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起身打开自己的门,走到145的房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145的门。
在这个略显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站在床边,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白色的窗帘布。这块窗帘布在他的手中显得有些皱巴巴的,仿佛被他用力揉搓过一般。
男人的动作有些笨拙,他似乎并不是很擅长做这样的事情。他先是将窗帘布的一端打了个结,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缠绕在吊扇的叶片上。然而,由于他的身高有限,他不得不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的手能够够到吊扇的高度。
在这个过程中,男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坚持着将窗帘布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吊扇上。
余年见状一把将145从床上扯下来,145从床上摔下来,脚步一乱
“咔嚓”
突然,“咔嚓”一声脆响传来,仿佛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145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脚腕,痛苦地嚎叫起来。那嚎叫声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余年却是嫌恶的皱着眉头,一把将145拽起“你个脑子不清醒的恶心东西,活该你被你爸妈抛弃,再他妈的叫,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眼前的男人像是被震慑住了一样,不再喊叫,只是蜷缩在原地不停颤抖,双手依旧捂着脚腕,仿佛那样就不会痛一般,但那样毫无用处,没过多久145就又传出了呜咽声。
汗水混着泪水一同滴向灰白的地面,留下一片阴影。
“啧”余年不耐烦出声,紧接着145身体狠狠一颤,又在一瞬余年收起不耐烦的神色,转而变成戏谑开口
“哎,没脑子,你还记得以前发生的事吗?”
……
“啧,说话!”余年朝着145捂着脚腕的手踹去。
“啊…”145狼狈的趴在地上不停颤抖“我…不知道”
“真的嘛?”余年脸上浮现出渗人的笑容“真的不记得吗?学业,家庭,都不记得嘛?”
“不…不记得…”突然145像是想到些什么,瞳孔骤然缩紧,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影像
“我……”145 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紧紧地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后脑勺,仿佛那里是他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的胳膊弯曲着,试图遮住脸上那惊恐万状的神色,但那恐惧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从他的指缝间、从他的身体每一个颤抖的细胞中渗透出来。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那令人窒息的恐惧做最后的抗争。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逃离这个可怕的场景。
“对,告诉我,你是谁,你记得些什么”余年从床上坐起向地上的145走去,上前踩住那只因骨头断裂变得有些肿胀的脚“好好想想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145 完全忽略了双脚传来的阵阵刺痛,仿佛那已经不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的脑海里,无数的画面如同一颗颗被引爆的炸弹一般,接二连三地炸裂开来。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眼前快速闪过,每一个细节都异常清晰,却又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这些画面中,有他曾经经历过的种种事情,有他认识的人,有他到过的地方,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场景和人物。这些信息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大脑,他根本无法阻挡,也无法处理。
随着信息的不断涌入,145 的心理防线逐渐被攻破。他感到自己的思维开始变得混乱,原本清晰的思路也变得模糊不清。他想要集中精力去理解这些信息,但却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做到。
余年见目的达到,不再管145,退出房间将门锁好,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隔壁传来破门的声音,接着就是嘶吼声渐停。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不再是慌张,恐惧。而是释然,余年几乎每个月都会刺激我一下,但我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似是昨天刺激的狠了。脑海中被隐藏的记忆一股脑的全部冒出来,倒是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坐在床上回忆起一切
我从小就生活在福利院,因为无法忍受不间断的分离我渐渐地变得孤僻起来,不愿意与他人交流,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待在角落里。
这种孤僻的性格一直伴随着我,直到我十六岁那年。那时候,一对善良的夫妇来到福利院,他们看中了我,并决定收养我。这对夫妇就像一束光,突然照进了我黑暗的生活,给了我希望和温暖。
他们对我非常好,不仅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还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在他们的关爱下,我逐渐打开了心扉,开始尝试与他人交流,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时,我在学校受到了严重的霸凌,我尝试过向老师求助,向父母诉苦,但是他们坚信受害者有罪论那一套,我也承受不住压力企图跳楼自尽。
但还是被救下,却缺失了一段记忆,这导致我的生活变的一团糟,我开始认不清自己是谁,对曾经发生的事也模糊其词。
我变得精神不振,时不时就冒出些奇怪的话,养父母实在受不了,打着送我去上大学的理由,将我送进了青峰疗养院。
但是因为技术以及国家对人精神领域的探索还不足,只是在病人发病时一味的注射镇定剂。
由于我对药物的过度依赖和滥用,身体逐渐产生了不良反应。起初,只是偶尔会出现一些轻微的幻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幻觉变得越来越频繁和强烈。
我常常会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事物,听到一些虚幻的声音,甚至感觉到有人在触摸我,但当我试图去抓住这些幻觉时,它们却像烟雾一样消散无踪。
这种状态让我感到极度的恐惧和困惑,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智和现实的真实性。然而,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摆脱这些幻觉的纠缠,它们如影随形,时刻笼罩着我。
长时间处于这种幻觉之中,我的精神逐渐变得脆弱不堪。我无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情,睡眠质量也严重下降,整个人变得疲惫不堪、憔悴不堪。
这样的恶性循环不断重复,我的精神终于承受不住,彻底崩溃了。我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和勇气,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无法逃脱。
而幻觉之外我的身体,却下意识的跟着幻觉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直到现在,我终于清醒,但不知道这种状态会维持多久,回想着自己悲惨的一生,到现在我也不过二十出头,却像是历尽沧桑一般,养父母也从未来看过我,我感到深深的无力,发财好像从未有人真心待我。
就在我还在伤感时,门锁响起被打开的声音,余年走了进来,脸上还是一副嘲讽的神色。
“哟,醒啦,想起来什么没”
“嗯,都想起来了”我没有看余年,只是摩挲着手腕上的塑料手环,从手环上的信息得知自己已经在这所疗养院呆了快五年了。
余年见我不像平时那般癫狂意识到了什么
“清醒了?”
“嗯”
“没意思…”
说着就离开了房间。
我也起身下床,脚上还绑着石膏,一瘸一拐向顶楼走去,通向顶楼的门无人看管,我走向天台,费力的爬向栏杆,站定,向后仰躺而去。
“碰”
如那一次次梦境的结尾,身体于地面相撞溅起鲜红的水花。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一切终于结束的轻松,视线消失前我看见天台上冒出一个人影。
145面上露出释然的笑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