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记录上清晰的显示,当年易遇的父母遭遇车祸并非偶然,而是他们的商业竞争对手故意制造的谋杀。不仅如此,可能是出于报复和不留下任何证据的心理。他们还买通了爱莎医院黑色产业链的高层,要求把易家夫妇的器官全部都流入地下器官交易市场。对外就宣称是车祸抢救无效后死亡,然后拉去火葬,不给任何人搜集证据的机会,甚至也不让他们唯一的儿子再见他们,哪怕一眼。
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证据,我早已被气的浑身发抖。但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并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照相机拍照取证,当我完成这一切之后,心想这下爱莎医院总该倒台了吧,当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档案室,准备找同事汇合的时候。“站住!”我扭头看见走廊转角处有一名医院的工作人员。不给我反应的时间去躲避,他将手上拿出的麻醉枪精准射到了我的腹部,当时我立马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双腿发软,但是我怎么会甘心就这样失败。于是我用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将照相机从面前的走廊窗户抛下,因为我的同事此刻应该就在楼下准备接应我。虽然我不确定相机是否会被摔坏,同事是否能顺利拿到它,但我知道这是我最后把证据送出的机会。我终于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没有梦境,没有记忆碎片,仿佛直接穿越到了未来。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严严实实的束缚在了一张手术台上。灰绿色的墙皮剥落成皮肤病般的斑块,墙角堆着几箱过期的生理盐水,标签被潮气泡得发皱。无影灯的金属臂上缠着胶布,灯泡有两颗已经不亮了,剩下的那颗时明时暗,滋滋响着,像垂死的萤火虫。手术台是生锈的铁架床,垫着发黄的塑料布,边缘还残留着可疑的褐色污渍。麻醉机是老式的手动阀门,表盘玻璃裂了道缝,指针颤抖着,仿佛随时会罢工。
很快,见我醒来,一群身穿白大褂,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医生”围了上来。我知道来者不善,我忍住自己想要涌出的眼泪,威胁他们“你们快放了我,你们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真的不怕遭报应吗?”可他们好像早已习惯了,任凭我再怎么嘶声力竭,再怎么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我看着他们在源源不断的抽取我体内的鲜血,随着时间流逝的,是我的最后的丝生命力……
我努力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点,想让自己尽力保持清醒。- 听到的声音产生金属质感回响,医护人员的谈话变成无意义的音节。“姑姑……”我的脑海中竟开始浮现出易遇温柔无比的声音,他的声音竟让我的不安都渐渐被抚平了。我就快要死了,易遇,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眼,就最后一眼……肢体沉重感与思维轻飘感形成奇异对比,像灵魂正在脱离肉体。
“也许是上天给了我观看结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