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指尖捏着骨瓷咖啡杯,凉沁沁的触感从指腹漫开,指甲却在杯壁上刮出细若游丝的声响,像某种蛰伏的兽类在磨爪。晨光透过落地窗斜切进餐厅,在苏瑶苍白的脸颊上镀了层虚伪的柔光——她正用象牙白的纸巾反复擦拭裙摆,指尖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真丝睡裙上的咖啡渍却如污渍般晕染,像被戳破的华美谎言。
“瑶瑶,这裙子......”林父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絮,老花镜滑至鼻尖,露出镜片后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他指间的檀木镇纸压着财经版报纸,头版头条赫然写着“林氏集团缩减慈善预算”,铅字油墨与空气中的咖啡香诡异地缠绕在一起。
苏瑶睫毛剧烈颤动,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在精致的妆容上洇开细小的沟壑:“这是、是我在二手店淘到的仿制品......”话音未落,林悦突然轻笑出声,声线像冰裂般清越。她从鳄鱼皮手袋里抽出手机,屏幕冷光映得眼底的讥讽愈发锋利——奢侈品官网的购买记录截图上,付款时间精确到秒,持卡人签名栏里“周敏”两个字力透纸背。
“原来节俭令只对我有效啊。”林悦歪头时,耳坠上的碎钻划过下颌线,酒红色唇彩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妹妹昨天在餐桌上说要把零花钱捐给山区儿童,这份善心,倒不如先从退还限量款开始?”她刻意将“退还”二字咬得极重,尾音拖出猫科动物般的狡黠弧度。
系统提示音如电流窜过神经:“任务进度60%,苏瑶信任值大幅下降。”林悦手腕内侧的幽蓝印记突然发烫,像有无数细小的藤蔓在皮肤下游走,顺着血管爬向心脏。这种奇异的灼烧感让她指尖发颤,却也让视网膜上的一切变得纤毫毕现——苏瑶攥着纸巾的指节泛紫,林母耳后新纹的珍珠耳钉在发抖,就连林父握镇纸的虎口处,都绷出了冷硬的青筋。
“我、我不知道妈妈会买......”苏瑶踉跄着跌进沙发,真丝裙料与天鹅绒面料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她蜷起身子时,颈间的碎钻项链滑出衣领——正是林悦去年生日时被苏瑶“不小心”扯断的那条。林母脸色骤变,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唇张了又合,最终只吐出半句模糊的辩解。
玄关处突然传来皮鞋叩击大理石的声响,嗒、嗒、嗒,像倒计时的钟声。林家长子林砚携着一身冷冽的古龙水味踏入,手工定制的西裤裤线锋利如刀,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扫过狼藉的餐桌,在苏瑶泛红的眼尾短暂停留。林悦心口一紧,指尖掐进掌心——这个总在家庭会议上用钢笔敲她手背的大哥,曾在苏瑶发烧时连夜驱车百公里买退烧药。
“在吵什么?”林砚的声音像冰镇过的手术刀,精准划开凝滞的空气。他解袖扣的动作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林母腕间的翡翠镯子上——那是上个月她哭穷说要卖掉的传家宝。林悦屏住呼吸,却见林砚突然将平板电脑推到桌面中央,转账记录如黑色的潮水漫过屏幕,“妈,财务部说您私自动用了慈善基金?”
咖啡杯底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林悦瞳孔微缩,倒映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其中一笔52000元的支出,备注栏赫然写着“SUYAO Boutique”。她猛地转头,正对上林砚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却见他指尖在桌下轻轻敲了三下——那是小时候她被 bully 时,他约定的暗号。
苏瑶的尖叫刺破水晶吊灯的璀璨:“不是的!是伯母说看我穿校服可怜......”“够了。”林父的手掌拍在檀木桌面上,镇纸跳起半寸高,震得杯碟里的残液飞溅,“从今天起,苏瑶禁足半个月,慈善基金由林砚接管。”他起身时,西装马甲上的金纽扣擦过桌沿,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某种权威的封印。
林悦踩着细高跟走出别墅时,夕阳正将远处的写字楼群熔成金色的渣。她的影子被拉长成锋利的剑,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复仇的节奏。系统面板如月光般浮现,淡蓝色进度条在暮色中泛起荧光:“任务最终阶段触发:在三天后的慈善晚宴上,揭露苏瑶伪造贫困生身份的证据。”
腕间的印记突然发出幽蓝的微光,像深海里引诱水手的磷火。手机在掌心震动,沈逸的消息框跳出时,屏幕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格外森冷:“小悦,我们见一面吧。”她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指甲上的酒红色美甲划过屏幕,留下一道短暂的阴影:“好啊,就定在慈善晚宴。”
暮色浸透别墅区的铁艺围栏,林悦站在香樟树下,看自己的影子与树影纠缠成狰狞的形状。远处传来苏瑶的哭喊声,混着林母的劝慰,像一曲走调的安魂曲。她摩挲着腕间发烫的印记,忽然听见系统机械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电流声,像某种古老存在的低笑。
这场以血为墨的剧本,终于翻到了最精彩的章节。而她,不再是任人翻阅的配角。晚风掀起香槟色裙摆,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幽蓝纹路,宛如夜空中正在舒展的猎网。
(如果觉得哪里写得不好很烂,清指出来,我尽力改,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欢迎炸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