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樵松“目标确认,‘断刃’行动启动。地点:霞飞路废弃天主教堂。时间:今晚九点。清除对象:魏若来。”
林樵松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一张写着潦草字迹的纸条凑近打火机跳动的火苗。
橘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纸角,迅速蔓延,将“魏若来”三个字烧成扭曲的焦黑,最终化为灰烬,飘落在铺着厚地毯的地板上。
他抬起穿着锃亮军靴的脚,狠狠碾了上去,仿佛要将那无形的对手碾入尘埃。
他身后站着几个心腹行动队员,清一色黑衣黑裤,眼神阴鸷,腰间鼓鼓囊囊。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一种紧绷的、野兽即将出笼前的危险气息。
林樵松“都听清楚了?”
林樵松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林樵松“魏若来,央行虞世清面前的红人,金融奇才?”
他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
林樵松“可惜,他不识抬举,挡了太多人的路,还跟那些不该沾的东西有了牵扯。今晚之后,上海滩再没有这号人物!记住,行动要快,要干净!像以前一样,做成帮派仇杀,或者……干脆就是人间蒸发!明白吗?”
“明白!”手下齐声低吼,声音里带着嗜血的兴奋。
林樵松满意地点点头,眼神阴鸷地望向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血色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
林樵松“魏若来……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聪明,太碍事,还有……不该跟那个本该死了的女人扯上关系!”
他喃喃自语,最后一句低不可闻,带着刻骨的怨毒。
他收到了一些模糊的风声,那个坠崖的沈近真,幽灵般的影子似乎又出现了。
不管真假,宁可错杀!今晚,正好一网打尽!
同一时间,霞飞路那栋废弃的天主教堂深处,腐朽的彩绘玻璃透不进多少光线,巨大的穹顶下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浓重的灰尘味。
几束手电筒的光柱在断壁残垣和倾倒的长椅间晃动。
沈近真“位置确认,”
一个压低的声音在黑暗的角落里响起,带着金属般的冷静,
沈近真“入口两个,后侧破损窗户一处。林樵松的人会从主入口和后窗同时突入,制造混乱和交叉火力。他们惯用的手法。”
光影晃动间,照亮了沈近真的侧脸。
她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不起眼工装,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脸上沾了些灰尘,却掩不住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灼灼逼人的光芒。
她正半跪在一堵倒塌的石墙后,仔细调整着手中一把擦拭得锃亮的驳壳枪的机括,动作沉稳而精准。
沈近真“一组,堵死后窗,封死他们的退路之一。”
沈近真低声下令,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带着奇特的回响,
沈近真“二组,占据唱诗班二楼位置,控制制高点,等他们全部进入中殿范围再动手。三组,跟我守正面入口。
沈近真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全歼,是核心击杀林樵松!其他人,打乱即可!行动开始后,我会给信号。”
她身边,几个同样穿着便装、神情精悍的汉子无声地点点头,迅速消失在教堂不同方向的阴影里,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沈近真最后检查了一下枪膛里的子弹,冰冷的金属触感传递着力量。
她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满是霉味的空气。
魏若来……那个名字在心里滚过,带着滚烫的温度。
情报显示他今晚会“应约”出现在教堂附近,这无疑是个陷阱。
但她和“老枪”的人早已布下更大的网。
林樵松想在这里解决魏若来?那就让这里,成为他自己的坟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教堂里死寂一片,只有老鼠在角落窸窸窣窣爬过的声音。
沈近真如同黑暗中的磐石,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极致,捕捉着外面每一丝细微的动静。
来了!教堂沉重腐朽的橡木大门被猛地撞开!几乎是同一时间,后窗方向也传来玻璃碎裂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在弥漫的尘埃中乱晃,伴随着几声粗暴的吆喝:“搜!仔细点!姓魏的肯定在里面!”
杂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中殿里响起,至少有七八个人影在光柱晃动中显现,他们训练有素地散开,持枪警惕地搜索着。
沈近真屏住呼吸,透过石墙的缝隙冷静地观察着。她在等,等那个最核心的目标出现。
“队长,没发现人!”一个声音喊道。
“妈的!情报有误?”另一个声音骂骂咧咧。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形瘦削精悍的身影出现在被撞开的大门口,逆着外面微弱的天光,只能看到一个剪影。
他没有立刻踏入,而是极其谨慎地站在门口阴影里,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黑暗的教堂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