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之前打的草稿,复制错了,这章是第七章
雨水敲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江临坐在临时安全屋的餐桌前,面前摊开着从圣心疗养院带出的文件。凌晨四点二十三分,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七个小时,太阳穴突突跳动,却不敢合眼——每次闭眼,那双完全蓝化的眼睛就会在黑暗中凝视他。
"你应该休息。"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临转头,看到法医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他的脸色仍然苍白,但腹部的伤口似乎已经稳定,至少不再渗出那些蓝色液体。
"睡不着。"江临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陆沉的手指,冰凉如大理石,"这些文件...有些不对劲。"
陆沉在他对面坐下,黑眼睛在台灯下像两潭深水:"哪里不对?"
江临指向一份实验日志:"根据记录,蓝玫瑰项目最初的目标是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通过特定真菌选择性删除痛苦记忆。但在我父亲接手后,研究方向突然变了。"他翻出另一页,"看这个——'7月3日,测试体J对V的依赖反应超出预期,建议分离观察'。这是什么意思?'依赖反应'?"
陆沉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他站起身,走向窗户,背影在雨中显得模糊:"我们小时候...关系很好。太好了,从实验角度看。"
"多好?"江临追问。
陆沉转过身,台灯的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你会在每次测试后偷偷给我留一半糖果。我会在夜里溜出房间,隔着玻璃给你讲故事。"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温度,"实验人员开始担心这种情感连接会影响测试结果。"
江临的心脏突然跳得快了一拍。那些记忆碎片——白色的房间,蓝色的液体,黑眼睛的小男孩——突然变得清晰了一些。他确实记得有人隔着玻璃对他说话,记得有人在他害怕时握住他的手...
"所以他们分开了我们?"
"不止。"陆沉走回桌前,手指点在那行记录上,"他们开始测试'情感剥离'程序。用高频声波和药物组合,定向消除特定人际联结。"
江临的胃部一阵绞痛:"这...这成功了?"
陆沉的眼睛直视他:"部分成功。他们能消除记忆,但无法消除..."他突然停下,警觉地抬头,"有人在外面。"
江临什么也没听见,但陆沉已经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从腰间抽出一把解剖刀——他什么时候带的武器?
"后门。"陆沉低声说,"数到三,跑。"
江临刚要回应,前门突然被撞开。一个黑影扑进来,速度快得不似人类。陆沉迎上去,解剖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光,但袭击者以一种诡异的柔韧性避开了,反手一击将陆沉打飞到墙上。
"江临,跑!"陆沉挣扎着站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蓝色液体。
江临冲向厨房,但后门也被撞开。另一个身影堵在那里——戴着呼吸面罩,眼睛在黑暗中发着蓝光。陈教授。
"好久不见,测试体J。"电子扭曲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你的表现超出了预期。"
江临后退,撞上了餐桌。文件散落一地,他瞥见其中一张照片——童年的他和陆沉被绑在某种设备上,面部因痛苦而扭曲。
"你想要什么?"江临厉声问,同时寻找着可能的武器。
陈教授歪着头,那动作像极了陆沉的习惯:"当然是完成品。你和V的结合体。"他向前一步,"蓝玫瑰的终极形态。"
陆沉突然从侧面扑来,将陈教授撞开。两人在地上翻滚,陆沉的解剖刀划过对方的手臂,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黏稠的蓝色液体。
"走!"陆沉对江临大喊,同时用全身力气压制住挣扎的陈教授。
江临犹豫了一秒,然后冲向门口。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时,后颈一阵刺痛——有人从背后注射了什么。他转身,看到第三个袭击者,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手里拿着空注射器。
"晚安,J。"年轻人说,声音出奇地熟悉。
江临的视野开始模糊,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陆沉疯狂地向他冲来,黑眼睛里闪烁着蓝色的光点,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
意识像坏掉的灯泡,忽明忽暗。江临感觉自己被搬运,被捆绑,被刺眼的白光照射。某个时刻,他听到陈教授的电子音在说话:
"...血清提取...直接注射菌株...测试耐受性..."
针头刺入皮肤的疼痛。然后,火焰。
蓝绿色的火焰从他的血管内部燃烧起来,顺着每一条神经蔓延。江临想尖叫,但嘴唇被某种装置封住,只能发出闷哼。他的肌肉痉挛,背部弓起,视网膜上炸开一片片彩色光斑。
在这片混沌中,记忆碎片如洪水般涌来:
——五岁的他坐在白色房间里,隔着玻璃对另一个黑眼睛的男孩微笑。男孩没有笑,但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朵小花。
——七岁的他被绑在设备上,高频声波穿透头骨。小陆沉突然挣脱束缚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大部分声波:"别看,J,看着我就好..."
