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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MBTI:海岛逃杀

黎凌晚(ENTJ)的队伍像一群受惊的鸟,带着残留的麻痹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仓促地涌上右侧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空洞地回响,每一步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甜腻的迷药气味,混合着楼下飘来的、越来越清晰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周谨行(INTJ)走在最前,动作迅捷而无声,如同一道滑过阴影的刃。他停在二楼楼梯口,身体紧贴墙壁,侧耳倾听片刻,才打了个手势示意安全。陆远(ENFJ)紧护着仍在啜泣、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宋雨桐(INFP)。夏歆(ENFP)脸色惨白,紧紧抓着温念微(ISFJ)的手臂,后者则半搀扶着依旧瑟瑟发抖、眼神空洞的阮冉(ISFP)。向承(ESFJ)努力维持着镇定,但额角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恐慌。沈宴(INFJ)走在队伍末尾,眼神沉静,像深潭水。程肃(ISTJ)和秦恪(ESTJ)姐弟并肩而行,程肃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秦恪则挺直脊背,试图用惯有的强势掩饰眼底的惊悸。

江秩(INTP)走在队伍中段,刻意落后了几步,与前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她右手垂在身侧,那把冰冷的枪贴着裤缝,左手腕上的金属环像一道枷锁,提醒着残酷的现实。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楼梯扶手下方——韩临(ISTP)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陈骁(ENTP)那带着疯狂笑意的眼神和范野(ESTP)暴戾的枪口,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三个未加入者,三个巨大的变量。

二楼餐厅的沉重木门被周谨行(INTJ)推开。

与一楼客厅的现代冷硬不同,餐厅呈现出一种古典的奢华。深色胡桃木长桌可轻松容纳二十人,高背餐椅铺着暗红色丝绒。巨大的水晶吊灯低垂,此刻并未点亮,只有壁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线,在光滑的桌面投下摇曳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未散尽的食物香气,但此刻,这香气只让人联想到腐败前的丰盛,更添压抑。

食物的储备被集中堆放在餐厅尽头一个巨大的冷鲜展示柜旁。景象令人心头发沉。成箱的压缩饼干、能量棒、瓶装水整齐地码放着,旁边是一些真空包装的肉类和脱水蔬菜。数量不少,但在十六人份(原本)的预期下,此刻却显得异常刺眼和……匮乏。

“清点。”黎凌晚(ENTJ)的声音打破了餐厅的死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她径直走向那堆物资,动作利落,仿佛刚才的生死冲击只是短暂插曲。周谨行(INTJ)默契地跟上。

程肃(ISTJ)立刻上前,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开始一丝不苟地清点、分类、计算。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进行着复杂的计算。“按最低维持生存的热量标准计算……”几分钟后,他抬起头,声音平板得像在宣读实验报告,“这里的食物总量,如果均分给……现存所有人,大约能支撑十二天左右。”他刻意避开了“十六人”这个数字,也避开了地上乐璨(ESFP)那已经冰冷的尸体。

现存所有人——十二个。减去乐璨(ESFP),减去未跟来的陈骁(ENTP)、范野(ESTP)、韩临(ISTP)。

“十二天?”夏歆(ENFP)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尖锐,“离三十天还差得远!而且……而且谁知道那该死的随机处决什么时候再来?!”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手腕,仿佛那冰冷的金属环随时会亮起红光。

“所以,”黎凌晚(ENTJ)转过身,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众人,“资源必须集中管控,按需分配,优先保障核心行动人员体力。”她的语气斩钉截铁,“陈骁、范野、韩临,他们选择了离开团队。团队没有义务为他们预留份额。”她的逻辑清晰而冷酷,生存优先。

“这……”向承(ESFJ)脸上露出明显的挣扎和不安,他搓着手,声音带着犹豫,“黎班长,话不能这么说……他们毕竟还是同学,还在岛上……万一,万一他们需要呢?就这么不管不顾,是不是太……”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吐出那个词,“……太绝情了?”

