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有病吧？

"老师，这道题有更简单的解法。"白鹤星站起来，不等老师同意就大步走向黑板，拿起粉笔唰唰写了起来。

江清月眯起眼睛。这家伙平时不是最讨厌被叫上台解题吗？怎么今天这么积极？

"白鹤星同学的方法确实很巧妙。"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不过下次请先举手。"

"好的老师。"白鹤星微微一笑，转身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江清月的方向。

江清月立刻低头假装记笔记，心里却翻了个白眼。有病吧？突然装什么好学生？

下课铃响，江清月刚收拾好书包，就听见教室后方传来一阵骚动。她转头看见白鹤星被几个女生围着问问题，他居然耐心地一一解答，还顺手帮一个女生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笔。

"见鬼了..."江清月喃喃自语。上周这家伙还因为嫌同学问题太简单而直接走人呢。

"干啥呢？看呆了？"何芷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哦，白鹤星啊，他最近是有点奇怪。"

"不是有点，是非常。"江清月压低声音，"他上周英语课还睡觉被老师点名，今天居然主动背完了整篇课文。"

何芷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说他会不会是..."

"是什么？"

"青春期躁动？"何芷芯一脸严肃。

江清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傻子吗你？"

接下来的几天，白鹤星的异常行为愈演愈烈。周三的体育课，他居然主动报名参加了平时最讨厌的长跑；周四的生物实验，他破天荒地主动要求当小组长；周五的晨会上，他更是出人意料地报名参加了下个月的英语演讲比赛。

"他绝对有问题。"午饭时间，江清月咬着筷子，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白鹤星。他正和几个男生有说有笑，完全不像平时那个独来独往的高冷学霸。

"说不定是受什么刺激了。"何芷芯扒拉着饭盒里的青菜，"比如...终于意识到自己性格太差需要改变？"

江清月摇头："不可能。狗改不了吃——"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白鹤星突然朝她们这边走来。更准确地说，是朝何芷芯走来。

"何芷芯，"白鹤星站在她们桌前，手里拿着一本笔记，"上次你说的那道题，我找到了三种解法。"

江清月的筷子停在半空。什么情况？白鹤星什么时候和何芷芯讨论题目了？

何芷芯似乎也很惊讶，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啊...谢谢？"

白鹤星把笔记放在桌上，目光却扫过江清月的饭盒："就吃这么点？难怪上次体育课晕倒。"

江清月的脸瞬间涨红："谁晕倒了？我那是不舒服！"

"傻子才信。"白鹤星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江清月气得差点把饭盒扣在地上。何芷芯却若有所思地看着白鹤星的背影："奇怪...他以前从来不会关心别人吃没吃饭。"

"这不是关心，这是挑衅！"江清月咬牙切齿，"他是在暗示我体质差！"

当天下午的自习课，江清月发现白鹤星频频回头看她。每次她抬头，都能对上他那双带着挑衅笑意的眼睛。更可气的是，他每看一次，就会在纸上写点什么，然后继续做题，速度快得惊人。

江清月握紧了笔。这家伙绝对是在炫耀他的做题速度！

放学后，江清月故意磨蹭到最后，等教室里只剩她一个人时，她鬼使神差地走向白鹤星的座位。他的抽屉没关严，露出一角笔记本。

"就看一眼..."江清月对自己说，伸手抽出了那本笔记。

翻开第一页，她愣住了。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不是学习笔记，而是一份详细的"表现计划"：

"周一：物理课主动解题√

周二：帮同学捡笔√

周三：参加长跑√

..."

江清月快速翻动着笔记，心跳越来越快。在最后一页，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江清月反应记录：

- 看到我解题时皱眉3次

- 我帮何芷芯讲题时瞪了我5分钟

- 我说她饭量小时脸红了（成功）"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继续刺激，看她什么时候爆发。"

江清月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这个自恋狂！他这些天反常的表现，全是为了...观察她的反应？

"找到想要的了？"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清月吓得差点把笔记本扔出去。白鹤星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那抹让她火大的笑。

"你...你变态啊！"江清月把笔记本摔在他身上，"记录别人反应很有意思吗？"

白鹤星轻松接住笔记本，不慌不忙地翻开："很有意思。尤其是你现在的表情。"他指了指笔记本上画的一个愤怒表情，"和我的预测一模一样。"

江清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你这几天发神经，就是为了...惹我生气？"

白鹤星歪了歪头："你猜。"

"傻子才猜！"江清月抓起书包就要走，却被白鹤星拦住了。

"下周有数学小测。"他突然说，"赌不赌？"

江清月停下脚步："赌什么？"

"如果你考得比我好，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要'发神经'。"白鹤星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着狡黠的光，"如果我赢了..."

"怎样？"

"你要承认我是比你聪明的天才。"

江清月冷笑一声："行啊。不过你等着输吧。"她推开白鹤星，大步走出教室，心里已经盘算起了通宵复习计划。

接下来的周末，江清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学习。她翻出了所有数学资料，甚至偷偷借来了白鹤星以前用过的参考书（何芷芯帮忙"借"的）。每当她想休息时，眼前就会浮现白鹤星那张得意的脸，于是她又强迫自己继续做题。

周一早晨，江清月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学校，发现白鹤星神采奕奕地坐在座位上，正在翻看一本明显是全新的高等数学。

"早啊，第二名。"他头也不抬地说。

江清月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她昨晚几乎没睡，把近五年的竞赛题都做了一遍。不管白鹤星在打什么主意，这次她一定要赢。

考试开始后，江清月全神贯注地答题。题目比她预想的要难，但都在她复习范围内。做到最后一题时，她偷偷瞥了一眼白鹤星的方向，发现他已经放下了笔，正托着腮看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白鹤星做了个口型："太慢了。"

江清月立刻转回头，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不是紧张，而是愤怒。这家伙居然提前做完了？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专注于最后一道题。

交卷后，江清月瘫在椅子上，大脑因为过度运转而嗡嗡作响。白鹤星走过来，在她桌上放了一瓶冰镇饮料。

"补充点糖分，"他说，"你脸色很差。"

江清月盯着那瓶饮料，一时不知该不该喝。白鹤星耸耸肩："没下毒。"然后转身走了。

何芷芯凑过来："你俩又怎么了？他这几天对你格外关注啊。"

"他有病。"江清月拧开瓶盖猛灌一口，"而且病得不轻。"

"我觉得..."何芷芯欲言又止，"算了，等成绩出来再说吧。"

两天后，数学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教室。江清月坐直身体，手心微微出汗。

"这次考试整体成绩不错，"老师推了推眼镜，"特别是江清月同学，进步很大。"

江清月的心跳加速。

"全班最高分，98分。"

她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不过，"老师补充道，"白鹤星同学是满分。"

江清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转头看向白鹤星，后者正对她做口型："天、才。"

那一刻，江清月决定，她要制定一个新的反击计划——一个能让白鹤星彻底闭嘴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