——十岁的陆沉被按在手术台上,陈教授手持注射器:"为了J好,你愿意接受这个,对吗?"小陆沉咬着嘴唇点头,黑眼睛里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记忆跳转到更近的时间:
——成年陆沉站在一个江临不认识的男人面前,解剖刀抵在对方喉咙上:"你给江临注射了什么?"男人惊恐地回答:"只是标准测试剂..."陆沉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蓝色:"说谎。"刀光一闪。
这些画面是真实的吗?江临分不清。药物导致的幻觉和真实记忆交织在一起,形成无法解开的结。但有一点他确信无疑——陆沉一直在保护他,以各种方式。
"令人着迷,不是吗?"陈教授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蓝玫瑰菌株最独特的性质就是它能储存宿主的记忆碎片,特别是在强烈情感波动时形成的记忆。"
江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倾斜的椅子上,身处一个类似实验室的白色房间。墙上挂满了监控屏幕,其中一个显示着陆沉被关在某个密闭空间里,疯狂地撞击着墙壁。
"V的表现很激烈。"陈教授注意到江临的视线,"他总是这样,只要涉及到你。"他调整了一下输液速率,蓝色液体缓慢滴入江临的静脉,"让我们看看你能为爱牺牲多少,测试体J。"
江临的舌头沉重如铅,但他还是勉强开口:"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不是我对你们做了什么。"陈教授俯下身,呼吸面罩几乎贴到江临脸上,"是你父亲对我们所有人做了什么。蓝玫瑰项目最初是他的心血,他的疯狂梦想——创造完美的人类共生体,免疫所有疾病,共享记忆与情感。"他直起身,"但当发现副作用后,他突然良心发现了,试图毁掉一切。"
江临挣扎着摇头。不,父亲是好人,是受害者...
陈教授似乎读懂了他的想法:"看看这个。"他打开一个投影仪,墙上显示出江临父亲的工作日志:
"7月15日,终极测试。将V-13与J-7的菌株交换植入。观察情感联结是否能够跨越物理隔离持续。如果成功,人类情感将可以被量化、储存和...交易。"
江临的血液凝固了。这不可能。父亲不会...
"他把你和V当作实验动物。"陈教授的声音如毒蛇般滑入耳中,"而当你表现出太多'人性'干扰实验结果时,他毫不犹豫地删除了你的记忆。"
投影切换到另一段视频:成年的江临父亲站在年幼的江临面前,手持注射器:"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V对你说了什么,否则我必须重置你了。"小江临哭着摇头:"我答应过不告诉任何人!那是我们的秘密!"
视频戛然而止。江临的视线模糊了,不知是因为药物还是泪水。
"有趣的是,"陈教授继续道,"无论删除多少次,你总会重新想起V。就像某种深层的生物记忆。"他拿起一个装有蓝色晶体的试管,"所以我改良了菌株。不再删除记忆,而是...重新编码。"
针头再次刺入江临的手臂。这一次的痛苦更加剧烈,仿佛有人用滚烫的叉子搅动他的脑组织。记忆碎片如玻璃碎片在脑海中翻腾:
——陆沉偷偷溜进他的病房,将一朵真正的蓝玫瑰放在他枕边:"我从书上看来的,用染料和白玫瑰做的。不像我们身体里的那些怪物。"
——陆沉在深夜的实验室里,对着录音设备说话:"如果J听到这个,记住:蓝玫瑰不开在没有血的土地上。毁掉实验室。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父亲站在燃烧的文件柜前,面容憔悴:"原谅我,儿子。我本想创造奇迹,却制造了怪物..."
"现在,最精彩的部分。"陈教授的声音将江临拉回现实,"让我们看看V能不能找到这里。根据我的计算,他体内的菌株应该已经开始全面溃烂了。"
江临艰难地抬头看向监控屏幕。陆沉所在的房间现在充满了某种蓝色雾气,而陆沉本人跪在中央,双臂抱腹,明显处于极度痛苦中。更可怕的是,他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蓝色的菌丝网络。
"没有你的血清,他撑不过24小时。"陈教授愉快地说,"当然,我可以直接给他一针解脱。或者..."他俯身在江临耳边,"你可以自愿成为培养皿。你的身体可以产出稳定他菌株所需的蛋白质。"
江临的视线在药物作用下飘忽不定,但意志却异常清晰:"做...什么?"
