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暑假前,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要先经历期末考试。同学们日夜复习,努力记忆复杂的魔药配方、魔法咒语,以及重大魔咒的发明时间和妖精叛乱的日期……
波瑞格洛也用电脑复习着各种资料,他比其他学生少考一门黑魔法,备考压力稍稍减轻,但他丝毫没有放松。
天气十分闷热,他们答题的大教室里更是热得难受。老师发给他们专门用于考试的新羽毛笔,都是被念了防作弊咒的。
另外还有实际操作的考试。莱利恩叫他们挨个儿走进教室,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茶壶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伊芙琳看着他们把一只乌龟变成一个木盒——盒子越精美,分数就越高;如果盒子上还留着乌龟背上的花纹,就要扣分。考魔药学时,他们拼命回忆遗忘药水的调配程序,赫尔加站在他们身后注视着。
草药学考试只有笔试,波瑞格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草药的名字、特性和用途。天文考试,罗伊娜让大家观察木星和其卫星,并写一篇论文,这对波瑞格洛来说很简单。
白魔法考试,他们需要施展护盾挡住阿伦的攻击,坚持越久分数越高,波瑞格洛坚持了到最后。黑魔法考试,波瑞格洛站在一边,萨拉查要求大家用黑魔法摧毁面前的木箱。
最后一门考的是魔法史。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回答出是哪几个古怪的老巫师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他们就自由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玩上整整一个星期,直到考试成绩公布。当艾莉叫他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波瑞格洛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考完试的霍格沃茨洋溢着学生们的欢声笑语。成绩公布后,波瑞格洛除了魔法史是良好(这门课他几乎没听,考前突击的结果已出乎意料),其他科目全是满分。即使不算未考的黑魔法,他依然是当之无愧的年级第一。
夜幕降临,波瑞格洛坐在卧室书桌前,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视频通话设备。屏幕闪烁后,两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康哥哥,阿玉姐姐,我考了年级第一耶!”波瑞格洛兴奋地报告喜讯。
屏幕那头,女生帅气的脸上绽开笑意:“恭喜你,小洛,我们知道你一定行。”
男生冷漠的眸子也柔和了些:“巫师的课程学得好,我们这的功课没落下吧?”
波瑞格洛挺起胸膛,自信道:“放心吧,康哥哥!家里的功课我每天都有认真学呢。”
男生仿佛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头:“小洛真棒。对了,马上放暑假了,上级决定接你回来过暑假。”
波瑞格洛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太好了!我还以为七年后才能回去呢。这下能亲眼见到你们和师爷爷了!”因特殊原因,他在霍格沃茨无法与师爷爷联系,连哥哥姐姐也只能视频相见。
女生揽着男生的肩膀:“把你们下车的具体位置发过来,到时候我和康去接你。”
波瑞格洛好奇地问:“哥哥姐姐,你们能踏足这里吗?”
女生耐心解释:“我们向上级请示过了,获得了短暂停留的许可。不过时间有限,所以一接到你,我们就得立刻返程。”
波瑞格洛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太好了!可以早点见到你们了!”
男生宠溺地看着他:“那到时候见。”
“嗯,到时候见!”波瑞格洛用力点头。挂断视频后,他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脑海中满是家人团聚的温馨画面。
好像是在突然之间,他们的衣柜空了,东西都装到了行李箱里。通知发到了每个学生手里,警告他们放假期间不许使用魔法(这个波瑞格洛不用在意)回家的前一天,赫尔加通知波瑞格洛去校长办公室。波瑞格洛推开门,发现大家都在里面。
“格洛,暑假你是想回家,还是留在霍格沃茨?”萨拉查率先问道。
波瑞格洛毫不犹豫地回答:“萨拉查叔叔,我要回家,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你妈妈要接你回那个东方古国吗?”赫尔加有些失落,尽管她也猜到波瑞格洛不会留下。
“不是啊,”波瑞格洛斟酌着开口,“我的哥哥姐姐要接我回另一个地方。”
“哥哥姐姐?他们也是格兰芬多教授的孩子吗?”雷诺斯问道。
“不是,”波瑞格洛解释道,“他们是好朋友,爸爸离开后,哥哥姐姐经常来照顾我,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那你妈妈呢?”罗伊娜先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扫向身旁的萨拉查,带着几分小心的试探:“我是说,或许可以请她来霍格沃茨一趟?这样一来,她也能亲眼看看你的学习生活,也能……”后半句 “或许还能透些戈德里克的消息” 终究没说出口。
办公室瞬间陷入沉默。萨拉查没有看任何人,拼命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波瑞格洛很紧张,快速思索着措辞:“我妈妈…… 在我出生后不久便因病去世了。”希望这个解释能让他们不再追问。
这话落在萨拉查耳中,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沉寂已久的湖面。他沉寂许久的心又活络起来,一丝无人察觉的喜悦飞快闪过眼底。他也知道这情绪很不妥,甚至称得上可耻,可心底那点 “或许他和戈德里克之间还有可能” 的念头,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众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都没了声音。安格斯轻轻叹息道:“唉,格兰芬多教授在你未出世时就离开了,你妈妈也…… 就连你也从未体会过父母的陪伴。”
波瑞格洛扯了扯嘴角,没接话。没有父母之爱又如何?师爷爷和哥哥姐姐待他如珍宝,他是在爱里出生、在爱中长大的,比父亲不知幸运了多少。一想到他们经历的过往,他心里就泛起难过 —— 外人要经历无数苦难,被引领者选中(并非出于自愿),才有可能进入那个神秘之地,之后还要为重返家园拼尽全力。
杰尔森打破了沉重的气氛:“好了,我们也算是格洛的家人,会照顾好他的。”
伊芙琳转移了话题:“格洛,你的家人会去车站接你吗?”
