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不会伤害你们!"炭治郎挡在祢豆子前面,双手张开,"请听我解释!"
"滚开!那是吃人的恶鬼!"领头的猎人怒吼,"我妹妹就是被鬼吃掉的!"
炭治郎感到背后一紧——祢豆子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恐惧和饥饿混合的气味。
更糟的是,猎人们身上的血腥味(他们显然刚处理过猎物)正在刺激祢豆子的本能。
"求求你们,离开这里!"炭治郎几乎是在乞求了,"我保证她不会追你们!"
猎人们犹豫了。领头的盯着祢豆子,眼中满是仇恨和恐惧。"为什么你要保护一个鬼?"他质问道。
"因为她是我妹妹!"炭治郎的声音哽咽了,"她还没有吃过人!我不会让她变成那样的怪物!"
或许是炭治郎眼中的决意打动了猎人,又或许是祢豆子安静的表现让他们稍稍放松了警惕。领头的猎人慢慢放下枪。
"带着她离开这里,"他最终说道,"如果听说附近有人失踪,我们会第一个找到你们。"
炭治郎深深鞠躬:"谢谢您。我们这就走。"
他迅速收拾好简陋的行装,拉着祢豆子离开小屋。
太阳已经落山,但雪地反射的月光依然明亮。
炭治郎能感觉到祢豆子在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饥饿。
"再坚持一下,祢豆子。"炭治郎轻声说,"我去给你找些动物血,好吗?"
祢豆子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竹筒,示意不需要。
但炭治郎知道她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叫鳞泷左近次的人。
他们沿着山路向北行进。
炭治郎背着竹筐,祢豆子蜷缩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炭治郎的肩膀和头发上积了厚厚一层。
"你还记得富冈先生说的吗?狭雾山在北边。"炭治郎试图用谈话来分散注意力,抵御刺骨的寒冷,"听说那里常年被雾气笼罩,所以叫这个名字。"
祢豆子发出轻微的哼声作为回应。
炭治郎笑了笑,继续前进。虽然前路未知,但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三天过去了,他们依然在山区跋涉。
炭治郎靠着卖炭时对地形的熟悉和敏锐的嗅觉避开村庄,只在必要时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些干粮。
祢豆子白天躲在洞穴或废弃房屋里,晚上则跟着哥哥赶路。
第四天夜里,他们遇到了一场暴风雪。
狂风卷着雪片呼啸而过,能见度几乎为零。
炭治郎紧紧抓着竹筐,生怕祢豆子被风吹走。
"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躲一躲!"炭治郎大喊,但声音立刻被风声吞没。
他眯起眼睛,试图在茫茫雪白中寻找避难所。
就在这时,他闻到了一丝烟味——有人生火的味道!
炭治郎循着气味前进,终于看到了一间亮着灯的小木屋。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前,用力敲门。
门开了,一位老者举着油灯出现在门口。
当他看到炭治郎背后的竹筐和祢豆子粉红色的眼睛时,脸色大变,就要关门。
"求求您!"炭治郎用脚抵住门,"我们只需要躲过这场风雪!我妹妹不会伤害任何人!"
老人犹豫了。或许是因为炭治郎冻得发紫的嘴唇,又或许是因为他眼中真诚的恳求。
最终,老人叹了口气,让开了路。"只能待到雪停。"他严厉地说。
炭治郎千恩万谢,带着祢豆子进入温暖的屋内。
老人给他们倒了热茶(祢豆子当然不能喝),又拿出几条毯子。
"你妹妹……"老人欲言又止。
"她生病了。"炭治郎低声说,"一种奇怪的病。但我们正在找治疗方法。"
老人摇摇头,显然不信,但也没再多问。他指了指角落的一个小房间:"你们可以睡那里。记住我的话,如果她有任何异常举动……"
"我会立刻带她离开。"炭治郎保证道。
那一夜,炭治郎睡得极不安稳。每隔一会儿就会惊醒,检查祢豆子的状况。
但妹妹一直安静地睡着,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偶尔翻身、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