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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共犯协议

新快:月下共犯

凌晨四点十七分,工藤新一盯着电脑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

快斗的U盘里藏着的不仅仅是监控录像——而是一整套关于他的行为模式分析。

文件分类精确到可怕的程度:

- 「作息规律:平均睡眠时间4.6小时」

- 「咖啡因摄入量:每日3.2杯(过量)」

- 「微表情分析:皱眉频率与案件难度正相关

最新的一条记录停留在昨晚:

「05/23 02:15 发现预告函异常,心率上升12%——他起疑了。」

"你监视我到这种程度?"新一的声音冷得像冰。

快斗靠在床头,脸色仍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些许锐利:"数据分析而已,名侦探应该很熟悉。"

"这不是数据分析。"新一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是他独自在书房熬夜查案的背影,镜头微微晃动,像是有人躲在窗外偷拍,"这是犯罪。"

快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那你现在破解我的加密文件,算不算侵犯隐私?"

新一没理他的挑衅,继续翻找文件。突然,一个命名为《最后的礼物》的文件夹吸引了他的注意。

点开的瞬间,整个屏幕变成了一张全息立体地图——东京地下管网系统,错综复杂的通道中,十几个红点集中在……

工藤宅正下方。

"……这是什么?"

快斗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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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mtex塑胶炸药,三十公斤。"快斗的声音很轻,"足够把整条街炸上天。"

新一的指尖微微发凉:"什么时候埋的?"

"两周前。"快斗挣扎着坐直身体,"'蜘蛛'的人混进了市政维修队,借口检修地下线路……"

"而你早就知道。"新一打断他,"却什么都没说?"

快斗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绷带:"……我处理掉了大部分。"

"大部分?"

"还剩最后七公斤,埋在通道最深处。"快斗抬起眼,"那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潘多拉。

新一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疯了?就为了一颗宝石?"

"不是为了宝石。"快斗突然扯开病号服的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蜘蛛烙印,"是为了这个。"

烙印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细小的血管像蛛网般蔓延。

"……毒素?"新一的声音变了调。

快斗平静地点头:"他们给我注射了缓释神经毒素,72小时内不拿到解毒剂……"

他没说完,但新一已经明白了。

——东京塔的坠落根本不是意外。

——那是快斗在毒素发作前的最后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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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剂在哪?"

"和潘多拉在一起。"快斗调出地图的某个节点,放大——地下通道深处的一个隔离舱,"'蜘蛛'的人把它当诱饵。"

新一盯着那个闪烁的红点,大脑飞速运转:"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快斗突然笑了,那个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又回来了:"陪我演场戏。"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副扑克牌,指尖轻弹,一张黑桃A旋转着飞向新一。

"明天晚上,中森警部会收到'怪盗基德'的新预告函。"快斗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面前……抓住我。"

新一接住扑克牌,背面是工整的字迹:

「当月亮吞没双子星时,我将盗走虚假的潘多拉之泪。」

"调虎离山?"

"不。"快斗的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某个位置,"是声东击西。"

他的计划很简单:

1. 让警方和"蜘蛛"的人全部聚集在假目标地点

2. 新一假装追捕基德,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3. 两人潜入真正的地下通道,夺取解毒剂和潘多拉

"……你早就算好了?"新一眯起眼。

快斗歪着头,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名侦探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新一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拽过他的衣领:"听着,黑羽快斗。"

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如果你再敢擅自找死,"新一一字一顿道,"我就把你的真实身份印成传单撒遍全东京。"

快斗眨眨眼:"哇哦,这算威胁还是告白?"

新一松开他,转身走向门口:"算共犯协议。"

快斗…?

_ _ _

东京警视厅的电子大屏上,基德的预告函被放大投影。

「当月亮吞没双子星时,我将盗走虚假的潘多拉之泪。——怪盗基德」

中森警部拍桌怒吼:"立刻封锁东京博物馆!所有警力集中到宝石展厅!"

