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钻进苏晚晚的鼻子，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躺在惨白的病床上，右手肘关节缠着厚厚的纱布，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声音听起来比在别墅里更吵了。
"病人失血有点多，但幸好没伤着要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手里拿着病历夹，"怀孕初期本身就不稳定，这次摔倒导致了先兆流产，我们已经做了处理，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苏晚晚没说话，眼睛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水渍。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还有医生白大褂，一切都白得刺眼。
护士拿着吊瓶走进来，针头扎进手背的时候，苏晚晚缩了一下。冰凉的药水顺着血管流进身体，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病房门被推开，厉墨琛走了进来。他换了身干净的黑色风衣，头发有些湿，显然是淋了雨。林薇薇没跟过来，这点让苏晚晚稍微松了口气。
"感觉怎么样？"厉墨琛站在病床边，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别的什么。
苏晚晚转过头，看着他。男人的脸色还是阴沉的，眼底有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点青色的胡茬。他看起来有点累，但眼神里的冷漠一点没少。
"孩子保住了。"苏晚晚开口，声音很哑，"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
厉墨琛皱了皱眉，没接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扔在床头柜上。卡片碰到桌面发出"嗒"的一声，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响亮。
"这里面有一百万。"厉墨琛看着苏晚晚，眼神像淬了冰，"拿着钱，把孩子做掉。"
苏晚晚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她看着那张黑色的银行卡，又看看厉墨琛冰冷的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厉墨琛，你把我当什么了？"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卖孩子的？"
"我没时间跟你耗。"厉墨琛的语气很不耐烦，"这个孩子不能留，你我都清楚。"
"清楚什么？"苏晚晚猛地坐起身，动作太急扯到了手肘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清楚你是个人渣？还是清楚你被那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苏晚晚！"厉墨琛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警告的意味，"别逼我对你动手。"
"动手？"苏晚晚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你刚才在别墅不就动手了吗？厉墨琛，你打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
厉墨琛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闪躲，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我说过，这野种..."
"啪！"苏晚晚扬手就朝他脸上打去。这次厉墨琛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回荡，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厉墨琛的半边脸颊瞬间红了起来，五指印清晰可见。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苏晚晚会这么做。
"厉墨琛，从现在起，我们完了。"苏晚晚看着他，眼神里再没有一丝爱意，只剩下冰冷的恨意，"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跟你姓厉，但从此以后，你厉墨琛，跟我们母子再无瓜葛！"
厉墨琛的眼睛眯了眯，里面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他伸出手，抓住苏晚晚的下巴，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苏晚晚，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的脸离她很近，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别以为怀了孕就能威胁到我。"
下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苏晚晚疼得皱紧了眉头，但眼神却一点没软。她直直地看着厉墨琛，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想威胁你，我只是在通知你。厉墨琛，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给你。离婚吧。"
"离婚？"厉墨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挑了挑眉，"你以为离了婚，你能带着我的孩子过得很好？苏晚晚，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是吗？"苏晚晚笑了，笑得很凄凉，"那我就把你给的全都还给你。厉墨琛，你看着吧，没有你，我苏晚晚只会活得更好。"
厉墨琛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翻涌着各种情绪，愤怒、不屑，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慌乱。他的手指越收越紧，苏晚晚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断了。
"好，很好。"厉墨琛松开手，后退一步，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苏晚晚，这是你说的。别后悔。"
说完，他转身就走，毫不留恋。病房门被重重关上，留下苏晚晚一个人在原地。
下巴上的疼痛还在继续，苏晚晚却感觉不到了。她躺回床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解脱。一段错误的感情，终于要结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又被推开了。苏晚晚以为是厉墨琛去而复返，连忙擦干眼泪，摆出一副戒备的样子。
但进来的人并不是厉墨琛，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苏小姐，您好。"男人走到病床边，递给她一张名片，"我是林律师，受厉先生的委托，来跟您谈离婚的事情。"
苏晚晚接过名片，上面写着"林正浩律师 离婚诉讼专家"。她抬头看向林律师，心里一阵冷笑。厉墨琛的动作还真是快啊。
"厉先生的意思是，"林律师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地说，"只要您同意打掉孩子，并且净身出户，他愿意额外补偿您五百万。"
苏晚晚将名片扔在一边，眼神冷得像冰："回去告诉厉墨琛，孩子我不会打，房子车子我也不会要，我只要离婚。至于补偿，让他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
林律师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苏晚晚会这么说。他推了推眼镜，有些为难地说："苏小姐，我劝您还是考虑清楚。厉先生的脾气您应该了解，硬碰硬对您没有好处。"
"我的事不用你管。"苏晚晚闭上眼，不想再跟他说话，"你走吧。"
林律师还想说什么，但看苏晚晚态度坚决，只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苏晚晚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乱。