波瑞格洛点点头,声音透着兴奋:“会的,伊芙琳姐姐。”
听到这里,赫尔加与罗伊娜对视一眼,又看向萨拉查,三人微微点头,达成了某种默契。萨拉查开口:“格洛,我们也和你一起上火车,到车站去看看他们。”
波瑞格洛愣了一下,沉默片刻,还是同意了。
波瑞格洛和三位教授坐在车尾包厢。他拿出剩余的零食分享,几人再次被美味征服。列车穿过一个个城镇,渐渐接近终点。罗伊娜等人换上了麻瓜的衣服。
列车停靠在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学生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全部走出来。波瑞格洛的哥哥姐姐站在不远处,周围的巫师对这两个东方面孔很是好奇,不时投来探究的目光。而普通的旅客却对此见怪不怪,他们脚步匆匆,忙着赶自己的路。
“殿下,暑假愉快!”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笑容满面地和他告别。
“格兰芬多殿下,下学期见!”戴眼镜的男生挥手喊道。
“格兰芬多殿下,再见啦!”……
波瑞格洛略带敷衍地摆摆手。
他奔过去一把抱住哥哥的腰:“我好想你们啊!”男生稳稳站定,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波瑞格洛松开哥哥,又抱住一旁的姐姐:“阿玉姐姐,可算见到你们了。”女生轻抚他的头发,满眼疼惜:“小洛,我们回家吧。”
萨拉查、罗伊娜和赫尔加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两张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东方面孔上,柔和的脸部线条让三人心中掠过一丝惊艳。他们走上前问候:“你们好,我们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男生眼中透着疑惑,显然听不懂赫尔加的话。好在女生会英文,将话翻译过去。波瑞格洛拉着男生的手,站在他身后。两人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女生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男生依旧沉默,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场。
萨拉查犹豫片刻,还是向前一步,斟酌着开口:“听格洛说你们和戈德里克是朋友……能否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他的事?”
波瑞格洛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他清楚萨拉查与父亲之间的过往。
女生看了一眼身旁冷峻的男生,抿了抿唇:“小迪是我们的朋友。其他的,无可奉告。”
萨拉查听到他们拒绝告知,周遭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赫尔加也收起了温婉,面色严肃。
“戈德里克是我们重要的朋友。他在千年前失踪,我们有权利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愧是四巨头之一,罗伊娜身上也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男生虽听不懂,但从三人的表情和语气中已察觉到气氛紧张。不过他依旧淡漠地看着几人,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愤怒和质问。
波瑞格洛并不在意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从后面抱着哥哥,微微仰头,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恐惧,也没有焦急。
女生很是不屑,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无可奉告。”她双手抱胸,身体后倾,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萨拉查脸色阴沉,绿色的眼眸怒火翻涌,魔力被动释放出来。罗伊娜紧咬下唇,双手握拳。赫尔加眼眶泛红,交织着失望与不甘。
奇怪的是,萨拉查释放出的魔力威压,对这两人竟然毫无影响,不知是东西方体质差异还是其他原因。
然而,此地终归不是巫师界,三人再愤怒,也深知不能在麻瓜的地盘施展魔法。
男生不再理会几人,向女生示意。他们一人拉着波瑞格洛的一个行李箱,男生牵着波瑞格洛的手离开。
萨拉查等人想阻拦,却碍于环境,只能眼睁睁看着。波瑞格洛向他们挥挥手,跟着哥哥姐姐融入了车站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