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从他抱来的那堆衣服里拿了一件桃红色的裙子放在手里搓着,可才搓了没几下,珈音就凑过来问:“你就干搓吗?”
苏昌河低头看了看满盆的水,觉得她没话找话:“湿搓呢。”
珈音:“蠢鱼,你都不放皂角粉的吗?”
苏昌河:……好像是该放点东西搓搓?
他抬眼看她:“你的皂角粉呢?”
珈音:“我没有。”
苏昌河:“你没有?!!”
珈音:“我又不洗衣服。”
苏昌河:……我早该想到的。
珈音踢了他一脚:“你什么眼神?!”
苏昌河:行,现在连我的眼神都要管了。皇帝流放朝廷钦犯的时候怎么没派你去?
他左右看了看,没人,苏暮雨在厨房,两个打扫卫生的在前院,于是他收敛了眼神,语气温柔,还带着微笑:“尊敬的音山山主,请问我现在该怎么洗?请指示。”
珈音:“这还差不多。”
她满意一笑,指了指东南面的院墙:“那不是无患子吗?你连无患子都不认识,好笨,笨鱼!”
苏昌河:“?”
他用一种一脸白痴的表情看着珈音,把珈音气够呛,仿佛在教一个小孩一加一等于几,都说了答案是二,但小孩还是一脸纯真地看着她:等于几?
珈音抬脚踢他的膝盖:“去摘无患子,湿水后在衣物上揉搓,比皂角粉好用!”
苏昌河:“哦。”
他拖着被珈音踢了的腿去摘无患子,还好无患子有几枝垂了下来,他个子高,随手一扯就扯了几枝子,珈音在后面嗷嗷叫:“我种的树,你别给我扯没了!你扯没了我就薅你头发!”
苏昌河拿着那几枝无患子,无语地站在树下,瞧着那气得跳脚的红衣姑娘:这姑娘在难伺候界,也算是顶顶难伺候的。
那棵树枝繁叶茂,揪几枝怎么了?
大概是他的眼神透露出来了这种意思,珈音一个起身飞到他身边,“唰唰”两天从他头上薅了几根头发:“你头发挺多的,揪几根怎么了?”
苏昌河:……
他忍气吞声地拎着无患子回去洗衣服,把无患子剥了皮放在手里搓,搓出了泡沫,然后拿起那件桃红色的裙子开始搓,搓完了放进另一个盆里,又拿了一件湖蓝色的裙子出来搓,刚搓了两下,手背一痛,他立刻抬头:“打我干嘛?”
珈音:“这件是桑蚕丝的!你这么大力气做什么?小力一点!”
苏昌河:……桑蚕丝的,你往屋里一扔扔三年怎么不见你心疼?
珈音:“你什么眼神!”
苏昌河:“我错了。我小力点。”
他放轻了力气揉搓,揉完了也不敢拧,往旁边的盆里一放,然后拿起块布……
定睛一看,眼熟:是刚刚掉他头上的浅绿色肚兜儿。
他眼皮颤了颤,看了眼珈音。
珈音鼓着脸颊瞪他:“看什么看?!”
苏昌河觉得她脸皮好厚,让男人洗这种衣服,她不害臊,他都脸热了,真是个厚脸皮的丫头。
那一小块滑溜溜的布料在他手掌里滑来滑去,他脸越来越热,掩饰性地低下头,随便搓了几下就往旁边盆里扔。
珈音蹲下来翻看着那几件衣服:“你洗干净了吗?”
苏昌河瞥过去一眼,就看见她蹲在盆边,无意中发现因为这个蹲着的双手向前翻看盆里衣服的姿势,她的胸口压在膝盖处,原本鼓鼓的……现在扁扁的、软软的……
她检查完,满意地笑了笑,一抬眸,就看见苏昌河跟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慌乱地移开视线,珈音:“你心虚什么?!做什么亏心事了?说!”
苏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