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被捕后，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他反复念叨着“是他逼我的”，却对“私生子”的真实身份守口如瓶，只在提到“黑魔鬼烟”时，眼神惊恐地瞥向审讯单向玻璃外——顾沉渊正站在那里，手臂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如纸。
我走出审讯室，挡在顾沉渊面前：“赵磊看到你就失控了！”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几乎要触到他手臂的绷带，“那道伤口，和卷宗里记载的‘真凶’旧伤位置一样，对不对？你和三年前那个案件有关，对不对？”
顾沉渊垂眸，刘海遮住了眼神：“不对。”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顾沉渊我早就看出来你不对了”沈惊寒不禁提高音量，“现在告诉我，你和‘雨夜屠夫’案到底是什么关系？！”
恰在此时，技术科传来消息：从赵磊汽修厂搜出的旧工具箱里，发现了一枚刻着“顾”字的打火机，款式与顾沉渊常用的一模一样。我接过证物袋，只觉得指尖冰凉。这么多年了，难道他就是此案件的真凶？但他若是真凶又怎会自投罗网？我在心里思索着。
方队将顾沉渊叫到办公室，把证物袋拍在桌上：“解释一下。赵磊是三年前‘凶手’的同事，他藏着刻你姓氏的打火机，而你对旧案细节了如指掌。”他拿起打火机，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刻痕，喉结滚动：“这是我发小的东西，他叫江浩，三年前……是‘雨夜屠夫’案的第一个受害者。”
沈惊寒掹地抬头。卷宗里，江浩的名字确实出现在失踪人口名单里，但却因家属未及时报案，未被列入victims序列。顾沉渊看着我，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痛：“江浩死前，最后见的人就是赵磊，他说赵磊背后有人指使，要抢一块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江浩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站在城郊地块前，背景里有“宏远地产”的招牌。“宏远地产的老板有个私生子，叫高天宇，当年负责开发那块地，而江浩手里有他强拆的证据。”顾沉渊的声音发紧，“赵磊收了高天宇的钱，杀了江浩，又模仿‘雨夜屠夫’的手法连环作案，想把水搅浑。”
“那你为什么……”我想问他为何隐瞒，却看到他袖口滑落，露出一道旧伤疤——形状与赵磊匕首划出的新伤重叠，像是多年前被同一把刀砍过。
沈惊寒带着搜查令闯入高天宇的别墅时，正撞见他焚烧文件。壁炉里，“黑魔鬼”烟盒的残骸正在燃烧。高天宇穿着真丝睡袍，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沈警官，有证据吗？赵磊那蠢货的话也能信？”
顾沉渊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手臂的绷带渗出血迹：“高天宇，三年前你让赵磊杀江浩，又怕他泄密，就制造了‘坠楼’假象。但你忘了，江浩临死前录了音。”他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音频文件。
高天宇脸色骤变，抄起桌上的镇纸砸向顾沉渊。沈惊寒立刻拔枪：“不许动！”混乱中，高天宇的保镖冲了进来，而顾沉渊却在搏斗中，将手机塞进了沈惊寒手里。
“走！去查云盘备份！”他吼着推开她，自己却被保镖缠住。我看着他被按在地上，头发浸在雨水和血水里，想起他替自己挡刀时的眼神——这个男人，到底背负了多少？
我顾不得思考，急忙去查云盘备份。很快，我便查到了，顾沉渊不是“杀人犯”，而是为追查发小死因、潜入警方的复仇者。三年前，他曾跟踪赵磊至废弃工厂，被高天宇的人砍伤，那道伤疤正是那时留下的。
若这案的真凶不是他，那到底会是谁？我思索着。不可能…不是他，绝对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双深邃的眼睛我永远忘不了……如果他不是当年“雨夜屠夫”的真凶，那杀害我父亲的，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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