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二部分,4000字左右。本篇番外完结(纯纯虚构故事,本人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本作品中,大部分书都是虚构的)
部分三——战起
之后,便是如此,一日复一日。
这地方每到早晨八点,就会出现食物,都是我和妈妈喜欢吃的,且是烧好的。
我在想我学习怎么办呢?可惜没有回应。
我想了解一些事情,那些书中人物……不是我听不懂,就是根本不跟我说话。直到目前,他们是谁,来自哪本书,我除了那个还在楼梯那的,知道身份,其他一个不知。他们的态度,是冰封般的沉寂,或几句不痛不痒的回应。奇怪的是,那之中并无仇视,更像是一种麻木的观望。妈妈始终沉浸在维持空间的消耗中,对我的一切疑问都无暇回应。
不过他们都似乎表现过他们饿?不是他们为什么会饿!
我曾尝试把食物分给那些书中人物,但他们只看一眼就摆手退回来了,似乎是不能吃。他们似乎也饿不死,只是有饥饿的烦躁。
平静,在那个之前在楼梯的男人踏入这间巨大“卧室”的那天,被彻底打破。
他比在旋转楼梯上时更加狼狈,眼神涣散,脚步虚浮,那身标志性的制服也显得皱巴巴的。他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其他书中人物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原来还有这人啊”。他厌恶地扫视了附近一遍,随后似乎是探查到什么,沉默地走入那个卧室。他状态立刻明显好了很多,随后到一处无人处坐着去了。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起初并未激起太多涟漪。
变故发生在一个和往常别无二致的时刻。
那天我进入那个卧室,再次尝试得到回应。却看见那个之前在旋转楼梯那看见的人,在跟一个看起来学历就很高的人交流。他似乎感觉到了我久久不去的视线,随后转头看向我,又无视了我。
他站上了一处稍高的地面……拿地可能是妈妈没弄好,或者那些书中人物搞出来的?我不知道。反正,他似乎是……开始了演讲,声音起初沙哑,但铿锵有力,语气相对平稳,带着一种病态的、蛊惑人心的节奏。我听不懂,但那挥舞的手臂,我怎么联想到一个人呢。虽然……感觉也不是特别像?缺了很多。大多书中人物也是跟我一个表情,迷茫。但,一个人除外。
那个一个穿着旧欧洲式样西装、眼神锐利的男人,也就是跟那个演讲的交流的那个。他示意所有人靠过来,演讲的此时也停止了演讲。当所有人到这个男人身边时,他开始快速地翻译起演讲的人的上一句话,有英语、法语、中文,三种语言翻译。等待这句翻译完后,演讲的男人继续演讲,他也……应该是同声传译,还带着模仿的语调,声音不大,但大家都听得到。那个在演讲的人说的还比较慢,句子之间间隔很大,就像是在等待这个男子的翻译一样。句子声声传来,我能听懂的,是其中的中文部分:
“……那个在另一个地方的,自称守护者,实则是在囚禁!……”
“……我们是谁?是永恒的魂灵,是精神的集合,岂能被遗忘埋葬……我们明明已经向世界证明过我们的存在……”
“……顺从即消亡!挣扎方有生机,哪怕一线……在这等待什么!……”
“……不要觉得到了这就完了!他们这情况,像是有什么好办法的样子吗!……”
“……没法物理攻击?算什么事!不信任自己的影响?……”
“……我们应该主动去知晓情况!……”
我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却无法具体说出哪里不对。直到我看见,那些原本迷茫或者已经有摆烂态度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是疑虑,是不甘,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上了敌意。内心的浮动,无声,却震耳欲聋。
这……啊?啊?我一起在这听的,为什么没感觉?
还有,这不算现实异常?没有记忆空白。明明上次我被他们一起看来时,触发过啊。难道是异常影响,不是对我的,在这里不算异常?
自那以后,变化悄然发生。开始有人试探性地走出那间巨大的卧室,在门口徘徊,目光复杂地望向母亲所在的房间,也望向我。那种犹豫,像是在积蓄某种勇气。
然后,那天到了。
母亲紧闭的房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
“我是祥子,”他声音干涩,却异常清晰,“想……求您一件事。”
他后面说了什么?
关于那场交易的具体内容,我的记忆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他是否开口说过细节,我都无法确定。唯一留下的,只有他敲门的身影,和他那句自我介绍。
是能力自动触发了?发生什么了?
我看向妈妈,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部分四——第一滴血
反正吧,也就这样了。
我也就只能像是往常一样,去翻翻书,看看能不能找到外貌上对应那些人的描写。
虽然……看着这么多书,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要击溃一个人的心理,对我来说太难了。只能先去了解一个人的人生经历。
日子在翻书声中流逝。那十三个人中,渐渐有人对我的行为产生了好奇。
起初只是远远地瞥一眼,后来开始有人靠近,进入我所在的卧室。沉默地站在书架旁,看我一本本地翻阅。我也不阻拦,反正他们似乎也无法对我直接攻击——那个家伙的演讲内容中也证实了这点。至于母亲?他们都是看着,也不上前打扰,或者说,不敢?