"很简单。"陈教授拿出一套输液设备,"将你的血液直接输入他的循环系统。当然,副作用是...永久性的基因融合。你们的菌株将再无法分离,某种意义上,成为真正的共生体。"
江临想起父亲笔记中的那句话:"将V-13与J-7的菌株交换植入"。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设计成一对的。
"为什么?"江临嘶哑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教授的眼睛在面罩后闪着蓝光:"因为你们证明了人类情感可以超越物理限制。想象一下这种技术的应用——士兵不畏惧死亡,爱人不畏惧分离,整个社会联结成一个完美的网络..."他的声音因狂热而颤抖,"而你父亲想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江临看向屏幕。陆沉现在完全倒在地上,身体抽搐,蓝色的菌丝从每一个孔窍中涌出,像某种异世界的生物正在破茧而出。但即使在这种极端痛苦中,他的嘴唇仍在蠕动,像是在重复一个词——江临能读懂唇语:J。
"我同意。"江临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坚定,"但有个条件。"
陈教授挑眉:"说。"
"先稳定他的状态。然后...让我和他说话。单独地。"
陈教授考虑了片刻,然后点头:"可以。反正之后你们会有足够多的...亲密时间。"他按下通讯器:"准备血清提取,测试体J自愿捐献。"
穿白大褂的助手们涌入房间,将江临转移到一张医疗床上。针头刺入他的肘静脉,暗红色的血液被缓缓抽出——在灯光下,确实能看出一丝诡异的蓝色荧光。
"有趣。"陈教授观察着血袋,"你的菌株已经适应得如此完美。几乎像是..."
"像是什么?"江临虚弱地问。
"像是它本来就属于你。"陈教授若有所思,"不像移植的,更像...与生俱来的。"
这个念头让江临脊背发凉。如果菌株不是后来植入的,如果他生来就...
抽血过程持续了约二十分钟。当血袋装满时,江临已经头晕目眩,嘴唇因失血而苍白。但看到助手们带着他的血液离开——想必是去治疗陆沉——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满足。
"承诺兑现。"陈教授说,"现在轮到你了。"
他被半扶半拖地带到隔壁房间。陆沉躺在一张医疗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监测设备,但至少看起来恢复了人形。那些外露的菌丝已经缩回体内,皮肤上的蓝色纹路也变淡了许多。床边挂着的血袋正在缓慢滴注——江临的血。
"十分钟。"陈教授说完便离开了,门锁发出电子音。
江临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床边。陆沉的眼睛闭着,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他看起来脆弱得不像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法医。
"嘿..."江临轻声说,手指轻轻碰了碰陆沉的手背,"我来了。"
陆沉的眼睛缓缓睁开。那双总是漆黑如墨的眼睛现在带着一圈明显的蓝色光晕,像是日全食时的日冕。
"笨蛋..."陆沉的声音虚弱但清晰,"你应该...逃跑..."
江临摇头,突然一阵眩晕让他不得不抓住床沿。失血加上药物反应让他的视线边缘开始发黑。
陆沉的手突然覆上他的手腕,冰凉但坚定:"听我说...你的血只能暂时稳定我...陈想要的是永久融合..."他艰难地坐起来一点,"那会...改变你。不可逆地。"
"多坏?"江临试图微笑,"变成和你一样的帅僵尸?"
陆沉没有笑:"你的记忆...性格...甚至生理机能...都会受影响。我们可能会...共享梦境。共享疼痛。"他的黑眼睛直视江临,"共享死亡。"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时间不多了。
"我不在乎。"江临抓紧陆沉的手,"如果那些闪回是真的...你为我承受了那么多...这算什么?"
陆沉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掠过江临的脸颊——这个动作如此熟悉,像是重复过千百次:"你还是老样子...永远先想到别人..."
门锁发出电子音。陆沉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拉近江临,在耳边快速低语:"频率426加你的血能暂时抑制菌株。记住:蓝玫瑰不开在没有——"
门开了。陈教授走进来,面罩上的蓝眼睛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时间到。该进行下一阶段了。"
两个助手架起江临。在被拖出房间前的最后一刻,他与陆沉四目相对。法医的嘴唇无声地形成一个词:信任。
然后门关上了,江临被带回实验室,绑在一台奇怪的设备上——像是牙科椅和脑部扫描仪的混合体。
"终极测试。"陈教授调整着设备参数,"我们将尝试定向激活你大脑中与V相关的记忆区域,同时注入改良菌株。理论上,这应该能建立初步的神经链接。"
电极贴在江临的太阳穴上,冰凉的凝胶顺着脊椎滴下。他想起陆沉的话:频率426加你的血。但怎么用?用什么?
