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所有人的后背。下面发生了什么?规则一还是规则二?没人知道,但两个临时队友,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不能回头,继续上!” 马嘉祺咬牙,选择了信任丁程鑫的直觉,“避开第五层!找其他通道!”
他们在第五层防火门前快速通过。门缝里透出的是极其微弱的、摇曳的烛光,一股浓烈的、类似焚香混合着血腥的怪异气味丝丝缕缕地飘出,带着一种令人心神不宁的诡异宁静感。丁程鑫经过时,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那股危机感几乎化为实质的冰针。
第六层。防火门紧闭,门缝里透出的是冰冷的、毫无生机的蓝色荧光,隐约还能听到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电子合成音在重复着什么。
“这里也不行…” 丁程鑫摇头,那股冰冷的危险感依旧强烈。
第七层。门缝里透出的是…温暖的、柔和的、如同午后阳光般的橘黄色光芒?甚至还隐约飘来一丝…消毒水和…烤面包混合的、极其突兀的“温馨”气味?
“这里…感觉…稍微‘正常’点?” 张真源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丁程鑫。宋亚轩的痛苦似乎也稍微减轻了一丝,但混乱的情绪波动依旧存在。
丁程鑫眉头紧锁,仔细感应着:“危机感…还在…但不像上面两层那么尖锐…像…潜伏的毒蛇?”
“没得选了!下面更危险,上面两层直觉不行,这层相对‘安全’,进去看看!找电梯或者其他通道!” 马嘉祺当机立断,示意刘耀文小心开门。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用铁棍(从楼梯间捡的)缓缓撬开沉重的防火门。
门内,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光线果然如同门缝所见,是温暖柔和的橘黄色壁灯,墙壁刷着略显陈旧的米黄色油漆,地面是干净的浅色地砖。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但确实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食堂烘焙的温暖香气。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病房门,门牌清晰:701,702,703…
看起来,像一个相对正常的住院部楼层。
但经历过之前的恐怖,没人会觉得这里真的“正常”。
“病房…停留不能超过3分钟…” 贺峻霖低声提醒,目光扫过那些紧闭的房门,如同看着一个个定时炸弹。
“快走!找电梯或者安全通道!” 马嘉祺带头,贴着走廊墙壁快速前进,尽量远离那些病房门。
走廊并非笔直,中间有十字岔路。就在他们即将拐过一个弯道时,前方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缓慢、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哼唱?
哼唱的曲调怪异、不成调,时高时低,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天真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裙的身影,从拐角处缓缓“转”了出来。
她的裙子很旧,沾着点点污渍。她的脸…被一个巨大的、画着夸张笑脸的兔子头套完全覆盖!兔子的眼睛是两颗巨大的、血红色的玻璃珠,嘴巴用鲜红的颜料画出一个咧到耳根的诡异笑容。她手里推着一辆锈迹斑斑的配药车,车上放着几个盖着盖子的搪瓷盘。
兔子护士!
她似乎没有看到严浩翔他们,依旧沉浸在自己怪异的哼唱中,推着车,慢悠悠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她的左胸口,别着一个塑料胸牌。牌子上画着一个同样咧着嘴笑的兔子简笔画,下面似乎有一行小字,但被污垢覆盖,看不真切。
死亡规则一:直视医生胸牌!护士…算不算医护人员?
没人敢赌!
“后退!别看她胸口!” 马嘉祺低吼!
七人立刻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墙壁,目光死死盯着地面或墙壁,用余光警惕着那个缓缓靠近的、带着巨大兔子头套的诡异身影。那怪异的哼唱声越来越近,如同无形的羽毛搔刮着紧绷的神经。
兔子护士推着车,吱嘎作响,慢悠悠地从他们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经过。她似乎真的没有“注意”到他们,巨大的兔子脑袋左右微微晃动,哼唱的调子依旧天真又空洞。
就在她即将完全走过众人藏身的拐角时——
“滴答。”
一滴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她兔子头套的下巴处滴落,砸在光洁的地砖上,晕开一小朵刺目的血花。
哼唱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