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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疑深似海,情重如山

白璧之下,炽焰囚笼

暮春的雨丝绵密如愁,打在侯府庭院的芭蕉叶上,淅淅沥沥地敲着沈惊瓷的心弦。她站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株崔佑安亲手栽种的海棠,花瓣被雨水打落大半,露出青嫩的果实——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褪去了最初的朦胧美好,正裸露出尖锐而苦涩的内核。

自城西别院遇袭、崔佑安显露“炽焰”力量已过去七日。这七日里,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崔公子,每日清晨会差人送来她喜欢的杏仁茶,傍晚时分会在她研读医书时静静伴读,仿佛那场焚灭杀手的惊变只是她的一场噩梦。可沈惊瓷手腕上那道被他情急之下握住、至今仍带着淡淡灼痕的印记,却在时刻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公子今日似乎格外清闲。”沈惊瓷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轻响,崔佑安走到她身侧,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药香清淡,却不再是往日压制“寒毒”的温补之味,而是透着一丝奇异的清凉。“昨夜雨凉,你淋了些湿意,这是薄荷桔梗汤,去去寒气。”他将药碗递到她面前,目光温和,一如往常。

沈惊瓷没有接,只是缓缓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桃花眼在雨幕中显得有些朦胧,却依旧深不见底。“公子的‘寒毒’既已痊愈,为何还要日日服药?”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还是说,这药,是为了压制您体内的‘炽焰’?”

崔佑安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指节在白瓷碗沿上泛出淡淡的青白。他沉默片刻,将药碗放在窗边的矮几上,声音低沉:“惊瓷,有些事,你不必深究。”

“不必深究?”沈惊瓷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多日的疑虑与委屈终于决堤,“那日在山洞,你说‘玉衡君’的身份是为自保;在别院遇袭,你显露‘炽焰’力量,说那是为了守护。崔佑安,你告诉我,什么是‘自保’?什么又是‘守护苍生’?!”

她想起“瓷娘”身份搜集到的信息:城中近来多起离奇失火案,现场残留着与山洞相似的硫磺味;黑市上流传着“玉衡君”暗中调运硝石、私铸兵器的传闻;甚至有江湖人说,崔佑安的“炽焰”力量并非天赋,而是修炼了某种邪功……这些碎片像毒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让她每一次面对他时,都感到撕裂般的痛苦。

“那些黑衣人,是冲着你来的,对吗?”她的眼眶泛红,声音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们叫你‘叛党’,说你私通外敌!你所谓的‘自保’,是不是早已卷入了朝堂的阴谋?你所谓的‘守护’,又是不是沾满了鲜血的借口?”

空气瞬间凝固,只有雨声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窗棂。崔佑安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看着她眼中混杂着愤怒、失望与痛楚的复杂情绪,喉结滚动了一下,竟一时语塞。

他从未想过,沈惊瓷会查到这么多。他一直以为,将她护在侯府这方小小的天地里,用“寒毒”的谎言和温煦的假象隔绝外界,便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可他忘了,她是沈惊瓷,是那个能从一丝药香中嗅出破绽、能以“瓷娘”之名在江湖中掀起风浪的女子。

“是,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崔佑安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沙哑,“当今圣上昏聩,奸佞当道,边关战火连绵,百姓流离失所。我崔佑安空有报国之心,却困于朝堂倾轧……”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惊瓷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郑重,“惊瓷,你信我,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自保,为了在这乱世中守住一方清明,为了……不让更多人像你一样,成为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将自己的行为粉饰成忍辱负重的义举。他刻意忽略了那些硝石、那些兵器、那些可能沾染鲜血的手段,只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在黑暗中独行的孤臣。他知道这样做很卑劣,知道这是在利用沈惊瓷对他的在意,但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将她拖入更深的漩涡。

“为了苍生?”沈惊瓷惨然一笑,泪水终于滑落,“所以你就可以欺骗我?用‘寒毒’的谎言让我日夜担忧,用病弱的假象让我放下戒心?崔佑安,你有没有想过,当我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时,是什么感受?”