离婚，她是认真的。但离开厉墨琛，她真的能过得好吗？她现在身无分文，还怀着孕，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苏晚晚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苏晚晚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苏晚晚有些警惕。
"您好，我是米兰时装周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女人的声音很热情，"我们看了您提交的设计作品，非常欣赏。想邀请您下个月来参加米兰时装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米兰时装周？苏晚晚愣住了。她之前确实提交过作品，但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竟然真的被选中了。
这是真的吗？还是又是厉墨琛的恶作剧？
"请问...你们是怎么联系到我的？"苏晚晚有些不确定地问。
"我们是通过您作品上留的联系方式找到您的。"女人笑着说，"苏小姐，您的才华真的很出众，我们非常希望能在米兰看到您的作品。"
苏晚晚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一股久违的激动涌上心头。设计，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为了厉墨琛，她已经放弃了太多，现在，也许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好，我去。"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挂了电话，苏晚晚的心情豁然开朗。窗外的雨好像小了一些，阳光透过云层，照进病房，在地上投下一道小小的光斑。
也许，一切并没有那么糟。也许，这就是新的开始。
苏晚晚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宝宝，你看，我们的机会来了。妈妈一定会努力，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
第二天早上，苏晚晚办理了出院手续。她没有回厉家别墅，而是去了酒店。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开了个房间，暂时安顿下来。
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规划未来的路。
就在苏晚晚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警察局打来的。
"请问是苏晚晚小姐吗？您的母亲昨天晚上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请您立刻过来一趟。"
苏晚晚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母亲，她怎么把母亲忘了？自从嫁给厉墨琛，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没有见过母亲了。
她疯了一样冲出酒店，打车赶往医院。一路上，她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千万不要有事，妈妈，千万不要有事。
到了医院，苏晚晚直奔抢救室。抢救室的灯还亮着，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个护士走了出来，苏晚晚连忙上前问道："护士，我妈妈怎么样了？"
护士看了看她，叹了口气："病人情况不太乐观，还在抢救。你是她的女儿？"
"我是。"苏晚晚点点头。
"那正好，你跟我来办一下手续吧。"护士带着苏晚晚来到护士站，"先交一下押金，三万块。"
三万块？苏晚晚愣住了。她现在身上只有几千块钱，根本不够。
"护士，我能不能先欠着？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苏晚晚恳求道。
护士皱了皱眉："这恐怕不行，医院有规定的。"
就在苏晚晚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来交。"
苏晚晚转过头，看到厉墨琛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
"厉墨琛，你怎么来了？"苏晚晚有些惊讶。
厉墨琛没说话，径直走到护士站，刷了卡，交了押金。然后转过身，看着苏晚晚，眼神复杂。
"我收到医院的通知，说你妈妈病了。"他淡淡地说。
苏晚晚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还那么绝情，今天又为什么要来帮她？
"谢谢你。"苏晚晚低声说，她现在确实需要帮助，不能逞强。
厉墨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旁，靠在墙上，沉默地看着抢救室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对苏晚晚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需要在监护室观察几天。"
苏晚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厉墨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他的身体很暖，苏晚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些他们还相爱的日子。
但仅仅是一瞬间，她就清醒过来，挣脱了厉墨琛的怀抱。
"谢谢。"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厉墨琛看着她躲闪的眼神，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
母亲被转到了监护室，苏晚晚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心里一阵愧疚。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她嫁给了厉墨琛，母亲也不会生气，更不会生病。
"医药费我已经交了，你不用担心。"厉墨琛站在她身后，轻声说，"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会好好照顾你妈妈的。"
苏晚晚转过身，看着厉墨琛："厉墨琛，你到底想干什么？"
厉墨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苏晚晚看不懂的情绪："没什么，毕竟她曾经也是我的岳母。"
"那离婚的事..."苏晚晚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厉墨琛沉默了一下，说："等你妈妈好起来再说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苏晚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加混乱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后悔了？
不可能，厉墨琛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后悔？
苏晚晚摇了摇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现在最重要的是母亲的病，离婚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晚一直在医院照顾母亲。厉墨琛每天都会来，有时候带点吃的，有时候问问医生母亲的情况，但两人之间很少说话。
这天下午，厉墨琛又来了。他刚走进病房，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苏晚晚隐约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跟什么人吵架。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苏晚晚忍不住问。
厉墨琛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林薇薇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墨琛哥，你怎么在这里？"林薇薇看到厉墨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红红的，"我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啊？"
厉墨琛皱了皱眉，语气很不耐烦："我不是说过，不要来这里吗？"
