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晨光里的数学题与橘子汽水，教室窗外的香樟树影在课桌上晃出光斑，早自习铃响过第三遍时，秦臆博抱着书包撞开教室门，马尾辫上还沾着没来得及啃完的饭团碎屑

秦臆博（压低声音）周焕周焕！快把代数作业借我瞄一眼——老班说今天要抽查last week的随堂测！

周焕（笔尖顿在草稿纸上，推了推眼镜）昨天发的复习提纲你没看？

秦臆博（狗腿地往他桌上堆了包辣条）我看了啊！但你写的解题步骤像外星文！比如这道三角函数题，你居然用三种方法解？正常人谁会这么干啊！

周焕（用橡皮擦敲她的额头）别碰我的草稿本。昨晚直播课你又走神了？

秦臆博（突然凑近他的笔记本，发梢扫过他手腕）哪有！我记了满满三页笔记呢！你看——（翻开笔记本，扉页上歪歪扭扭画着周焕低头解题的侧影，旁边配字“周学霸的睫毛有12根）

周焕（耳尖发烫，迅速合上本子）明天数学竞赛班加课，你别再找借口逃了

秦臆博（哀嚎着趴在桌上）可是周六要和小夏去漫展啊！听说有《星轨传说》的配音演员见面会

周焕（突然抽出她书包里的竞赛辅导书，在目录页圈出重点）做完这套模拟卷，我帮你要签名

秦臆博（眼睛发亮）真的？！周焕你简直是我的救星！（手忙脚乱翻出笔袋，结果带倒了周焕的保温杯，褐色液体泼在两人交叠的课本上）

秦臆博（瞳孔地震）完了完了！这是你新买的杯子吧？我、我赔你

周焕（抽出纸巾擦她手上的咖啡渍）笨手笨脚。（忽然顿住，指腹触到她虎口处的创可贴）昨天化学课烧的？

秦臆博（迅速把手藏到背后）就…不小心碰倒了酒精灯嘛！反正没留疤

周焕（从笔袋里摸出管芦荟胶，啪地拍在她桌上）每天涂三次（又翻出张便利贴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常去的文具店电话，他们家有款防烫手套，尺寸适合你

秦臆博（盯着便利贴上力透纸背的字迹，突然笑出声）周焕，你该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老母亲吧？

周焕（耳尖红得快滴出血，抓起课本挡住脸）再废话，就把你的糗事写成数学建模案例

秦臆博（突然指着窗外）快看！教导主任抱了一箱奶茶往办公室走！（趁周焕转头时，迅速把他保温杯里的冷掉的咖啡换成自己书包里的橘子汽水）

周焕（拧开瓶盖时挑眉）怎么是甜的？

秦臆博（假装认真翻书）可能…咖啡自己偷偷进化了？

周焕（低头喝了一口，汽水气泡在舌尖炸开橘子香，他指尖摩挲着瓶身，忽然轻声说）下周末漫展，我陪你去

秦臆博（猛地抬头，课本拍到下巴）啊？你不是说竞赛班

周焕（翻开竞赛题集，在她看不懂的公式间用铅笔划了颗小橘子）带你复习场外知识点。比如…cosplay人物的受力分析？

午休铃响起时，秦臆博趴在桌上打盹，阳光把她的睫毛影子投在周焕的草稿纸上。他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在她发顶画了只举着橘子汽水的小熊，刚勾完爪子，就见她突然睁眼

秦臆博（眯着眼睛笑）周焕，你在画我？

周焕（迅速用橡皮擦掉小熊）画错了

秦臆博（从书包里掏出颗水果糖塞给他）给你，草莓味的。（看着他指尖捏着糖纸发呆，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酒窝）喂，学霸先生，下次再偷偷画我，能不能把睫毛根数画对？我数过了，是…十七根

周焕（糖纸在指间发出沙沙声，他突然转身从储物柜里翻出个纸袋塞给她）给你的

秦臆博（拆开包装，里面是本皮面笔记本，扉页贴着她上次拍毕业照时不小心掉的校徽）这是…？

周焕（用钢笔在笔记本第一页写下日期）错题本。以后你的错题，我单独整理

秦臆博（看着他工整的字迹，忽然凑近他耳边）周焕，其实你昨天直播课说的辅助线画法，我听懂了哦

周焕（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小墨点）……嗯

秦臆博（举起橘子汽水和他的保温杯碰了碰）那作为奖励，放学后请我喝奶茶吧！要加双倍珍珠的那种！

周焕（耳尖的红色蔓延到脖颈，他低头在错题本上画了个对勾）先写完今天的随堂测

夕阳把教室染成蜜色时，秦臆博举着满分的卷子在走廊上蹦跶，周焕跟在她身后，书包侧袋露出半罐没喝完的橘子汽水。远处传来篮球场上的喧闹，他看着她发梢跳动的金光，忽然伸手替她摘掉粘在头发上的香樟树叶

秦臆博（回头时差点撞进他怀里）干嘛突然动手动脚！

周焕周焕 （把树叶夹进错题本）笨蛋（停顿两秒，又补了句）奶茶请你喝，但珍珠只能加一份

秦臆博（叉腰抗议）为什么？！

周焕（加快脚步走向楼梯，声音轻得像风）怕你晚上睡不着，又要发消息问我数学题

秦臆博（跺脚追上去）周焕！你是不是偷偷盼着我发消息啊？！

少年耳尖的红色在暮色中格外清晰，他伸手替她按住即将关上的教学楼大门，门轴发出吱呀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像幅未完成的青春素描，而风里飘着橘子汽水的甜，和藏在错题本里没说出口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