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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行

HP:千年的回应

上过几次占卜课后,波瑞格洛就对此失去了兴趣。罗伊娜让他们破译各种奇怪的形状和符号,他根本搞不懂。尽管其他同学天赋也不高,但波瑞格洛无疑是最差的。幸好罗伊娜安慰他说,有些人天生就对某些事极不敏感,才让他心情好了些。不过,他有时还是会后悔选了这门课。

罗伊娜还在一次天文课后找到他,说“我上个星期做了一次预言,戈迪的归来和你有关”。波瑞格洛问她什么意思,罗伊娜也无法回答,只说预言的结果就是这样。

相比之下,保护神奇动物课深受学生们喜爱。继上次带来可爱的猫狸子让大家体验“撸猫”的快乐后,安格斯又带来了燕尾狗和气翼鸟,每次都充满乐趣。

阿伦开始教大家抵御黑魔法攻击的守护魔法,波瑞格洛总是最快掌握,随着咒语运用愈发熟练,他觉得自己可以单挑一名成年巫师了。转变最大的是黑魔法课,萨拉查教了两年攻击性黑魔法,波瑞格洛也荣获 “课堂睡美人”称号(体质排斥学不了黑魔法)。直到这一年,他教大家抵御魔法生物。

波瑞格洛的兴趣终于被点燃,他们学习了欣克庞克,外形像提着灯笼的小矮人,常常在沼泽地或湿地附近出没,引诱旅人偏离正道,最终困死在沼泽里。欣克庞克之后,他们又开始学习卡巴,一种生活在水里的爬行动物,模样活像长着鳞片的猴子,手上带蹼,随时准备掐死在它们的池塘里涉水而过的毫无防备的人。

十月来临,天气越来越冷,雨水也多了起来。一个夜晚,波瑞格洛被莫妮卡拽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出什么事了?”他问伊莱娜,她坐在火炉旁,正在完成天文课的星星图表。

“第一次去霍格莫德过周末。”伊莱娜指着布告栏上新贴出来的一张通告,说,“十月底。万圣节前夕。”

“太棒了!我们可以去糖果店和佐科笑话店。”波瑞格洛在她身边坐下。

伊莱娜画完最后一颗星星,把图表推到一边,兴奋地说:“还有尖叫棚屋呢。”

时间仿佛被快进了,转眼就到了去霍格莫德的日子,万圣节前一天早晨,小巫师们都早早醒来了,他们可以在霍格莫德玩一整天,晚上回来参加万圣节晚宴。

波瑞格洛在门厅的队伍里找到了伊莱娜,杰尔森站在大门里面,核对着一份长长的名单。

“格兰芬多和托里亚,”杰尔森核对无误,朝敞开的城堡大门指了指,“去吧,玩得开心点,记得晚上回来赴宴。”

霍格莫德村里全是穿长袍的巫师和女巫,还有刚涌入的学生们。伊莱娜拉了拉波瑞格洛的袖子:“先去蜂蜜公爵还是佐科笑话商店?”

波瑞格洛看了眼同样人山人海的两个地方:“先去佐科吧。”

“欸?”伊莱娜有些意外,却还是跟着他往笑话商店挤,“我还以为你更想先去买糖呢。”

“笑话商店的东西要是被抢光了,可没地方补货。”波瑞格洛替她挡开一个差点撞到人的高年级学生。

两人随着人流往佐科笑话商店挪动,刚靠近门口,就被一阵怪笑和噼里啪啦的响声裹了进去。店里比外面看起来更拥挤,货架上堆满了五花八门的恶作剧道具:大粪弹、打嗝糖、青蛙卵香皂、咬鼻子茶杯挤在一处;旁边的架子上还摆着白日梦咒、触电手掌拍、发烧糖、胡言乱语咒,再往里走,金丝雀饼干、秘鲁隐身烟幕弹和戏法魔杖之类的整蛊道具也随处可见,几乎要把狭窄的过道都占满了。

伊莱娜眼睛一亮,冲到货架前兴奋地挑拣起来。波瑞格洛扫了眼满墙的恶作剧道具,不知道买什么,他随意地在货架间踱了两步,目光被一盒羽毛笔吸引。

“这是什么?”他看着旁边标签上写着 “自动作业羽毛笔 —— 应付枯燥抄写的绝佳选择”。这么神奇!都赶上家里的自动书写机了,可惜师爷爷不让带,这有现成的更好。他捏着羽毛笔转了转,笔尖竟真的自动书写起来。不错,他要整盒端走。

波瑞格洛在拥挤的货架间穿梭,不时被突然弹出的假蜘蛛或突然响起的鬼叫声吓一跳。他拿起一包 “伸缩耳”,这跟窃听器很像,没准有用。逃课速效糖也不多了,他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从中世纪来的教师根本不会被这种小把戏哄住,况且他未想过逃课。

