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他再次在桃书耳边低语，声音已经恢复了些许镇定，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桃书点点头，屏住呼吸。外面的脚步声在草料棚外停了一会儿，又渐渐走远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桃书这才发现，刚才那一阵紧张，让他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我们……该出去了吧？”桃书小声说。
怀里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马文才？”桃书推了推他。
“再待一会儿。”马文才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恳求，“这里……很安全。”
桃书的心软了下来。他知道，对马文才来说，这个狭小黑暗的柜子，不仅仅是躲避外界的地方，更是他唯一能卸下所有防备、寻求片刻安宁的港湾。而现在，这个港湾里，多了一个他。
他不再催促，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人靠得更舒服些。黑暗中，他能感觉到马文才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绵长而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桃书侧过头，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出马文才此刻卸下所有冰冷面具后，或许会有些许疲惫和脆弱的睡颜。
刚才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唇间，带着一种奇异的悸动。桃书叹了口气，他原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却没想到会窥见马文才如此深的伤疤，更没想到会有那样一个突如其来。
系统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情绪波动较大。是否需要开启‘情感分析’模块？”
“闭嘴。”桃书在心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他靠在冰冷的木板上，听着怀里人平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个深夜的任务，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也许，马文才这个看似坚硬的壳子下面，藏着的并不只是伤疤，还有一些他从未想过的、柔软而炙热的东西。
而他，似乎不小心闯了进去。
外面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屋顶的破瓦片，艰难地钻进立柜的缝隙里，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
桃书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马文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桃书放大的脸，还有他眼中清晰的自己。
四目相对，清晨的微光里，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慌乱和不易察觉的温柔。
“早……”桃书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干涩。
马文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环在桃书腰上的手，坐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
“昨晚……谢谢你。”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只是耳根处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桃书笑了笑，推了推柜门：“该出去了，再晚就要被人发现了。”
“嗯。”马文才应了一声，率先推开柜门走了出去。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褪去了昨夜的脆弱和不安，又变回了那个清冷孤傲的马文才。
桃书跟在他身后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看着马文才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清晨的马场，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任务完美完成！恭喜宿主获得灵气值500点，安神香三支。是否查看任务详情？”
桃书看着马文才转过身，朝他望过来，阳光落在他眼中，竟有了一丝暖意。
“不了。”桃书在心里轻轻说。
有些事，比任务详情更重要。比如，眼前这个人，和他刚刚在黑暗中共享的那片寂静与温暖。不过，任务似乎有了更简单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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