角落里,工藤新一靠在墙边,指尖摩挲着那张黑桃A扑克牌。快斗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警方全部被引到了错误的地点。

他的耳机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随后是快斗带笑的声音:

"名侦探,该你上场了。"

新一抬头,博物馆天窗的玻璃反射出一道白色身影。基德站在月光下,披风翻飞,礼帽压低,完美无缺的表演姿态——完全看不出他几小时前还躺在病床上。

"别逞强。"新一低声警告,同时快步冲向楼梯,"你的毒素——"

"还剩42小时。"快斗的声音依然轻快,"足够我们演完这场戏。"

新一踹开通往天台的门时,基德正背对着他,手中捧着一颗散发红光的宝石——当然,是赝品。

"站住,基德!"新一故意提高音量,确保所有监听设备都能听到,"这次你逃不掉了!"

基德转身,单片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哦?那就试试看吧,名侦探~"

他向后一跃,白色披风在夜空中展开。新一"焦急"地扑向栏杆,看着那道身影坠向黑暗——然后在所有警察的惊呼声中,基德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耳机里传来快斗的轻喘:"……搞定。他们在监控里看到你'追捕失败'了?"

新一瞥了眼身后赶来的警员们,故意懊恼地捶了下栏杆:"完美演出。你现在在哪?"

"安全屋。"快斗的声音夹杂着布料摩擦声,"换了衣服就来和你会合。记住我们的暗号——"

"月光下的共犯。"新一低声说完,切断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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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地铁通道的入口被锈蚀的铁栅栏封住。新一撬开锁链时,铁锈簌簌落下,在寂静的黑暗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迟到了三分二十秒。"

阴影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新一转头,看到快斗靠在墙边,已经换上了全黑的作战服,腰间别着改造过的扑克枪。

"你的腿——"

"打了封闭针。"快斗轻描淡写地带过,递给他一个夜视镜,"通道里有红外线警报,跟紧我。"

地下通道比地图显示的更复杂。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化学制剂的气息。新一的靴子踩过积水,忽然拉住快斗:"等等。"

他蹲下身,指尖掠过地面——一根几乎透明的绊线,连接着墙上的某个装置。

"压力触发式炸弹。"新一小心地剪断导线,"'蜘蛛'的人果然设了陷阱。"

快斗的夜视镜片上反射着微光:"不止这一个。前面每十米就有一个震动传感器。"

他们默契地放慢速度。新一负责拆解电子陷阱,快斗则用扑克牌破坏机械装置。二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抵达通道深处的隔离舱——一个被改造成实验室的圆形空间。

正中央的防爆玻璃柜里,一颗血红色的宝石静静悬浮在液体中。

潘多拉。

而在它旁边,是一个小型冷冻箱——里面放着三支蓝色药剂。

快斗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解毒剂。"

新一刚要上前,突然被快斗猛地推开!

"趴下!"

子弹擦着新一的肩膀射入墙壁。五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从阴影中现身,为首的男子戴着蜘蛛纹章的面具。

"欢迎,小偷先生。"面具人冷笑,"还有……意外来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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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迅速翻滚到掩体后,子弹在混凝土上溅起碎屑。他瞥见快斗的身影闪到另一侧,扑克枪连续发射——但这次射出的不是扑克牌,而是微型爆破弹。

"轰!"

爆炸的冲击波让整个空间震颤。新一趁机冲向冷冻箱,却被突然出现的第六个敌人拦住了去路。

"工藤新一。"对方举枪瞄准他的心脏,"你不该插手这件事。"

扳机扣下的瞬间,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花板坠下——快斗用滑翔翼钢丝缠住了敌人的手腕,子弹射偏了。

"名侦探,接住!"

快斗抛来某个金属物件。新一凌空接住——是基德的单片眼镜,镜片上正投影出整个空间的立体扫描图所有敌人的位置都被红点标记。

接下来的六分钟堪称新一经历过最混乱的战斗:

- 快斗用魔术烟雾弹遮蔽视线

- 新一借助扫描图精准射击敌人手腕

- 两人背靠背突破包围圈

当他们终于抵达冷冻箱前时,面具人突然按下了某个开关。

"滴——"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通道。

"自毁程序启动。"面具人狞笑着后退,"你们还有九十秒逃命。"

新一砸开冷冻箱,抓起解毒剂扔给快斗:"注射!现在!"

快斗却转身扑向潘多拉的容器:"不行!宝石会——"

"去他的宝石!"新一直接扯过快斗的胳膊,将针头扎进他的静脉,"你的命更重要!"

药剂推入的瞬间,天花板的管道开始喷出易燃气体。面具人早已不见踪影。

"走!"新一拽起快斗冲向紧急出口。

身后,爆炸的火光吞噬了整个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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