"可是我担心你啊。"林薇薇走到厉墨琛身边，想去拉他的手，"墨琛哥，我们回家吧，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脏兮兮的。"
"你闭嘴！"厉墨琛甩开她的手，声音很凶。
林薇薇被他吓了一跳，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墨琛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
苏晚晚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一阵冷笑。来得正好，省得她去找她了。
"林薇薇，"苏晚晚站起身，走到林薇薇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我妈妈还在休息，请你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林薇薇抬起头，瞪着苏晚晚，一脸的不服气，"这里又不是你家。墨琛哥在这里，我就要留在这里。"
"你..."苏晚晚气得语塞。
"够了！"厉墨琛吼了一声，然后看向林薇薇，"你先回去。"
"墨琛哥..."林薇薇还想说什么。
"我让你回去！"厉墨琛的声音更凶了。
林薇薇不敢再说话，委屈地看了厉墨琛一眼，又狠狠地瞪了苏晚晚一眼，然后转身跑出了病房。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苏晚晚看着厉墨琛，眼神复杂："你还是管管你女朋友吧，别让她再来这里打扰我妈妈休息。"
厉墨琛的脸色很难看，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晚晚，对不起。"
苏晚晚愣住了，她没想到厉墨琛会道歉。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厉墨琛看着苏晚晚的眼睛，语气很认真，"我不该误会你，不该那样对你。晚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晚晚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厉墨琛，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他是认真的吗？
"厉墨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晚晚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厉墨琛点点头，"晚晚，我知道错了，我真心悔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为了孩子，也为了我们..."
"为了我们？"苏晚晚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厉墨琛，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你忘了你是怎么骂我的？忘了你是怎么打我的？忘了你说这孩子是野种吗？"
厉墨琛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伸出手，想去拉苏晚晚的手："晚晚，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别碰我！"苏晚晚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警惕，"厉墨琛，你的道歉太迟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厉墨琛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惕，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他知道，他是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晚晚..."他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晚晚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痛苦，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阵冰冷的快意。这就是他应得的，他欠她的。
"厉墨琛，你走吧。"苏晚晚转过身，不再看他，"我不想再看到你。"
厉墨琛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看了苏晚晚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被轻轻关上，苏晚晚靠在墙上，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她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米兰时装周组委会打来的电话。
"苏小姐，您好。关于下个月的米兰时装周，我们想跟您商量一下细节。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随时都有空。"
"那太好了。我们已经帮您订好了明天去米兰的机票，您直接过去就可以了。我们在那边等您。"
明天？这么快？苏晚晚愣住了。但随即她又反应过来，也好，早点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好。
"好，我知道了。"苏晚晚点点头。
挂了电话，苏晚晚走到母亲的病床前，看着母亲沉睡的脸，轻声说："妈妈，我要走了。您要好好养病，等我回来。"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努力，给母亲和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
第二天一大早，苏晚晚就收拾好行李，赶往机场。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厉墨琛。她想悄悄地离开，开始新的生活。
到了机场，苏晚晚换好登机牌，过了安检，刚走到候机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厉墨琛。
他怎么会在这里？
厉墨琛也看到了她，他快步走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手里的登机牌。
"你要去哪里？"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苏晚晚皱了皱眉，不想理他："跟你没关系。"
"是不是去米兰？"厉墨琛追问。
苏晚晚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厉墨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抓住她的手："晚晚，不要走。算我求你了，不要走。"
苏晚晚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厉墨琛，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我们结束了，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厉墨琛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和孩子。"
"你现在知道错了？"苏晚晚笑了，笑得很讽刺，"当初你对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厉墨琛，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广播请注意，飞往米兰的航班即将起飞，请各位乘客抓紧时间登机。"机场的广播响了起来。
苏晚晚看了一眼登机口，又看了看厉墨琛，深吸一口气："厉墨琛，再见。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再回头。
厉墨琛看着她的背影，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晚晚，不要走...
他在心里呐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晚晚走进登机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再见了，厉墨琛。再见了，我的过去。
从今以后，我要为自己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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