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似乎听懂了。她开始以相反的顺序敲击神鼓，同时倒着吟唱那首古语歌谣。金文翰感到维度结构开始颤动，六维的银色生物发出痛苦的集体尖叫。
"不！"司徒雄的身体像坏掉的全息影像般闪烁，"我们可以给你无尽的知识！永恒的生命！"
金文翰想起那家村祭典上的篝火，想起乌拉熙春教授说的"文化在普通人生活中存活"，想起APP上那个留言"奶奶听了满语歌谣哭得像个孩子"...
"有些东西..."他用尽力气将意识压回三维身体，"...比知识和永恒更重要。"
随着最后一声反向的鼓点，山洞口的维度裂缝像拉链般闭合。司徒雄的身体瘫软在地，那些银光从他七窍中溢出，消散在空气中。蓝光褪去，山林重归寂静，只剩下众人剧烈的喘息声。
三个月后，长春满学研究所的康复室内，金文翰看着窗外的雪花。胸口的伤已经愈合，但医生说他体内仍残留着微量的高维能量。
"又做那个梦了？"那兰端着药走进来。她的手腕上多了一个奇特的手环——用张教授团队研发的维度稳定器制成的。
金文翰点点头。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时常梦见自己悬浮在无数平行宇宙之间，看到不同版本的自己和那兰：在某个维度里他们是故宫的研究员；在另一个维度里他们是浪迹天涯的民俗收集者；还有一个维度里，他们根本不曾相遇...
"张教授发来了最新数据。"那兰调出平板电脑上的图表，"你体内的能量正在稳定。有趣的是，它们特别亲近满语的发音。"
看着眼前的爱人，金文翰微笑着用满语念了一句"比雅 西林 西林额云（我非常爱你）"。房间里的灯光突然变亮了些，仪器上的读数跳动起来。
那兰红着脸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胸膛："别乱用！张教授说你的声带现在能产生0.003%的维度振动，万一打开个微型虫洞怎么办？"
他们笑作一团。窗外，几个研究员正在院子里测试改良版的萨满鼓——现在它正式命名为"维度调节器原型机1.0"。更远处，乌拉熙春教授和那启明老爷子坐在亭子里下棋，两位老人为"神鼓该用羊皮还是鹿皮"争得面红耳赤。
金文翰握紧那兰的手。他知道，葬爱家族可能还有残余势力，高维生物的威胁并未完全解除，司徒雄的下落依旧成谜...但此刻，阳光透过雪花照在窗台上，那兰的手温暖而真实。
文化守护者的道路，远比想象中的要漫长和广阔。它不仅通向过去，同样也指向未来；不仅扎根于土地，也延伸向星辰。而爱，是穿越所有维度的永恒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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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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