“绝情?”秦恪(ESTJ)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她习惯性地想要掌控局面,声音带着一丝被恐惧压抑后的烦躁,“向承,收起你那套滥好人做派!这是生存!他们自己选择单干,就要承担后果!食物就这么多,给他们留一份,就意味着我们这里有人要提前挨饿!你是想饿死自己,还是饿死温念微和阮冉?”她的话语像鞭子,抽打在向承(ESFJ)和几个柔弱的女生心上。温念微(ISFJ)下意识地把阮冉(ISFP)往身后拉了拉,脸色更白了。

“可是……万一……”向承(ESFJ)还想争辩。

“没有万一!”黎凌晚(ENTJ)打断他,语气冰冷,“规则很清楚,离开岛屿才会触发死亡。他们在岛上乱逛是他们的事。资源有限,必须用在刀刃上。周谨行,程肃,把食物按十二人份重新分装,严格登记。”她直接下达了指令。

周谨行(INTJ)沉默地点头,已经开始行动。程肃(ISTJ)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准备记录。秦恪(ESTJ)也走过去,试图帮忙整理箱子,展现她的“管理效率”。

夏歆(ENFP)看着那堆即将被分走的、本应属于三个人的食物,想到乐璨(ESFP)惨死的模样,一股夹杂着恐惧和愤怒的邪火猛地窜上心头。“凭什么不留?”她突然尖声叫道,眼泪又涌了出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乐璨已经死了!谁知道下一个是谁?也许……也许就是他们三个里的一个倒霉蛋!留一点怎么了?就当……就当是祭品!让他们别来找我们!”她的话语混乱而充满恶意,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夏歆!你胡说什么!”陆远(ENFJ)皱眉呵斥,试图安抚。

“我说错了吗?”夏歆(ENFP)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向陆远(ENFJ),又指向秦恪(ESTJ)和黎凌晚(ENTJ),“你们!你们就是想独吞!你们比那屏幕上的鬼脸还可怕!乐璨刚死,你们就想着抢吃的!冷血!自私!”

“闭嘴!”秦恪(ESTJ)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她本就处于高压之下,夏歆(ENFP)的指责如同火上浇油。她猛地转身,气势汹汹地朝夏歆(ENFP)走去,手指几乎戳到对方脸上,“你懂什么?没有规划,我们都得死!你这种只会哭喊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响起。

谁也没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混乱中,也许是秦恪(ESTJ)过于激动,也许是夏歆(ENFP)下意识地推搡后退撞到了人,又或许是有人脚下绊到了沉重的实木椅子腿……电光火石间,秦恪(ESTJ)那气势汹汹前冲的身体猛地失去了平衡!

她的额头,以一种极其迅猛且精准的角度,狠狠地撞在了冷鲜展示柜那坚硬而锐利的金属棱角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压抑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惊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秦恪(ESTJ)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顺着冰冷的金属柜滑落下去。一道刺目的、深红色的血迹,在她光洁的额角迅速蜿蜒而下,划过她惊愕凝固的脸庞,滴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暗色。

死寂。

比楼下乐璨(ESFP)死时更彻底的死寂。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姐——!!!”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猛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程肃(ISTJ)脸上那永远如同面具般的冷静瞬间崩碎,眼镜后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爆发出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狂怒和绝望,他像疯了一样扑过去,跪倒在秦恪(ESTJ)身边,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她的伤口,却又在距离皮肤几厘米的地方僵住,仿佛怕碰碎了她。

“姐!姐!你醒醒!看着我!”程肃(ISTJ)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脆弱。他拼命摇晃着秦恪(ESTJ)的肩膀,但她的身体只是无力地晃动,头软软地歪向一边,眼睛圆睁着,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只有额角那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涌出温热的血液,染红了他颤抖的手指

“不……不是我……我没有……”夏歆(ENFP)瘫坐在地,看着自己刚才下意识抬起的手,又看看地上迅速蔓延的血泊,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喃喃自语。

