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评论区瞬间爆炸，弹幕如雪花般刷屏。

陶姝感觉呼吸停滞，看着屏幕里周予安被雨水冲刷的脸庞，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别躲了，好吗？”

她抓起外套冲出门，雨声在耳边轰鸣，而心底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深秋的雨裹着寒意浇在天台的金属护栏上，发出细密的敲击声。

周予安站在雨幕中央，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进领口。

手机支架上的屏幕蓝光映着他苍白的脸，直播间的弹幕如雪花般翻涌，可他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天台入口，仿佛要将那里灼出个洞来。

“周予安！”熟悉的声音混着喘息刺破雨幕。

陶姝举着伞冲进天台，运动鞋踩过积水溅起水花，发梢和裙摆早已被雨水浸透。

她看着浑身湿透的男生，握着伞柄的手指发颤——手机屏幕上，他告白的话语还在不断刷新，“我喜欢你”四个字像滚烫的烙铁，在她心头烙下深刻的印记。

周予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金属手环随着他颤抖的手臂撞出轻响。

他迈步向前，脚下的水洼倒映着两人摇晃的身影：“我知道很荒唐，”

他的声音沙哑，混着雨声却清晰无比，“从在食堂抢排骨开始，我就总想惹你注意。看你炸毛的样子，比解出任何代码都让我开心。”

陶姝感觉眼眶发热，伞骨在掌心硌得生疼。

她想起无数个细节：他总在她写小说时默默调整台灯角度，偷偷把她讨厌的香菜从餐盘里挑走，还有微博小号里那些带着温度的点赞。

直播间的弹幕突然疯狂起来，有人截图发上校园论坛，标题写着《世纪告白！恋爱课CP终于修成正果？》。

“为什么要在直播里说这些？”陶姝的声音带着鼻音。

她看着周予安睫毛上凝结的水珠，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发白的嘴唇，突然很想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

“因为怕你又躲起来。”周予安的嘴角泛起苦笑，伸手关掉直播。

手机黑屏的瞬间，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伞骨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我害怕，害怕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游戏。但每天给你送草莓牛奶时，每次整理你写小说弄乱的草稿时，我都在想……”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陶姝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她想起真心话环节他发红的耳尖，想起公主抱时他紧绷的肌肉。

原来那些刻意的挑衅、笨拙的关心，都是少年人藏不住的心动。

她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金属手环的凉意与掌心的温度交织：“笨蛋，我也……”

“停！”突兀的喊声从楼梯口传来。

陶姝和周予安同时转头，看见周予安的前队友举着手机冲上天台，屏幕上还停留在直播间界面，“你们这是在演哪出？周予安，说好陪我参加黑客马拉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