌突然回头小声提醒，“老师要点人背诵了。”她慌忙低头，胡乱翻开课本，却发现自己在练习本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S”和“J”，正是沈之华名字的首字母。粉笔敲击黑板的声响让她猛地抬头，讲台上，老班推了推眼镜：“就从第二排开始接龙背诵吧。”
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江雨眠盯着课本上模糊的铅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直到沈之华低沉的嗓音响起：“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他背诵时尾音总会轻轻上扬，像风一般。江雨眠悄悄侧头，看见他喉结随着发音轻轻滚动…
“江雨眠同学？”老师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她慌乱起身，课本“啪”地掉在地上。沈之华弯腰帮她捡起时，两人指尖不经意相触，温度从皮肤下迅速蔓延。他把课本轻轻放回桌面。
在她背诵完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整整一节课都在数他翻动书页的次数，在揣测他批注时笔尖停顿的原因。当老师开始讲解新段落，她悄悄摸出那本笔记本，在密密麻麻的字迹间隙又添上一个小小的爱心，将发烫的脸颊藏进高高竖起的课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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