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庄周和他的鲲已悬浮在训练场边缘,仿佛一直就在那里。他依旧侧卧在鲲背上,指尖轻点,云灵那条仍在发光的皮带扣——格兰芬多的狮徽——骤然亮起猩红的光芒。
“这上面的纹路在保护你…”庄周的眼眸中星光流转,“或者说,在限制你。”
“限制?”云灵茫然。
话音刚落,一股剧烈的头痛猛地攫住了她!仿佛有根烧红的铁钎刺入了她的太阳穴。
闪回的画面突兀地出现:刺眼的白炽灯光下,一个穿着白大褂、面容模糊的男人(是父亲吗?)正将这条皮带扣在她腰间,金属贴片接触皮肤的瞬间传来刺骨的冰凉。“这样就不会再暴走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电子设备特有的失真感,“记住,七号,情绪是最大的变量。”
“呃啊!”云灵抱住头,跪倒在地,这段陌生的记忆来得凶猛,去得也快,只留下后腰处仿佛被烙铁烫过般的隐约灼痛,以及满心的惊骇。
“科学…解释魔法?”
一个清朗而带着探究意味的声音插入。诸葛亮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场边,他手持羽扇,月白色的道袍纤尘不染,与现场的狼藉形成鲜明对比。他并未关注爆炸本身,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灵,刚才那短暂而混乱的一切,似乎被他尽收眼底。
“你用那种异界语言引发的现象,并非召唤元素,更像是…在用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规则,直接命令能量‘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诸葛亮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羽扇轻摇,“除非…你来自一个没有‘魔法’这个概念,或者说,魔法以另一种形式——比如‘科学’——存在的世界。”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云灵心中炸响。这正是她一直以来隐约感觉到,却无法清晰表述的猜测!
就在这时,训练场角落的一个用于洒扫的机关傀儡,内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嘀嘀”声,随即冒出一股黑烟,彻底不动了。诸葛亮目光一扫,眉头微蹙。
云灵并未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撼和混乱之中。她没有看到,在更远处的回廊阴影下,明世隐的紫金袍角一闪而逝。他指尖把玩着一块黑水晶,水晶内部正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诸葛亮的那句推断,以及云灵皮带展现出的异常。他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身影融入黑暗。
“第七号…”他低语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比预计的还要…活泼。”
训练场上,墨子仍在试图修复冒烟的机关臂,庄周若有所思地看着痛苦喘息的云灵,诸葛亮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云灵勉强站起,捡起那条已经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的霍格沃茨皮带,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危险和复杂。而她带来的,似乎不仅仅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