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的暮春时节,江氏商会顶楼的 “揽月阁” 内茶香袅袅。江若柠临窗而坐,手中轻摇着鎏金算盘,算珠碰撞的脆响与楼下漕运码头的喧嚣遥相呼应。时愿立在她身侧,星力探入窗外纵横交错的商道,那些川流不息的车马竟在他识海中化作流动的星轨,其中数条暗线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刻有暗月图腾的铜锭。
“沈家商行在幽州囤积的生丝突然提价三成,” 江若柠将一张飞鸽传书压在青瓷笔洗下,宣纸上 “血汞铸币” 四字还透着朱砂的湿气,“他们想通过垄断丝绸市场,换取足够的白银收购民间劣币。”
星力触碰到 “血汞” 二字的刹那,时愿眉心星轮骤然发烫。他想起废窑中那些哀嚎的冤魂,铜锭里封存的祭祀精血此刻正化作市面上泛滥的劣币,像蛀虫般啃噬着大胤王朝的经济根基。“三皇子在暗月教的支持下,已经控制了北方七州的铸币权。”
江若柠起身推开雕花木窗,三月的柳絮如雪般飘入,粘在她藕荷色的披帛上。远处沈家商行的旗幡在风中猎猎作响,旗角绣着的暗月图腾被她用银簪划出的星轨纹路悄然覆盖。“沈老爷子明日会在城西码头验货,我们得在他转运血汞铜钱前,截断所有漕运渠道。”
更夫敲过二更梆子时,江若柠已换上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悬着刻满符文的青铜罗盘。时愿紧随其后踏入隐阁的地下情报站,数百名密探在烛光中疾书,墙壁上的羊皮地图被各色图钉标记得密密麻麻,其中代表暗月教经济网络的红线,正以汴梁为中心疯狂蔓延。
“启禀阁主,” 一名灰衣探员呈上染血的账本,“沈家船队已抵达通济渠,但所有船工都被下了血咒,一旦停航便会爆体而亡。”
江若柠指尖划过账本上的血咒纹路,忽然轻笑出声:“告诉各漕帮,明日卯时若不见沈家船队靠岸,江氏商会愿以双倍运价承接全年漕运。”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太极图的玉牌,“再把这个送到‘万宝钱庄’,让他们准备好兑付沈家发行的所有银票。”
时愿看着她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星轮在眉心缓缓旋转。他忽然明白,这看似柔弱的商会嫡女,早已在商海布下天罗地网。当沈家船队在通济渠遭遇百年不遇的 “水怪” 袭击时,当万宝钱庄前排起兑换银票的长队时,暗月教精心构建的经济链条,正在江若柠的运筹帷幄中寸寸断裂。
“不好!沈家商行放出‘血汞蛊’!” 一名探员踉跄着闯入,脖颈间爬满紫黑色的虫纹。时愿猛地抬手,星力化作光网罩住探员,那些虫纹竟在光网中化作万千飞蛾,每只翅膀上都印着暗月教的咒印。
“他们想通过蛊虫操控物价!” 江若柠迅速取出磁石罗盘,指针在蛊虫的干扰下疯狂旋转,“时愿,帮我稳住星轨方位,我要找到蛊虫的母巢!”
星力与磁力在地下情报站中交织,形成肉眼可见的光流。时愿引动星轨之力,整座汴梁城的星月之光竟透过通风口涌入,在地面组成巨大的星图。江若柠踩着星图舞步般旋转,罗盘指针最终指向城南的 “销金窟”—— 那是三皇子暗中经营的赌场。
“原来母巢藏在赌坊的铸币密室里。” 时愿的星力探入销金窟地下,看见无数血汞蛊虫在铜钱模具中蠕动,三皇子正将一枚刻着暗月图腾的印玺按入 molten 的铜水。
“动手!” 江若柠甩出金丝软网,网丝上缠绕着隐阁特制的 “破咒藤”。时愿同时引动星轨之力,销金窟的地砖突然爆裂,万千星辉从地底喷涌而出,将所有血汞蛊虫焚成飞灰。三皇子惊骇地看着手中的印玺寸寸碎裂,暗月令牌上的咒印竟被星轨之力抹去!
“江若柠!你敢坏我大事!” 三皇子怒吼着抽出佩剑,剑尖却在触及江若柠的刹那,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星辉斩断。时愿挡在她身前,星轮在眉心爆发出刺目金光,整座销金窟的铜钱竟悬浮空中,组成巨大的星轨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