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垂落的廊檐下,沂紫究咬着草莓大福的纸托发呆。远处篮球场传来喧闹,帕洛斯标志性的调笑穿透人声:"喂,小姑娘,球传歪啦——"
她的画笔在速写本上顿住。灰蓝色的眼睛追着那个灵巧的身影,金黄发梢在阳光下像流动的蜜。自从两个月前被帕洛斯从校外混混手里救下,这份微妙的在意就像爬山虎般悄然攀附心房。
"发什么呆呢?"带着汗意的校服外套突然罩在她头上,帕洛斯倚着廊柱挑眉,"该不会是在画我吧?"
速写本上的确是他跃起投篮的侧影,只是被她慌乱合上。帕洛斯却眼疾手快抽走本子,夕阳把他眼底的笑意染成琥珀色:"原来我们小画家这么崇拜我?"
"才不是!"沂紫究跳起来去抢,发间的草莓发绳扫过他手腕。帕洛斯忽然收了笑,指尖拂过画纸上飞扬的衣角:"其实...画得比照片还像。"
那天之后,放学后的画室成了两人秘密基地。帕洛斯总带着不同的甜食来换她当模特,草莓蛋糕的甜香里,他歪在画架旁哼歌,偶尔伸手帮她调整画具的姿势。
暴雨突至的傍晚,沂紫究被困在画室。雷声炸响时,帕洛斯踹开被雨水卡住的铁门冲进来,怀里的书包裹着完好无损的草莓千层:"就知道你没带伞。"
伞面倾斜出大半晴空,他的肩膀很快洇湿。沂紫究想把伞推过去,却被他扣住手腕:"再动蛋糕要化了。"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雨声。
校庆晚会前,帕洛斯失踪了三天。沂紫究攥着为他画的舞台设计图,在后台转角撞见浑身是伤的他。还未开口,就被他抵在墙上,带着血腥气的吻落下来:"别哭,小画家。"
原来他一直瞒着自己处理家族的烂摊子。沂紫究抹掉他嘴角的血,把草莓糖塞进他嘴里:"下次...换我保护你。"
舞台追光灯亮起时,帕洛斯在万人合唱中牵起她的手。镁光灯下,他的声音混着心跳震动:"愿意收下这个随时会闯祸的男朋友吗?"
沂紫究踮脚吻去他唇边的糖霜,灰蓝色眼睛映着星光:"先欠着你一百个草莓蛋糕再说。"
校庆晚会后的日子,画室窗台上总摆着成对的草莓蛋糕盒。沂紫究发现帕洛斯在偷偷学画画,他的速写本里挤满歪歪扭扭的小人,却固执地用红笔圈出每张画里她的位置。
"喂,这张把我画成独眼海盗了。"她指着某页笑出眼泪。帕洛斯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明明很传神,你看这个气鼓鼓的表情——"话音未落就被她的画笔戳中脸颊,沾了满脸钛白颜料。
雨天成了独属于他们的节日。帕洛斯会突然出现在教室后门,举着透明雨伞冲她眨眼。积水的操场上,他们踩着水花追逐,看倒影在涟漪里碎成斑斓的星。某次她不慎滑倒,却被他稳稳捞进怀里,鼻尖相触时,帕洛斯突然说:"你知道吗?草莓大福配雨水,是初恋的味道。"
家族的阴影偶尔会笼罩帕洛斯。深夜的画室里,他沉默地撕碎画纸,沂紫究就把融化的巧克力酱涂在废弃的画布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笑脸:"生气的时候就吃甜的,我负责把你的坏情绪都变成草莓味。"他终于笑出声,把她裹进带着雪松气息的外套里。
学园祭上,他们合作的展位摆满了糖果色的画作。帕洛斯举着扩音器吆喝:"买画送主唱大人现场live!"当他唱起情歌时,沂紫究在后台悄悄换上缀满草莓刺绣的连衣裙。聚光灯下,他的歌声突然颤抖,伸手将她拉上舞台:"这首歌...送给我的缪斯。"
毕业那天,沂紫究在储物柜发现一本画册。每一页都画着不同时期的她,最后夹着张机票:"说好要带你去看草莓产地的星空,敢失约就把你画成丑八怪。"窗外的紫藤花簌簌飘落,她转身撞进带着笑意的怀抱,帕洛斯的吻落在她发间:"小画家,未来的画布,借我画一辈子好吗?"
草莓产地的星空下,帕洛斯支起画架,将依偎在自己肩头的沂紫究定格在画布上。夜风裹着草莓田的甜香拂过,他忽然放下画笔,从背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说好的星空礼物,可不止画画。”
月光为钻戒镀上柔光,沂紫究望着帕洛斯难得认真的眼神,眼眶瞬间湿润。“愿意收下这个永远爱闯祸,却只想为你安分的男人吗?”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直到她扑进怀里,哽咽着点头,才化作如释重负的轻笑。
婚礼在紫藤盛开的五月举行。沂紫究的婚纱缀满手工缝制的草莓刺绣,而帕洛斯别着她亲手画的草莓胸针。当牧师问“你愿意”时,他突然从口袋掏出草莓糖:“先喂你吃颗甜的,免得哭成小花猫。”宾客们的笑声中,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也吻住了那句“我愿意”。
婚后的画室成了甜蜜的战场。帕洛斯总趁沂紫究调色时从背后偷袭,在她脸颊印上颜料唇印;而她会把他的速写本藏进装着草莓蛋糕的冰箱,逼他用拥抱交换。某个慵懒的午后,帕洛斯翻着他们恋爱时的画册,突然说:“我们的故事,该出本书。”
于是,《蜜糖与星光》成了最畅销的爱情绘本。扉页上,戴着皇冠的草莓公主牵着海盗模样的男孩,在星空下奔跑。签售会上,总有人问他们保持浪漫的秘诀,沂紫究会递颗草莓糖给帕洛斯,看着他狡黠地眨眼:“大概是因为,我们把每天都过成了初恋的味道。”
墙上那副星空画——那里藏着两个永远年轻的身影,和那句比星光更永恒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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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作者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