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雨的手指还紧紧攥着那枚铜钱,冷汗顺着掌心滑落。黑袍人站在房间中央,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他缓缓抬起手,一道寒光从袖中闪过。
“跑!”陈风低声吼道。
两人几乎是同时向后退去,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黑袍人似乎早有预料,猛地一甩手,一个黑色布袋砸在地上,瞬间腾起一股刺鼻的烟雾。
“快出去!”林夜雨拉着陈风冲出房门,身后传来黑袍人低沉的冷笑。
他们一路狂奔到厂房外,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林夜雨回头看了一眼,厂房在晨雾中显得格外阴森,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正等待着下一次猎物的到来。
“那人……到底是谁?”陈风喘着气问。
“不知道。”林夜雨握紧铜钱,“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底线。”
两人回到住处,将铁盒里的日记本和纸条仔细研究了一番。纸条上的字迹工整却冷漠,像是刻意掩饰身份的人写的。而那本日记,则是苏婉儿的笔迹,记录了她生前的一些经历,以及关于李家的秘密。
“这些内容太复杂了。”陈风揉了揉眉心,“我们需要一个真正懂民俗的人来帮忙。”
林夜雨点头:“你说得对,但我们认识谁?”
“我倒是有个朋友。”陈风忽然想起什么,“她是民俗学专业的大学生,叫苏婉清,对各地奇异民俗很有研究,之前还跟我聊过‘溺死新娘’的传说。”
“听起来不错。”林夜雨说,“联系她吧。”
当晚,陈风便发了消息给苏婉清。对方回复很快,只说了一句:“我明天过去。”
次日清晨,林夜雨刚起床就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背着一个帆布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你们就是林夜雨和陈风?”她问道,声音清脆悦耳。
“你就是苏婉清?”林夜雨打量着她,眼神里有些谨慎。
“是我。”她点点头,“听说你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林夜雨没有立刻让她进门,而是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溺死新娘’的事?”
“因为我也在研究这个。”苏婉清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而且,我曾经在一个古老村落调查时,听说过类似的传说。”
陈风连忙插话:“她真的懂很多,而且不是那种纸上谈兵的类型。”
林夜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她进了屋。三人围坐在桌边,苏婉清翻开自己的笔记,指着一页说道:
“根据我的调查,‘溺死新娘’的传说其实并不仅限于本地,在许多地区都有类似的故事。她们往往被选中作为某种仪式的祭品,用来镇压怨灵或者开启某个封印。”
“这和我们在日记里看到的内容吻合。”林夜雨把苏婉儿的日记递给她。
苏婉清接过翻了几页,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里面提到的‘红衣之礼’,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祭祀仪式。如果我没猜错,它可能与一种名为‘血嫁’的邪术有关。”
“血嫁?”陈风瞪大眼睛,“听着就很不妙。”
“确实不妙。”苏婉清点头,“这种仪式需要新娘自愿献出生命,并在死亡时保持强烈的情感波动,比如爱、恨、恐惧等等。这样的情绪能量会被封印进某样物品中,成为控制灵体的力量来源。”
林夜雨沉默片刻,低声说:“难怪她手里会拿着我的铜钱。”
“你的铜钱可能是关键。”苏婉清认真地说,“也许正是因为它拥有某种力量,才能保护你不受影响。”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在林夜雨的住处整理资料,分析线索。苏婉清带来了大量关于古代婚礼习俗和灵异仪式的研究资料,为团队提供了全新的视角。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照片里的细节?”一天晚上,苏婉清指着一张模糊的照片说,“这张照片的背景,其实是一座废弃的祠堂。”
“祠堂?”林夜雨凑近看。
“没错。”苏婉清点头,“而且,这座祠堂的位置,就在城郊的一片老宅区。那里据说很久以前发生过一场大火,整个家族都被烧死了。”
“会不会和李家有关?”陈风问。
“很有可能。”苏婉清说,“如果李家真是一个与灵异组织有联系的豪族,那他们很可能曾在这里进行过某种秘密仪式。”
林夜雨沉思片刻,开口道:“那我们就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三人带上装备出发。城郊的老宅区早已荒废多年,杂草丛生,破败不堪。他们沿着地图找到那座祠堂,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
“这里比想象中还要破旧。”陈风嘟囔着。
“但也更有可能藏着秘密。”苏婉清环顾四周。
他们在祠堂内搜索许久,终于在一堵墙后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密室入口。打开后,里面堆满了泛黄的族谱、破损的木偶,还有几张写满符咒的纸张。
“这些符咒……”苏婉清拿起一张仔细端详,“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的。”
“难道这里曾经关押过什么灵体?”陈风咽了口口水。
“不止是关押。”苏婉清语气凝重,“更像是封印。”
林夜雨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口小箱子上。箱子不大,却用红绳缠绕着,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符纸。
他走过去,轻轻揭开符纸,打开箱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铜钱——和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是……”苏婉清惊讶地睁大眼。
林夜雨拿起铜钱,指尖微微颤抖。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女人的轻语,若有若无,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还在等我们。”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