温念微(ISFJ)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再次晕厥过去。阮冉(ISFP)紧紧捂住嘴,身体抖得像筛糠,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向承(ESFJ)脸色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远(ENFJ)迅速将宋雨桐(INFP)护在身后,脸色凝重到了极点。沈宴(INFJ)的眉头紧紧锁死,目光在程肃崩溃的身影和地上的血迹之间来回,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黎凌晚(ENTJ)的脸色也第一次变得异常难看。她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秦恪(ESTJ)的死,不是规则抹杀,不是枪击,而是源于一场愚蠢混乱的争吵和意外!这比乐璨(ESFP)的死更直接地宣告了她试图建立的秩序是多么脆弱可笑。周谨行(INTJ)迅速上前一步,蹲下身,探了探秦恪(ESTJ)的颈动脉,然后对黎凌晚(ENTJ)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确认死亡。

“啊——!!!”程肃(ISTJ)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受伤的孤狼,凶狠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死死钉在瘫软在地的夏歆(ENFP)身上,那目光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疯狂。“是你!是你推了她!是你杀了她!”他嘶吼着,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冲向夏歆(ENFJ)!

“拦住他!”黎凌晚(ENTJ)厉喝。

陆远(ENFJ)和周谨行(INTJ)同时动了。陆远(ENFJ)挡在夏歆(ENFP)身前,周谨行(INTJ)则从侧面一把钳住了程肃(ISTJ)的肩膀。但此刻的程肃(ISTJ)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像一头失去幼崽的母兽,疯狂地挣扎、嘶吼,眼镜被甩飞出去,露出底下那双完全被仇恨和痛苦吞噬的眼睛。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偿命!给我姐偿命!”他的声音扭曲变形,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刻板和冷静。

餐厅瞬间乱成一团。尖叫、怒吼、撕扯……脆弱的联盟在鲜血和仇恨面前不堪一击。

江秩(INTP)站在混乱的边缘,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她看着程肃(ISTJ)那扭曲的面容,看着地上刺目的血迹,看着黎凌晚(ENTJ)试图控制局面却难掩的焦躁,看着陆远(ENFJ)护着夏歆(ENFJ)时那警惕而紧绷的姿态……她握枪的手,指尖冰凉。

这里没有秩序,只有混乱的漩涡。留下,意味着卷入这无休止的猜忌、指责和潜在的暴力之中。陆远(ENFJ)那搭在扳机护圈上的手指,此刻更像一个明确的警告信号。

她需要一个……更可控的环境,或者,更可控的变量。

在混乱达到顶峰,几乎无人注意时,江秩(INTP)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餐厅,如同水滴融入阴影,沿着来时的楼梯,向下,向着弥漫着更浓重血腥味的一楼大厅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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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外,夜色已浓。

远离了那栋散发着血腥与绝望气息的白色巨兽,岛屿展现出它原始而野性的一面。海风带着咸腥扑面而来,吹拂着茂密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窃窃私语。月光清冷,穿过树冠的缝隙,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范野(ESTP)烦躁地踢开脚下一块碎石。他独自一人,像一头被放出笼子的困兽,在别墅外围的密林边缘徘徊。别墅里那场混乱的枪响和之后死寂般的压抑,让他本能地感到窒息。他需要空间,需要行动。但漫无目的让他更加焦躁。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枪,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扭曲的安全感,但只有一发子弹,这感觉又变得无比脆弱。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侧前方灌木丛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像是金属机括的轻响。

范野(ESTP)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身体条件反射般伏低,手中的枪瞬间指向声音来源,低喝道:“谁?!”

灌木丛晃动了一下,一个人影缓缓站直。月光勾勒出韩临(ISTP)沉默而精悍的轮廓。他手里拿着一截削尖的硬木棍,棍头绑着一片磨得锋利的金属片(似乎是拆自别墅某个不起眼的装饰品),刚才的“咔哒”声正是他解除一个简易绊索陷阱时发出的。他脚边,散落着几根藤蔓和弯曲的树枝。

两人隔着几米距离,在斑驳的月光下对视。空气中弥漫着警惕和评估。

范野(ESTP)看清是韩临(ISTP),紧绷的肌肉微微松弛,但枪口并未放下,嘴角扯出一个痞气的弧度:“哟,技术宅?这么快就开始搞副业了?”他的目光扫过韩临(ISTP)脚边的简陋陷阱。