等挤到收银台时,波瑞格洛还拿了一支记忆羽毛笔,这种笔能自动记录听到的内容,倒省去了分心速记的麻烦,付钱时店主还送了包 “痒痒粉”。

波瑞格洛抱着一堆东西踉踉跄跄挤出佐科,一股脑塞进背包,站在门口等伊莱娜。五分钟后,伊莱娜才从人堆里挤出来,怀里露出发光的假鼻子、会尖叫的橡皮鸡和几盒包装花哨的恶作剧糖果,显然比他买的多得多。

“嘿,殿下,你看!”她喜滋滋地晃了晃一个纸包,“我买了好多打嗝糖,听说含一颗能连打十分钟不停!回头找机会试试?”

波瑞格洛见她怀里的东西摇摇欲坠,连忙上前帮忙塞进自己的背包。

“早知道我也带个书包了,”伊莱娜懊恼地帮忙拉上拉链,“你的背包也装不了多少。”

“才不是呢,”波瑞格洛说,“我昨天找亚杰斯哥哥施加了无痕伸展咒和减重咒。”书包果然还是扁扁的,背起来一点不费劲,“别说这点东西,就算我们把蜂蜜公爵搬空,它也装得下。”

伊莱娜戳了戳背包表面,遗憾地说:“可我买不了很多糖果了,刚刚在佐科已经花了十五个加隆。而且后面还要去三把扫帚酒吧、德维斯 - 班斯店,还有邮局呢,总不能把钱都花在糖上。”

“这有什么,”波瑞格洛不以为意,“你看中什么只管挑,我请你就是。”

伊莱娜连忙摆手:“那怎么行!你的零花钱肯定也攒了好久。”

“我姐姐给了我很多,在学校也没处花。给朋友买点东西怎么了!”他一向很大方。

伊莱娜咬着唇,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蜂蜜公爵的许多糖果价格不菲,她不想白占自家殿下的便宜。

波瑞格洛见她仍在犹豫,想出个折中的办法:“当我是朋友就收下。大不了你帮我写艾莉姐姐布置的论文作为交换,怎么样?”反正他最讨厌写魔法史作业了。

“好吧,谢谢殿下!”伊莱娜也不在推辞,笑着跟他往蜂蜜公爵走。远远就闻到空气中飘来的奶油香和水果糖的甜气,混杂着一点薄荷的清凉。

蜂蜜公爵里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梅林啊!比佐科还热闹!”伊莱娜盯着眼前攒动的人头,忍不住惊叹。波瑞格洛拉着她往里挤,“进去吧。”

一排排架子上摆满了最最美味多汁的糖果,大块乳黄的奶油杏仁糖、亮晶晶的粉色椰子冰糕、蜜汁色的太妃糖,几百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巧克力,一大桶比比多味豆,还有一大桶滋滋蜜蜂糖(能让人飘到空中的果汁奶冻球);靠着另一面墙的都是“特效”糖果:吹宝超级泡泡糖(能让房间里飘满蓝铃花颜色的泡泡,数日不破),还有那奇异而松脆易碎的毛毛牙薄荷糖,又小又黑的胡椒小顽童(“为你的朋友喷火!”),冰老鼠(“听到你的牙齿吱吱叫!”),蟾蜍形状的薄荷冰淇淋(“真的会在胃里跳动!”),糖丝织成的薄脆羽毛糖,还有爆炸夹心软糖。

“天哪,”伊莱娜眼睛发亮,手指在货架上飞快点过,“我要那个吹宝泡泡糖!还有冰老鼠!对了,伦纳德说毛毛牙薄荷糖能让说话变声,我们得试试!”

“伊莱娜,看这个。”波瑞格洛站在一个半人高的大桶前招呼她。桶里堆满了圆滚滚的透明糖球,里面是晃动的彩色糖浆。伊莱娜抱着几罐糖果好奇地凑过来。

“酸味爆爆糖,”波瑞格洛说,“有次在斯莱特林地窖,塞尔特不小心给了我一颗,差点把我舌头烧穿。气得萨拉查叔叔关了他三天禁闭。”

“斯莱特林教授也太严厉了吧。”伊莱娜嘴上这么说,倒也不觉得意外。整蛊到学院创始人的儿子,哪怕是无心之失,教授也不会轻饶。

“我去劝过,可萨拉查叔叔还是执意如此。”波瑞格洛有些愧疚。“走吧,这个太危险。”

波瑞格洛付钱买了一大堆糖果之后,两人离开了蜂蜜公爵。伊莱娜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提议:“我们去三把扫帚喝点饮料吧。”他们穿过马路,几分钟后就钻进了那家小酒吧。

里面极其拥挤嘈杂,热烘烘的,烟雾缭绕。一位中年妇人正在吧台前招呼着一群吵吵嚷嚷的男巫。

“抱歉,你们点完了可以让让吗?”波瑞格洛大喊道。

为首的那个胡子拉碴的老头转过身,刚想讽刺几句,瞥见他胸前的姓名牌,瞬间老实了:“您是…… 格兰芬多殿下,当然可以,您请,您请。”

那群男巫也连忙闪开一条通道。罗斯默塔女士朝波瑞格洛微微屈膝行礼,语气恭敬:“殿下和这位小姐,想喝点什么?”

