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年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把右手往后伸,掌心向上。
祁璟言会意,把布丁盒重新塞回他手里,顺势扣住他的手指,声音低而稳:“先吃饭,再哄你。”
纪星年指尖蜷了蜷,却没挣开。布丁盒冰得掌心发疼,像是要把他从某种情绪里冻醒。他垂眼看着两人交扣的手指,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祁璟言,你哄人的方式……一直这么霸道么?”
祁璟言没答,拇指蹭过他指节上那道细小的疤痕——那是去年纪星年替他挡碎玻璃时留下的。
男人指腹的温度顺着那道旧伤漫上来,像是要把两年里所有没说出口的疼都熨平。
“先吃饭。”祁璟言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更低,像某种承诺,“……然后换你罚我。”
食堂人声鼎沸,窗口的热气蒸得人眼底发潮。
温以安远远看见那两人一前一后进来,祁璟言仍扣着纪星年的手,像扣着一只随时会飞走的鸟。
“这边!”洛阳川举手示意,把刚打好的糖醋排骨往对面推了推——纪星年嗜甜,祁璟言却从不许他空腹吃布丁。
简麟竹把筷子掰开,轻“啧”一声:“再不来,排骨要凉了。”
纪星年被祁璟言按到椅子上,冰了一路的布丁盒终于离手,落进祁璟言掌心。男人拆开盖子,舀一勺递到他唇边,低声哄:“先吃这个,再吃饭。”
勺沿沾着焦糖,纪星年垂眼含住,甜味炸开的瞬间,听见祁璟言极轻地补了一句——
“罚我……给你剥一辈子的虾。”
纪星年扯了扯嘴角“不需要。”
祁璟言握着勺柄的手停在半空,焦糖顺着勺沿滴到桌面,凝成一粒琥珀色的疤。
食堂的嘈杂忽然隔得很远,像被谁调低了音量。
“不需要?”祁璟言慢慢重复,嗓音压得极低。他抬眼,目光掠过纪星年抿紧的唇,落回那道被碎玻璃划出的旧伤上,“那你要什么?”
纪星年没立刻答。
他伸手,从祁璟言掌心抽回布丁盒,指尖在冰凉的盒壁上擦出一点湿意。
“我要你——”
他顿了顿,把盒子“咔哒”一声盖回去,声音轻得像叹息:
“别再把‘哄我’当成任务。”
祁璟言的指节无声收紧。
半晌,他松开椅子扶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食堂饭票,推到纪星年面前。
“行。”
男人嗓音发哑,却带着笑:“那今天的糖醋排骨……你请。”
温以安在对面“噗”地一声笑出来,洛阳川眼疾手快按住简麟竹蠢蠢欲动的筷子:“别吃瓜了,肉要没了!”
纪星年垂眼盯着那张饭票,忽然也笑了。
他把布丁盒往祁璟言手边一推:“赏你了。”
然后抬手,夹走盘里最大的一块排骨。
祁璟言盯着被推回来的布丁盒,盖子边缘还沾着一点纪星年咬过的齿痕。
他没动,只是用指腹把那道齿痕抹平,像把某个隐秘的记号藏进掌心。
“赏我?”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里带着点沙,“行,我收了。”
下一秒,他忽然起身,单手扣住纪星年的后颈,俯身——
不是吻,只是用额头抵着额头,声音压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纪星年,你记好了——”
“我祁璟言这辈子,只接你一个人的赏。”
温以安的筷子“啪嗒”掉了一根。
洛阳川倒吸一口凉气:“……这算官宣吗?”
简麟竹默默把糖醋排骨往自己这边拢了拢:“不,算屠狗。”
纪星年被抵得后仰,睫毛扫过祁璟言的鼻梁,痒得他想闭眼。
“……你先松手。”
“不松。”
“祁璟言——”
“嗯?”
纪星年忽然抬手,把那块最大的排骨塞进祁璟言嘴里。
“吃饭。”他耳根发红,声音却带着笑,“赏你的。”
祁璟言咬了一口,糖衣在齿间碎裂的声响清脆。
他坐回去,慢条斯理地剥虾,剥好的第一只放进纪星年碗里,第二只放进自己嘴里。
“刚才那句话,”他舔掉指尖的酱汁,抬眼,“撤回。”
纪星年挑眉:“哪句?”
祁璟言勾唇:“‘罚我剥一辈子虾’那句。”
“因为——”
他捏着虾尾,在纪星年眼前晃了晃,
“我打算剥到下辈子。”
……
Q版小剧场:
安安(豆眼狂飙泪):呜哇——!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在一起的?!
年年(踮脚rua他脑袋):前不久……乖,别哭了。
安安(鼻涕泡炸成心形):前不久是多久?!一分钟?一小时?还是——
言言(Q版豆豆眼·递纸巾):准确说,是新生汇演后。
安安(瞬间石化):……那我还有机会吗?
阳阳(端着饭碗路过):看样子没有。
竹子暴打阳阳“少说点不会死,看你给这傻孩子整的又哭上了。”
年年安慰到晚上他还在哭,最后年年抱着他睡觉。
言言:那是我的ˋ△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