她想起自己为他熬药时的小心翼翼,想起他“咳血”时她心急如焚的模样,想起自己曾多么心疼他“体弱”,甚至在他显露“炽焰”力量后,还固执地认为那是一种需要救治的“怪病”——她所谓的“救赎”,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笑话。

崔佑安看着她的眼泪,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伸出手,想为她拭去泪水,却被她猛地避开。

“别碰我!”沈惊瓷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与受伤,“你说你是为了守护苍生,那我呢?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是你用来掩饰身份的棋子,还是……你用来慰藉良心的工具?”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让崔佑安的脸色瞬间苍白。他张了张嘴,想否认,想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确实利用了她的信任,利用了她的感情,哪怕初衷是为了保护,手段却终究卑劣。

“我……”他艰涩地开口,“惊瓷,我从未将你视为工具。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卷入危险。”他放软了语气,眼中流露出真切的痛楚与挣扎,“我知道你在怀疑我,甚至可能恨我。但请你相信,我体内的‘炽焰’力量并非邪祟,只是一种……难以控制的天赋。它既是我的依仗,也是我的枷锁,稍有不慎便会焚心蚀骨。”

他半真半假地说着,将“炽焰”力量描述成一种需要谨慎对待的天赋异禀,而非修炼邪功。他看着沈惊瓷眼中闪过的一丝犹豫,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对他,终究还有着不舍。

“你说它是天赋,却又需要用药压制?”沈惊瓷的声音依旧带着哽咽,却不再是全然的愤怒,“你说你是为了苍生,却又对我隐瞒一切?崔佑安,你让我怎么信你?”

“信不信由你,”崔佑安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声音里带着一丝自毁般的疲惫,“但我不会再解释更多。这潭水太深,知道得越多,你就越危险。”他顿了顿,再次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惊瓷,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侯府的门,永远为你敞开,也永远为你送行。”

他这招以退为进,精准地戳中了沈惊瓷的软肋。她看着他明明身形挺拔,却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寂的背影,想起他无数次在“病中”对她的依赖,想起他为她挡开杀手时那份不容置疑的保护欲,想起自己以“瓷娘”身份查探时,心中那份对他“误入歧途”的担忧与“救赎”的执念……

怀疑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理智,可不舍与一丝残存的信任,却又像藤蔓一样将她牢牢缠绕。她知道他在利用她的感情,知道他的话语里可能还藏着谎言,但她无法否认,自己依旧在意他,依旧担心他口中那“焚心蚀骨”的力量,依旧……想弄清楚真相。

“我不走。”良久,沈惊瓷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固执,“你说你的‘炽焰’是天赋也好,是病也罢,我是医女,我不能见死不救。”她抬起头,迎上崔佑安骤然看过来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我会留在你身边,直到我弄清楚,你所谓的‘自保’和‘守护’,究竟是真是假,也直到我……找到治好你这‘力量’的方法。”

她依旧认为他需要“救赎”,依旧将他的“炽焰”力量视为某种需要被治愈的“病症”。这份误解,却成了此刻维系他们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崔佑安看着她泛红却倔强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她留下的决定里,掺杂着怀疑、好奇,甚至可能是怜悯,但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只要她还愿意给他时间,他就还有机会……保护她,也守住他的秘密。

“好。”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留下吧。只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惊瓷,有些真相,远比你想象的更残酷。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吗?”

沈惊瓷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看向窗外。雨还在下,海棠树在风雨中摇曳,那青嫩的果实上挂着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不知道留在他身边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信任的堤坝已经出现裂痕,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生长。但她此刻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无法就这样离开他。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想亲眼看看,这深渊底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而他,又在这秘密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至于那份在怀疑与不舍中反复挣扎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比她以为的更加深沉,也更加……身不由己。

庭院深深,雨幕重重,将侯府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里。而府中这对彼此试探、各怀心事的男女,他们的故事,才刚刚进入更纠缠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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