"开始。"
电流穿透头骨的同时,蓝色液体被注入颈静脉。江临的身体像被高压电击中般弓起,牙齿咬破嘴唇,血腥味充满口腔。记忆碎片如海啸般涌来:
——陆沉在深夜的实验室里,对着录音设备说:"频率426赫兹能暂时抑制菌株活性,配合宿主的血液..."
——父亲站在燃烧的文件柜前,手里拿着一朵蓝玫瑰:"记住,儿子,真正的蓝玫瑰只开在有血的土地上..."
——年幼的他和陆沉手拉手奔跑在疗养院的走廊上,身后是警报声和怒吼:"这次一定能逃出去!我保证!"
在这些混乱的画面中,一个念头异常清晰:声音。他需要制造426赫兹的声音。
江临用尽全身力气,开始哼唱——不成调的音节,但尽可能保持恒定频率。一开始什么也没发生,但随着他持续不断地发声,设备上的某个仪表开始跳动。
陈教授猛地抬头:"什么—"
江临感到嘴唇上的鲜血滴落到胸前,渗入衬衫。就在血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凉意从接触点扩散开来,抵消了部分电流的痛苦。更不可思议的是,电极贴片下的皮肤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
"不可能!"陈教授扑向控制台,"没有宿主的主动配合,菌株不应该—"
门突然被撞开。陆沉站在那里,浑身是血但目光如炬,手里拿着一个冒着火花的设备——频率发生器。
"离他远点。"陆沉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眼中的蓝光如火焰般燃烧。
陈教授后退一步,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太完美了!你们已经建立了初步链接!V,你能感觉到他,对吗?就像过去一样?"
陆沉没有回答,而是按下了发生器上的一个按钮。426赫兹的声波充满房间,所有灯光开始闪烁。江临感到身上的束缚突然松开——电子锁失效了。
他挣脱束缚,跌跌撞撞地奔向陆沉。就在两人接触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电流穿过他们,江临的视野突然与陆沉的重叠——他同时看到了自己惊慌的脸和陆沉身后的走廊,双重影像让他头晕目眩。
"走!"陆沉抓住他的手,"频率只能干扰他几分钟!"
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实验室,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江临的视线仍然时不时出现双重影像,仿佛能透过陆沉的眼睛看到身后的追兵。
"这是...链接?"他喘着气问。
陆沉点头,嘴角渗出一丝蓝色:"暂时的。我的身体...正在排斥你的菌株..."
他们来到一扇紧急出口前。陆沉踢开门,外面是疗养院的后院——荒草丛生,围墙高耸。
"翻过去就是树林。"陆沉推着江临向前,"能躲到天亮—"
他的话被一声电子扭曲的咆哮打断。陈教授站在远处的主楼门口,面罩已经脱落,露出完全蓝化的面部——皮肤下菌丝蠕动,眼睛如两盏蓝色的灯。
"你们逃不掉的!"他的声音不再是人类的声音,"已经开始了!菌株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在哪!"
陆沉猛地将江临推向围墙:"爬上去!快!"
江临抓住生锈的铁栅栏,奋力攀爬。身后传来打斗声和痛苦的喊叫——不知是谁的。当他翻到墙顶时,回头看到陆沉和陈教授在地上翻滚扭打,两人身上都覆盖着蓝色的菌丝网络,像是两棵树根纠缠的异种植物。
"陆沉!"江临大喊。
陆沉抬头,黑蓝交织的眼睛直视他:"跑!记得...蓝玫瑰..."
然后陈教授的手——已经完全变成了菌丝组成的触须——缠上了陆沉的脖子。江临想跳回去帮忙,但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双重影像再次出现。这次他清晰地看到了陆沉眼中的自己:墙上的江临背后,一个戴面罩的助手正举着注射器逼近。
江临本能地侧身避开,注射器擦着他的手臂划过。他失去平衡,从墙上跌落,坠入外面的黑暗中。
最后的意识是陆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不是通过耳朵,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连接:
"活下去,J。为了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