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的残雪在星轨之力下蒸腾出白雾,时愿踏着凝结的星轨路径闯入帅帐,正见阿彻的玄铁刀架在萧烈颈间。这位戍边将领的寒星剑斜插在地面,剑身与星谕令产生共鸣,竟在帐内投下北斗七星的虚影,唯独摇光星黯淡无光,笼罩着暗月阴影。
“星象师?” 萧烈推开刀刃,指尖抚过寒星剑的噬月花纹路,“三百年前我先祖随星象师族长镇守寒渊,这把剑至今还认星轨血脉。” 江若柠适时掀开帐帘,十二车药材的清单在她掌心化作流光,“江氏商会愿以三成利润换取军粮押运权,前提是彻查军中蛊毒。” 她语气轻描淡写,却让萧烈腰间的帅印突然发烫 —— 印纽上的暗月图腾正在星轨光芒中剥落。
帐外突然传来兵刃相接声,时愿星轨之力暴涨,星谕令自动出鞘钉入帐柱,刃身吸住一支淬毒的弩箭。箭杆刻着三大家族的族徽,与阿彻在星象楼发现的蛊针如出一辙。“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合作。” 萧烈拔出寒星剑,剑身在星谕令光芒中显影出被掩盖的铭文:“星轨之誓,血祭寒渊 —— 这是当年星象师给我族的密令。”
江若柠立刻展开 “隐阁” 绘制的兵力分布图,用银簪在萧烈亲卫的旗帜上划出弧线:“这十二支队伍的巡逻路线,恰好组成暗月教的‘噬月阵’。” 时愿将星轨玉玺按在图上,玺面爆发出的蓝光穿透纸面,显影出亲卫统领后颈的暗月图腾。萧烈猛地掀翻帅案,露出底下暗藏的密道入口,通道墙壁刻着与蚀月石窟相同的禁术符文。
三更的梆子声穿透城墙,时愿登上城楼时,北斗摇光星的暗月阴影已扩大至三分之二。他运起星轨之力追溯星象异动,眼前闪过骇人的画面:暗月教教徒正在北境外的黑风谷布置传送阵,数以千计的蛊虫被注入兵器,而三大家族的商队正用铅箱运送禁术材料。“他们要在月蚀之夜发动总攻!” 他的低吼震落女墙上的冰棱,棱锥坠地时竟插出暗月教的祭祀图案。
萧烈突然递来一壶烈酒,酒液在星轨光芒中泛着银光:“这是用破蛊草酿的‘星轨醉’,当年先祖靠它抵御寒渊魔气。” 江若柠接过酒壶轻抿,玉牌残片与酒液共鸣,竟在壶身显影出萧烈家族的族谱 —— 其先祖正是三百年前随星象师族长封印寒渊的副将。“暗月教用你们家族的血脉要挟,” 她指尖划过族谱上被血染红的名字,“萧将军,你可知帅印里藏着星轨钥匙?”
话音未落,帅帐方向腾起暗紫色烟雾。阿彻策马奔来,玄铁匣中滚落的星轨之心正在剧烈震颤,心核表面的噬月花图案与寒星剑共鸣,竟在虚空中画出通往黑风谷的星轨路径。“亲卫统领叛变,正在用帅印启动蛊阵!” 他指向城中心的钟楼,钟摆上悬挂的十二盏宫灯,此刻正组成暗月教的绞杀阵。
时愿将星轨玉玺抛向空中,玺面爆发出的光芒与江氏血脉之力交织,在钟楼顶凝成噬月花结界。宫灯组成的绞杀阵撞在光罩上爆成齑粉,却在消散前引动了埋在地下的蛊雷。萧烈怒吼着挥出寒星剑,剑气与星谕令的蓝光相合,竟将整座钟楼的蛊雷震成虚无。“星轨小子,” 他抹去嘴角血迹,剑刃指向黑风谷,“这次换我为你断后。”
月蚀开始的刹那,时愿在城楼上布下星轨罗盘。当北斗摇光星完全被暗月覆盖时,罗盘突然爆发出万道金光,竟将黑风谷的传送阵坐标显影得一清二楚。江若柠将玉牌残片嵌入罗盘,牌面云纹与坐标共鸣,显露出暗月教的终极阴谋 —— 用边军血祭唤醒寒渊之灵,再借星轨紊乱颠覆王朝。
“萧将军,” 时愿握紧星谕令,刃身的噬月花图案与寒星剑共振,“明日午时,暗月教将借‘影噬鸦’掩护发动奇袭,他们的主攻方向是 ——” 他突然顿住,星轨之力在体内暴走,竟看见自己的身影站在寒渊祭坛前,星轨玉玺与暗月教教主的义肢同时爆发出强光。
江若柠立刻按住他的手腕,玉牌残片的净化之力涌入星轨血脉,这才让暴走的力量平息。“星轨之力不能再强行催动了。” 她的声线带着担忧,却在萧烈面前恢复了商人的冷静,“萧将军,若信得过我们,就把亲卫换成‘隐阁’暗卫,至于军粮押运……” 她微微一笑,从袖中抖出十二份空白契约,“江氏商会愿以全部身家作保。”
朔风卷起帐帘,时愿看见萧烈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这位戍边将领拔出寒星剑,剑尖挑起帐内的星轨罗盘,剑身与罗盘共鸣的刹那,摇光星的暗月阴影竟消退了三分。“三百年了,” 萧烈的声音带着沧桑,“星象师的后裔终于回来了。” 他将剑插入罗盘中心,剑柄的噬月花与星轨玉玺遥相呼应,在帐内投下璀璨的星图,图上的每颗星辰都预示着,一场关乎昭昭大陆安危的决战,即将在朔方城外的黑风谷,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