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事件后，林墨被停课三天。
他坐在画室的地板上，用刮刀铲除调色板上干涸的颜料。窗外在下雨，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像一道道透明的伤痕。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陆远航（17未接来电）”。林墨把手机翻过去，继续刮颜料。
刀尖突然打滑，在拇指上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渗出来，滴在调色板上，混进靛蓝色的颜料里。
林墨盯着那点红色看了很久，突然想起陆远航手腕上的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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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课当天，林墨的储物柜被人贴满了照片。
——他和陆远航在天台吃便当。
——陆远航在美术室窗外看他。
——他们在器材室门口对峙。
每张照片上都用红笔写着“恶心”。
林墨一张一张撕下来，叠整齐，放进书包。转身时看见周雅和她的朋友们站在走廊尽头，捂着嘴笑。
“拍得不错。”他走过去，把沾血的手指在周雅袖口蹭了蹭，“下次记得对焦。”
周雅尖叫着后退，像碰到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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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航在美术室门口堵住了他。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眼底有浓重的青黑，像是几天没睡。
林墨绕过他：“没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陆远航拽住他的书包带，“你知道我这三天——”
“在陪周雅选留学用的行李箱？”林墨打断他，“寸头告诉我了，你们一起去的那家LV。”
陆远航的手僵住了：“她爸爸要求的……”
“松手。”
“林墨！”陆远航突然提高音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美术班的学生都在看他们。林墨深吸一口气，凑近陆远航耳边：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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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艺术展的初选结果出来了，林墨的海鸥图落选。
评委的评语是：“主题晦涩，缺乏积极意义。”
他站在展览馆门口，看着自己的画被工作人员随意堆在角落。一个戴工作牌的男人走过来，递给他一张名片。
“我是陆远航的舅舅。”男人说，“他求了我三天，但这次真的帮不上忙。”
林墨把名片还给他：“告诉他，别再做这种多余的事。”
“年轻人。”舅舅叹了口气，“你知道他为了你，放弃了多少……”
“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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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林墨家的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浑身湿透的陆远航，怀里抱着个防水袋。
“给你。”他递过来一叠文件，“伦敦艺术大学的独立申请流程，不需要经过评委。”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地板上，汇成一小片水洼。
林墨没接：“我说过，消失。”
“看完这个再决定。”陆远航固执地举着文件，“我查过了，你的成绩足够申请奖学金，只需要……”
“陆远航。”林墨轻声说，“你究竟在讨好谁？”
陆远航愣住了。
“是你爸？周雅？还是……”林墨指了指自己，“这个你永远得不到的玩具？”
防水袋掉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那页是陆远航手写的清单，列着伦敦所有免费展览的开放日。
陆远航转身走进雨里，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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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提一下，有可能有人会讨厌林墨，但是他有情感障碍和情感洁癖之类的，所以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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