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玖初看向了叶冰裳。
叶冰裳仰着头望着她，像是在等她说话。
玖初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我接下来说的事情，虽然你现在可能不懂，但是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玖初看着她说道，“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就知道这一切的是非对错了。”
叶冰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叫初凰，本体是一只凤凰，那个妖怪叫帝冕，本体是一团混沌的肉泥……”
“这件事还要从万年前说起……”
如果不是看过帝冕和初凰的记忆，如果不是这一次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玖初恐怕也会被蒙在鼓里。
叶冰裳听得专注，眉头却越皱越紧，小小的脑袋几乎承载不了如此庞大的信息。
玖初也会偶尔停顿一下，给她一些思考的时间，就算现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要记住了，等长大了就明白了。
“……而这次他们的图谋，是你身上的气运。他们设计你卷入了一场因果，借锦囊中的情丝与护心鳞，诱你入彀（gòu）。你若昧下此物，便是因；他们攫取气运，便是果。”
“我不会昧下的。”叶冰裳仰着头，信誓旦旦地说道，“书中有云，临财毋苟得，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我虽然小，但这些道理还是懂的。”
“噗嗤，”玖初不由得被她的天真逗笑了，笑过之后，她神情严肃地反问她，“可那是妖的东西，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会不会在锦囊上做什么手脚呢？”
叶冰裳顿时语塞，小脸涨得通红，手指攥得更紧。她确实……从未想过这一点。
玖初轻轻抚过她的发顶，语气柔和下来，“不要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自己太贪心。”
秘境里的风轻轻吹拂着，花草随风摇摆着，带来淡淡的青草香。
玖初看向在皱着一张脸，思考的叶冰裳，莞尔一笑。
知道了那么多事情，她还小，脑子肯定乱乱的，不过她的气运回来了，或许她的结局在遇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
沉吟片刻，她垂下眼眸，看着她，高深莫测地说道：“吾名玖初，一介散修。今日观你灵台清明，根骨上佳，与我有师徒之缘。你……可愿拜我为师？”
叶冰裳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望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玖初眼中的笑意，叶冰裳忐忑的心情瞬间静了下来，学着以前在偷看的话本子中看到的拜师过程，随即毫不犹豫地跪下，恭恭敬敬地叩首：“弟子叶冰裳，拜见师尊！”
玖初俯身将她扶起，“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弟子了。”
指尖在叶冰裳的腕间一抹，一只莹润如玉的镯子便套了上去，原本略显宽大的镯身灵光一闪，顷刻间贴合了她的手腕。
“此物名为‘灵月镯’，内蕴乾坤，可储物，可根据你的需要变大小，里面还有些修炼资源，也是个护身法宝。”玖初耐心地说道，“待你正式踏入道途，便可取用里面的修炼资源。”
叶冰裳看着手上的漂亮镯子，受宠若惊地抬头看向她，“这、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嗯。”玖初点了点头。
叶冰裳怔怔望着手腕上的镯子，指尖轻轻触碰，仿佛怕它消失一般。
以前在家里，从没有人给她礼物，甚至父亲偶尔顺带给她带回来的礼物，也被叶夕雾抢了过去。
眼眶蓦地一热，她慌忙低头，用袖子抹去泪珠，再抬头时，眼中已盈满感激：“多谢师尊！”
玖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叶冰裳乖乖地点头，小手小心翼翼地拉住玖初的衣袖。
玖初笑了笑，牵住了她的手，看到女孩眼中毫不掩藏的欣喜，她的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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