“两杯黄油啤酒。”波瑞格洛将六个银西可放在吧台上。

“请先找位置坐吧。”罗斯默塔女士再次行礼,转身去柜台后忙碌起来。

波瑞格洛和伊莱娜挤到酒吧后边,在窗户边有一张小小的空桌子,靠着壁炉。五分钟后罗斯默塔女士将两大杯冒着泡沫的热黄油啤酒端过来,“请享用。”

波瑞格洛喝了一口,感觉身体都暖和起来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吃完午饭,下午去别的地方。”他把菜单推过去。伊莱娜想了想,点了南瓜浓汤和烤牛肉配约克郡布丁。波瑞格洛对传统的英式餐点兴致缺缺,只点了份熏肉三明治。

从温暖的三把扫帚出来,喝过黄油啤酒的身体似乎能抵御寒风。顺着石板路往前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邮局,波瑞格洛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猫头鹰,起码有两百只,按送信速度用不同颜色的脚环区分。伊莱娜捏着写好的信去找工作人员了,他走进猫头鹰架,它们很友好,丝毫不介意他的抚摸。

“殿下不给家人寄封信吗?”伊莱娜寄完信回来问道。

波瑞格洛不屑道:“我不用这么落后的方法。”

德维斯-班斯店相对安静许多,只有十几个学生在柜台前挑选魔法用具。波瑞格洛被一个水晶球摆件吸引,里面隐约浮现着霍格莫德村的街景。“这个能定制场景吗?”他问店员。

“当然可以!”一位梳着双马尾的女巫快步走来,“可以把您常去的地点拓印进去,输入坐标就能随时查看实时景象。格兰芬多殿下想要的话,只要七个加隆。”她显然注意到了姓名牌。

两人选购完毕,走出店门已是下午四点。“尖叫棚屋,去不去?”波瑞格洛挑眉看向伊莱娜。

伊莱娜毫不畏惧:“走啊!格兰芬多的字典里可没有‘害怕’这个词!”

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尖叫棚屋走,越靠近,空气越冷,连风都带着股潮湿的霉味。路边的野草歪歪扭扭,像被人踩过无数次。

波瑞格洛竟听见屋子里传出交谈声。他猛地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板,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七八个学生或站或坐,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四个学院的都有。伊莱娜也站在他身边,惊奇地望着里面。

“殿下,伊莱娜,你们也来冒险啊。”艾维斯开口,他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队长。

波瑞格洛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屋里的灰尘和杂物,显然没打算进去:“尖叫棚屋根本没有危险,都是高年级学生瞎传出来的。”

“没错,总得给没来过的学弟学妹们留点神秘感嘛,殿下可别透露出去噢。”阿里斯笑着说,他是个身材高大的十七岁小伙子,在霍格沃茨上七年级。

“无聊,伊莱娜我们走。”波瑞格洛关上门,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倒也没打算戳破。

天已擦黑,他们返回霍格沃茨参加宴会,到了门厅,往礼堂走去,礼堂里装饰着成百上千个点着蜡烛的南瓜,一大群飞来飞去的活蝙蝠,还有许多燃着火苗的橘黄色横幅,它们像色彩斑斓的水蛇一样,在酝酿着风暴的天花板上懒洋洋地飘荡。

四大学院的学生混坐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白天的霍格莫德行,他们坐在离门最近的赫奇帕奇长桌旁。刚坐下,长桌上就凭空冒出丰盛的食物,不过波瑞格洛打算留着肚子,回卧室享用扬州炒饭和中秋节剩下的月饼。

宴会的结尾是霍格沃茨幽灵们表演的节目。他们纷纷从墙壁和桌子里蹿出来,组成各种阵形表演滑行。格兰芬多的差点没头的尼克把他的砍头经历又重演了一遍,大获成功。

格兰芬多学生顺着路线回到休息室,波瑞格洛把背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他从中挑出自己的收好,对伊莱娜说:“剩下的都是你的,论文写完记得给我啊。”

伊莱娜对满桌的零食和魔法物品施了漂浮咒,它们立刻乖乖地悬在半空。“放心吧殿下,星期一保证给你,晚安。”她轻轻一点魔杖,漂浮的物品便跟着她回女生宿舍。

波瑞格洛穿过肖像洞口,走向自己的卧室,心里只惦记着一件事:希望电饭煲里的扬州炒饭还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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