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妈妈的表情僵在脸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似乎没想到自己身为婆婆,她身为儿媳一进门就敢给自己没脸。
下一秒,珈音笑得如三月春风,说出的话却像十二月的寒风在打她的脸:“母亲,我妈妈说了,只有穷苦人家才会让儿媳妇做饭做事,如果家里有困难,我也可以在经济上资助一些,毕竟,我的嫁妆还是蛮丰厚的。”
河妈妈僵住的笑容变得更难看,她这这番话先是讽刺她的所作所为上不得台面,又拿吞没儿媳嫁妆这种下三滥的行为来侮辱她的人格,她脸上当即就挂不住了。
看着母亲的表情,河道英居然生出一种“这才对”的恍惚感。
“母亲脸色不太好。”珈音担忧道,“要不要我把我们家非常有能力的家庭医生叫过来给母亲看看?”
河爸爸看见这副僵持的场面,连忙出来打哈哈:“你母亲只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那厨娘不会做,就让她去学,哪有让咱们新媳妇下厨的道理?来来,坐,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谢谢父亲。”
河道英跟着珈音坐在沙发上,抬眸觑了他妈一眼,感觉他妈虽然看着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嘴角还是时不时抽搐一下,明显是被气着了,又忍下了,假装平静友好地拿出送儿媳的礼物笑着递过去。
珈音照单全收,得体的标准笑容跟焊在脸上似的,让人完全挑不出错处。
过了半小时,佣人来叫:“先生,太太,少爷,少夫人,饭菜准备好了。”
一家之主河爸爸发话:“都饿了吧,那开饭!”
河爸爸和河妈妈走在前面,河道英要起身的时候被珈音按了一下,他坐在原地等了两秒,珈音半起身,微微俯身逼近他,那得体的笑容瞬间散掉,眼神阴暗地看他一眼:“如果你打算做个没有担当不作为的无能丈夫,我也并不准备配合你的演出。”
河道英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下,他是以一种仰着头,微微仰视的角度看着珈音的,只觉得这个角度她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罂粟感:危险又迷人。
“不打算。”他改变计划了,原定计划不适合她。
珈音斜了斜唇角,眼帘垂下,浓密的睫毛遮住大半视线,微微蔑视地看着他:“不打算最好,那就别躲在女人身后当孙子,演个好丈夫而已,做戏也给我做全套。想让我做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就算是演戏,也不可能。”
河道英勾了勾唇:“知道了,老婆。”
珈音松开按着他胳膊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啧了一下,无比嫌弃:“今天之内,别叫我‘老婆’,恶心。”
河道英站起身,理了理有点皱的袖子,点了点头:“好的。”
珈音扭头离开客厅去吃饭,黑亮的长发抽过他的脸颊,脸颊有点痛,发丝在他鼻尖停留的那瞬间,他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起来……
她还是不够了解他,如果她再了解他一点的话,就会知道河道英不是能这么听话唯命是从的人。
而他的反常,只是此刻心情稍微、有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