韩临(ISTP)面无表情,只是掂了掂手中简陋但致命的矛,声音低沉沙哑:“防身。”他言简意赅,目光扫过范野(ESTP)手中的枪,“你也是。”

“废话。”范野(ESTP)嗤笑一声,终于放下了枪,但手指依旧搭在扳机护圈附近,姿态并未完全放松,“里面那群蠢货,还在为几块饼干狗咬狗吧?老子才不伺候。”他朝别墅的方向努了努嘴,语气充满不屑。

韩临(ISTP)沉默地点点头,算是认同。他弯腰,继续摆弄着地上未完成的陷阱组件,动作专注而高效。

范野(ESTP)看着韩临(ISTP)的动作,那专注和精准让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这家伙,虽然闷得像块石头,但手上的活儿是真利索。在这种鬼地方,光有枪和蛮力可能不够……

“喂,”范野(ESTP)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试探性的随意,“一个人瞎转悠,容易踩到别人埋的‘惊喜’,或者被当成猎物。”他踢了踢韩临(ISTP)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点?至少睡觉的时候,还能有个放哨的。”他抛出了橄榄枝,但姿态依旧带着ESTP特有的、不肯低头的强硬。

韩临(ISTP)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头,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眼睛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邃锐利。他审视着范野(ESTP),评估着对方的实力、意图以及潜在的风险。几秒钟后,他再次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只是极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没有多余的言语。一个沉默的ISTP和一个狂野的ESTP,在生存的绝境前,达成了基于实用主义的最初盟约。范野(ESTP)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走到韩临(ISTP)身边,蹲下身,也开始摆弄那些藤蔓和树枝,学习着制作这些原始但有效的致命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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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别墅更远一些的东海岸,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持续而单调的轰鸣。

陈骁(ENTP)独自一人坐在一块被月光照得发白的巨大礁石上。海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些许别墅里沾染的血腥气和硝烟味。他手里把玩着那把袖珍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时而指向翻涌的海浪,时而又漫不经心地指向自己晃动的脚尖,脸上挂着一种近乎享受的、玩味的笑容。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低声自语,声音被海风卷走。

刚才在别墅外的探索并非全无收获。他在一丛茂密的、带着尖刺的灌木下,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被雨水浸泡得有些发软的旧火柴盒。好奇心驱使他捡起来打开。

里面没有火柴。

只有一枚黄澄澄的、闪烁着致命诱惑光泽的子弹。子弹下面,压着一张同样被水汽浸润、字迹有些模糊的纸条。

借着清冷的月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字:

> **子弹会在岛屿各处藏匿。**

> **祝你好运。**

“呵……”陈骁(ENTP)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嘲弄。他拈起那枚冰凉的子弹,放在唇边,伸出舌尖,极其缓慢、极其暧昧地舔了一下弹头。金属的冰冷和咸涩的海风味道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他的神经。

“寻宝游戏吗?我喜欢。”他眯起眼睛,望向月光下显得神秘而危机四伏的岛屿深处。两发子弹了。这让他拥有了比其他人多一倍的火力。威胁?保障?或者……是开启更多“有趣”可能性的钥匙。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枚宝贵的子弹收进口袋深处,贴身放好。然后,他舒服地向后躺倒在冰冷的礁石上,枕着双臂,看着头顶那片深邃的、缀满星辰的墨蓝色天幕。

“别急,别急……”他喃喃着,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他闭上眼睛,仿佛真的在享受这死亡游戏间隙的、诡异的宁静。月光落在他带笑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沉入浓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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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负一层,冷藏室。

沉重的金属门被缓缓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浓重的寒气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让门口的程肃(ISTJ)打了个寒颤。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成暗红色的丑陋斑块,眼镜碎裂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显得更加空洞和……疯狂。

