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字后保持拿纸的姿势几十秒,随后强装镇定的放回去,开始在房间内翻找药品,终于在书架后面找到了一个白色药瓶。
5-羟色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再摄取抑制剂(SNRIs)起始剂量:从37.5~75mg/天,分1~2次服用(缓释片可每日1次)。
打开看了一下,里面还是满的,根本没吃多少,她沉默了片刻,把药放回原位。刚放下就正好听见温春语的脚步声在靠近,急忙躲在门后,在温春语看完房间后再跳出来下她一跳。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个位置,咽了口唾沫,手指握紧衣角,移开视线低着头,很久才开口。
温春语:“我不想吃药”
温秋声:“不行,你已经答应我了,不可以反悔”
温春语:“好……”
松开握紧的衣角,任命般站起身走向书架,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书架房门就被打开。妈妈没敲门直接闯进了,下一秒她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妈妈:“春语,我刚在门口站半天了,你在里面喃啥呢?我还以为这里还有别人呢”
“我们吃完了,等会你记得洗碗”
她的嘴里还刁着牙签,脚步平稳的走到我的书桌前,在看到温秋声写下的草稿纸时紧紧的蹙起眉,拿起草稿纸,仔细看了看,开口说道
妈妈:“你这字怎么写成这样?这么难看,我记得你的字不是这样的”
刚刚还坐在椅子上的温秋声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我和妈妈对视着。我听到妈妈的话走到她面前拿走草稿纸,讲的时候光顾着听了现在才认真看起来。
妈妈说的没错,字很潦草,根本看不出在写什么,她这么聪明字怎么这么丑?心里默念了一遍,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压下心底的笑意,胡乱解释着“写的时候快睡着了,那时候不太清醒很困,迷迷糊糊就写出来了”
妈妈听了也没多想,只是让我以后注意点,就走出了房间,还不忘留下一句“记得洗碗”
温春语:“嗯,知道了”
等妈妈出去后我没过多久也跟着出去了,来到客厅,只剩下餐桌上的凌乱等着被我收拾,卫生间的门关着亮着灯,里面传来水声。
爸爸的手机被放在茶几上,那看来是爸爸在洗澡,妈妈应该是带着弟弟出去散步了。
在收拾好客厅后,坐到沙发上喘着气,坐直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可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于是打算拿水杯的手换成哪手机。
拿起来一看是一条微信消息,看到发来的内容没忍住嫌弃的轻啧了声,我看那头像也不是妈妈的,备注还是小宝贝。
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爸找了小三呗。
刚把手机放回去,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爸爸的眼睛盯着手机,看到我拿着手机后眼神有些闪躲,。
我倒是不怕,他们的事情我知道又怎么样?又不会因为我的出现改变,我直视他的眼睛,站起身把手机丢给他,什么都没说,只路过他时说了一句。
温春语:“广告推销的”
说完没理会他的表情,继续做自己的事,回到房间找出自己的杯子,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选择性眼瞎的从他身边路过回到房间。
锁了门关好,拿出手机开了消息免打扰,做好这一切的我重新看向书架,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她不在后松了口气,我就不吃,你能拿我怎么滴!
就是不想吃药,不喜欢吃药,那我拿着杯水过来干嘛?不应该在客厅就把它喝了吗?我有病吗?哦,忘了,我确实有病。
那有病就得吃药,不吃药可能会病得更严重,万一被别人说成傻子出世怎么办?我仅用几句话就把自己哄去吃药了。因为我不想当傻子。
药片黏在舌根,泛起的苦味像锈掉的铁钉,水冲下去时,喉咙泛起一阵酸涩的灼烧感。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次吃药没有上次那么难受了,虽然还是很难吃,但我这次可没有吐出来。
谢谢你,温秋声。
我盯着空荡荡的掌心,突然想起药瓶上那行小字:“可能加重自杀倾向”。
真讽刺啊,治病的药本身就在提醒你病的危险。
窗外传来妈妈逗弟弟的笑声,爸爸在客厅外放短视频——他们像活在另一个维度的生物,永远不知道我刚刚吞下了什么。
“现在,我算‘正常’了吗?”我对着空气问。
没有回应。但镜子里的我,嘴角似乎翘了一下。
今晚睡觉时没有做梦,也没有失眠,有的也只是房间里唯一的光亮。头发披散在枕边,手中还拿着手机,屏膜上显示着未打完的字
2014年3月5号:
今天她教我写作业和吃药,药很难吃,不过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