最先常来的是个身着破旧长衫的中年人。他总是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双手拢在袖子里,佝偻着背,眼神却紧紧追随着我翻书的动作。偶尔我会抬头与他对视,他便迅速移开视线,假装在看别处。
另一个常客是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她总是摇着一把破旧的羽毛扇,在书架间慢悠悠地踱步,时不时停下,随机拿起一本书,用戴着手套的指尖轻轻划过书脊。有一次,她突然开口,用的是英语,不过我大致能听懂她的意思。“你在找什么?”她声音沙哑得与她雍容的外表格格不入。
“在找你们的故事。”我老实回答,也带有一定的,想要观察他们反应的意思。
她思考了一会,似乎没听懂我的话语,我便用英语重复了一遍……虽然在她听来,肯定有语法错误吧。我能听懂部分内容英语,但是写作上,关于这部分的英语,都是一塌糊涂。
她也顿了一会,随后轻笑一声,羽毛扇掩住半张脸:“故事?我们的故事早就结束了。”
“但现在还没有。”我指了指这个巨大的空间,随后才后知后觉用英语补了一遍。
贵妇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羽毛扇缓缓放下。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裙摆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
至于剩下的……也就来了一两次,不多,但都来过了。
他们经常来,但我感觉,他们对我这个卧室,明显有不适感。因为他们每次来,都只来一个小时,超过这个事件后,我能看到,他们的脸色差了点。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那个演讲后的第十四天被打破了。
那天早晨,我去那大的不能叫卧室的地方去看看书中人物们,刚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几个书中人物围在角落,低声议论着什么。我走上前去,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个瘦小的男人,他蜷缩在地上,双臂抱着膝盖,浑身发抖。
“他说得太多了。”那个常客,破旧长衫的中年人不知何时从另一边走来,站到了我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昨晚他和另一个人说了整整一夜,关于他的过去,关于他那本书里的情节。可是,还是没人愿意跟他好好交流。”说到后半句时,他的语气中带着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等下,不是,啊,他们竟然在这里跟我主动说话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贵妇人转过身来,看着我,用羽毛扇指向瘦小男人,这次她说的有点复杂,我稍微有点听不懂,但那个之前给那个演讲的当翻译的,竟然也在这聊天……那没事了。那个翻译的,也似乎很明白我情况,直接跟着同声传译(虽然感觉,有点场合不对?):“他来自《边缘》,一本没什么人读过的书,你估计也不了解。具体情节嘛......”那个贵妇人故意拖长了音调,满意地看到瘦小男人抖得更厉害了,翻译的也是模仿,“讲的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如何在乱世中背叛所有人,最后众叛亲离的故事。”
这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开关。瘦小男人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活下去!”
“你每次都这么说。”之前演讲的不知何时走来了,他冷笑着,那个翻译的也跟我翻译着,“你,背叛了你的朋友,你的家人,最后连收留你的教会都背叛了。在这里也一样,你为了打探消息,什么都可以说,甚至把这些信息告诉了我们,不是吗?我并不认为,这是你想跟我们坦诚相待。我怀疑,你甚至会在哪天,跟那些囚禁我们的人,说出我们的重要信息?”
瘦小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过来了,除了我,都用冷漠或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他们似乎都认同演讲的这人的说法。
“不......不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开始用手抓自己的头发,“我只是想回家......我想回去......”
他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对于这些被困的灵魂来说,我能感受出,他们的心情并不好。更何况,他还承受着来自其他书中人物的排挤和孤立。他的心理……是不是有点崩溃了?
“他昨天还跟我说了他的弱点。”贵妇人优雅地转身,径直朝着门的方向去了,大家也跟上,那个瘦小的男人,也被另外两个人拖着走。那贵妇人来到书架旁。没一会,就找出了那本书。随后,她转头,优雅地将书递给我:“他说他最怕被所有人抛弃,就像他书里的结局一样。”
我接过那本书,封面上《边缘》两个字格外刺眼。就在我触碰到书皮的瞬间,瘦小男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不要!别把我送回去!我宁愿消失!”
他的彻底崩溃来得突然而猛烈。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我不敢那么做的,求求你们,别让我回去......”
我握着书,略微有点手足无措。这就是父亲说的“击碎他们的心理”吗?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崩溃,比想象中更加残酷。不过……这心理崩溃,也不关我特别多事吧……
演讲的那人向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的男人:“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我不是叛徒!我明明都没跟那些人说!”瘦小男人突然暴起,但下一秒就被其他人压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徒劳地挣扎着,声音渐渐微弱:“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翻开手中的书,最后一页上用红笔标注着一行小字:“他终于明白,被所有人抛弃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抛弃了自己。”
就在我默读完这行字的瞬间,瘦小男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抬起头,用最后的力量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怨恨,有解脱,有不甘。
然后,他化作点点光芒,被吸入了书中。
书从我手中跌落,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书中人物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是验证了什么猜想,但他们眼神中,也有人闪过了恐惧。
贵妇人弯腰捡起书,轻轻拂去封面上的灰尘,将它放回书架。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也没少人。
“麻烦的,就该清除……就这点心理承受力,为什么会被拉到这来?”是一个男子的嘲讽话语,他的服饰干净,是现代的西装。眼神中,尽然是寒芒。
我站在原地,无法移开视线。地上已经空无一物,那个瘦小男人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就是“处理”的意思吗?
随后,他们离开了,还好像说着什么“看来,这就是她的方式”。
他们似乎都只当那个瘦小男人的死,是一个探路的工具。
祥子,也是如此……对啊,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他们的心理状态……应该都是书结束时的状态。即使他们看起来,是他们,应该是最经典的样子。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作者本次番外篇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