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钱，打发走了出租车司机，关祖关上门，倒在床上，无声无息地躺了好久之后，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
看了足足一分钟，轻嗤一声，起来洗澡。
看到浴室门口放着的行李箱，瞥了一眼，走进浴室，没一会儿又走出来，轻踢了一脚，给挪到了墙角。
浴室迟迟没有响起水声，他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长大了真帅，我都没认出来。”
想到她说这话时候夸张的发亮的眼睛，有些无语，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有差这么多？
突然愣住，继而恼怒：我为什么在想这个？
不要再因为她一句夸奖和肯定就想东想西了！
啪——
他打开水龙头，先洗了个脸，冷静了之后，擦干了手，把手表摘下来，脱了衣服，进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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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身上的水，看起来有些呆住了，浓密的睫毛接住了水，又簇在一起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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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不喜欢在任何时候做这件事。
他根本不喜欢这件事。
因为没有感觉。
青春期的时候试过，成年后也偶尔尝试，可这回事不过是机械的生理宣泄，得不到半点心理愉悦。
他不喜欢。
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很绝望。
如果连最直接的获得快乐的方式对他都不起作用，那意味着他的人生从此与快乐无缘了。
也曾想过找个女人试试，试试真正的性是什么感觉，能否让他获得快乐。
如果可以，那他还有得救，至少可以沉沦欲望。
可……他对那些女人也感到厌恶。
为了让这操蛋的人生有点趣味，他开始找刺激，他飙车、极限运动、斗殴、打拳、拼了命地练习组枪，拼了命地去学做炸弹……以为做这些刺激的事情就可以获得短暂的快乐，他确实得到了，但过后便是无尽的空虚，更加空虚，空虚到愤怒和恨的地步。
而这些也没有替他获得父母的一点关心和肯定，反而调高了他寻求刺激和快乐的阈值，一般的活动显然无法满足他了。
在机场遇到顾珈音之前，他正准备组团干票大的，他恨他爸，也连带着恨警察，他要挑战他那个总警司爸爸的权威，赢了所有警察！
没想到会被她耍，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抛弃在机场，还要帮她搬行李箱回来。
可是……
算了。
他关了花洒，拿了浴巾裹上，擦着头发出去，出去了又退回来，拿起那块表，用浴巾擦了擦被雾气遮挡的表盘，面无表情地扣在了手腕上。
走到床前的时候，头发擦了个半干，他也不管不顾地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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