周谨行(INTJ)和陆远(ENFJ)合力抬着包裹在厚重窗帘布里的秦恪(ESTJ)的遗体。黎凌晚(ENTJ)站在冷藏室门口,脸色依旧冰冷,但眼神深处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向承(ESFJ)和沈宴(INFJ)也在一旁帮忙。宋雨桐(INFP)、夏歆(ENFP)和阮冉(ISFP)留在餐厅,由温念微(ISFJ)照看(她已经苏醒,但依旧极度虚弱)。

冷藏室里空间很大,停放着几排不锈钢的推床,冷气开得很足,白霜覆盖着金属表面。这里原本似乎是用来存放别墅所需大量生鲜食材的地方,此刻却成了停尸房。

他们把秦恪(ESTJ)的遗体小心地放在一张空床上。程肃(ISTJ)默默地上前,用颤抖的手,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将盖在她脸上的布角拉平,露出她苍白冰冷、额角带着狰狞伤口的遗容。他凝视着姐姐的脸,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泪水,只有一片死寂的、燃烧着毁灭火焰的冰原。

黎凌晚(ENTJ)看着程肃(ISTJ)的背影,眉头紧锁。她需要这个ISTJ的头脑和执行力,但他现在的状态……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炸弹。

“程肃,”她开口,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这里暂时安全。我们需要你冷静下来。食物分配方案需要重新计算,还有……”

她的话没说完。

程肃(ISTJ)猛地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失去镜片遮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黎凌晚(ENTJ),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疯狂的黑暗。他没有咆哮,没有嘶吼,只是用那种如同在看一个死物的眼神看着黎凌晚(ENTJ),然后又缓缓扫过周谨行(INTJ)、陆远(ENFJ)、向承(ESFJ)和沈宴(INFJ)。

“食物?”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怪异的平静,“分配?”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扭曲而骇人,“好啊……分配……”

他不再看任何人,只是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冷藏室的门口,佝偻的背影在惨白的灯光下,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黎凌晚(ENTJ)和周谨行(INTJ)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陆远(ENFJ)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腰间。沈宴(INFJ)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向承(ESFJ)则惊恐地看着程肃(ISTJ)离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恶鬼。

冷藏室的金属门在程肃(ISTJ)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刺骨的寒冷和沉重的死气,也仿佛隔绝了他与生者世界最后的联系。冰冷的金属门上,倒映着他那双只剩下无尽仇恨与疯狂的、失去镜片的眼睛。

餐厅里,江秩(INTP)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她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在别墅底层复杂的走廊里无声穿行,寻找着某个可以暂时栖身的、不被注意的角落。她的目光冷静地扫过每一个可能的藏身点,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别墅的结构、潜在的危险,以及……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组队?和谁?独自一人?体力确实是短板,而且容易被偷袭。那把枪在口袋里,沉甸甸地提醒着她拥有的最后底牌。

别墅外,是未知的丛林和两个刚结盟的、目的不明的危险分子(范野&韩临)。

别墅内,是分崩离析、充满猜忌和潜在杀戮的“团队”,以及一个刚刚失去至亲、彻底黑化的复仇者(程肃)。

还有一个在月光下礁石上、舔着子弹享受游戏的疯子(陈骁)。

冰冷的金属手环,无声地倒计时。四十八小时。或者……更短?

作者温馨小提示:范野第一发子弹的确打出去了(为了阻止陈骁【ENTP】继续发疯),但是范野、韩临、陈骁没跟着大部队,范野恰恰是第一个想到“可以把别人子弹抢过来”的人,所以他等到只有自己在别墅客厅时直接拿走了乐璨还没用的枪,之后拿出来的是乐璨的枪,韩临发现范野拿着枪防身,又联系到范野是他们三个里(没跟大部队的)最后一个离开别墅的,猜到了范野干了什么,所以就不奇怪啦;还有不要说“同学味好淡”一类的,原因有几个,1.乐璨已经死了,证明了每个人真会的有生命危险,没人想死。2陈骁一番“觉得有趣”的话语和枪支的威胁的确会让人和平时的样子不太像。3私设:刚做同学没多久(不到一年),同学感情本来就不深。

猜猜乐:秦恪的枪被谁拿走了?(下章公布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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